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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第1099章 无法言喻的恐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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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倾颜这话一出,让虚见不由定睛看向她。

“楚施主想想问什么?”

这人居然也懂得避开她的话,楚倾颜挑了挑眉,既然都是聪明人,那她也就有话直说了。

“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能够算出人的运道!”

虚见淡笑,“能预知福祸,但很浅薄,不能够事事准确。”

楚倾颜摇头,“不见其然,你既然能够出现在姜国,就代表着你对你的算卦很有把握,否则不会千里迢迢从西轩赶到姜国。”

虚见扬眉,想说什么,再一次被她打断。

“你不要说什么都是巧合之类的,以往不少国家的君王邀请你,你都婉拒了,而这个姜国,你却答应了,不要跟我说什么有缘之类的话,我不信。”楚倾颜双手撑着下巴,一副摆明你解释就是掩饰的模样。

虚见轻笑摇头,自己想说的话,居然都被她猜到了。

“楚施主,你真的很聪明。”

楚倾颜耸肩,“很多人都夸我聪明,但大多数都是想害我或者想杀我,你是属于哪一类?”

“贫僧什么都不属于。”虚见怔愣于她话语里的坦荡自叹,又有些不解。

她也不和他兜圈子,正色看向他,“虚见,你们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如此,你就告诉我,当初你说我的出现影响了英王的运数,会影响到什么程度?是利还是害?今后他的生活会有什么波澜?而我,又会有怎样的命运?”

这些话若是放在现世,她根本就不可能问出来,可是在经过了这么多事后,她忽然对命运中那只无形的手有了敬畏,而且只要是牵扯到大冰块的事情,她宁可信其有。

因为太过于迫切,她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让虚见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目光不悲不喜地看着她。

“楚施主,将来的事情是不可预测的,若是贫僧告诉了你,便是改变了它发展的轨道,那么就算你知晓了,也等于不知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执意,不如顺其自然。你觉得贫僧说得可对?”

楚倾颜轻哼了一声,“都是歪理!看来你平时就是用这样的论调去糊弄广大民众的。”

虚见的情绪并没有她的话而起伏,仍旧如常,“不管施主怎么想,贫僧也只能是点到即止。”

“好吧,那我换一个话题问你。”楚倾颜深叹了一口气,跟这样冥顽不灵的交涉,就是在自讨苦吃,她整理了下情绪,一本正色地问道。

“还记得五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便想让我入佛门,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除了你知道我的身份外,还有什么重要的因素?否则依着你这个得道高僧的身份,不可能随随便便在马路上看到一个人就想收徒,这件事跟我有关,我不希望你又用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话来糊弄我!”

他想说的话,都被她猜中了。

虚见低眉静思着,一时之间不能给予她答复。

他不能告诉她,之所以想收她为徒,有几个原因,有关于天下的,有关于她的,也有关于自己的。

见他这副模样,她便知道想撬开他的嘴巴并不容易,心里暗自着急。

有了!他们这些人不是号称慈悲为怀吗?那么她可以好好利用!

于是,她偷偷伸手在大腿上用力捏了下,泪水如潮水般涌上了眼眶。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虚见,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是个祸害?所以你才想收我入门好好看管着?”

虚见听到她的哭声,惊讶地抬头,入眼便是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见惯了她的淡定从容和倔强潇洒,突然看她如柔弱女子般哭泣,震惊大过于怀疑。

“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你算不上是什么祸害。”

没这么严重?算不上?

那不就是说她是个祸害?

她抽泣呜咽着,“那是为什么?难不成我命不久矣,在人世间不易存活,你想借由佛门之光保我一命?”

“也不全对。”虚见被她这一番模样,弄得有些无措。

楚倾颜在暗地里抽了抽嘴角,不是吧,她是个短命鬼?

她忽然不想再问下去了。

不然她就是个短命的,带来祸害的,红颜祸水!

虚见看到她眼睫毛挂着泪水,神情变化莫测,心里有些疑惑。

“楚施主,你没事吧?”

楚倾颜立即又嚎啕哭出声,“那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没救了?很快就要香消玉殒了?”

这哭声,不远处站岗的碧玉不由移开了目光,主子,您这哭得也太逼真了!

虚见一听,又有些慌了,虽然在这么多年行走在人世间,他见过不少人男女老少哭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让他心里难安。

“也不能这么说,虽然在一开始,贫僧算到你活不过十岁,但是在你离开京都后,你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至少人生重大劫数已经被破解了。”

当年她本该重归她原本的地方,但是萧绪替她挡了一箭,化解了她的生死之关。

而追溯之前的事情,萧绪蒙冤入狱,是她化解了他的危机,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所以这两人,在本该离世的时候,纷纷转危为安,接下来的命数,已经超出了他的卜算范围,此时,就算是他的师傅又或者师叔,也算不出今后这两人到底会有着什么样的命运。只是,不论今后如何,两人的命运都绑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得到了这个答案,楚倾颜终于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幸好不是红颜薄命,否则她这一世就白来了。

不过,她还有一个担忧。

“谢谢你给我解惑,”她泪光闪闪,流露出真心的谢意,“但是一直以来,我还担心一件事,还恳求你能够帮我。”

虚见露出为难之色,但是看她我见犹怜的样子,还是轻叹着气道,“你问吧。”

“我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人告诉我会待多久,你能否告诉我,我会不会突然之间离开?”

她说的话,除了在场的虚见没有人能听懂她所说的含义。

五年来,她战战兢兢,不安害怕,她会像突然穿越到这里一样,突然重回现世。

这种担忧痛苦,无法言语。

她也不忍心告诉大冰块,生怕平添他的忧虑,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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