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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谎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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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被卷入墓室,随时都可能遭遇生命危险,我得尽快下墓。

今天是与徐泽约定的第八天,是时候该去找他。

这一次,我没有带孙鸣金和扶桑,自己开车到徐泽的办公大楼内。

巨大的办公区域,此时拉起警戒线,里头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下门口的保安大爷,吧嗒吧嗒抽着烟。

今儿不是休息日啊,这是怎么了?

我扯开警戒线进去,压根没有人拦着。

进入大厅,我看到曾经跟在徐泽后头的女秘书,正坐在大厅迎宾位,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她走神得厉害,以至于我都到跟前都没有发现。

我敲了敲桌板,“喂,带我去找徐泽。”

女秘书恍然反过神,“诸葛先生!您是来找我们老板的?”

“是。”

“其实……您不来也是可以的。”

我皱眉,“什么意思?”

女秘书神情复杂,“您跟我来就知道了。”

上楼梯到最顶层,来到大平层门前,女秘书娴熟拿出钥匙,将门打开一条缝。

“诸葛先生,您请进。”

我愕然,“你不进去?”

“我可不敢进。”女秘书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

奇了怪了。平日里徐泽出入,都有大批的随同人员。

端茶的、抬轿的、铺脚垫的,那是应有尽有。

今儿公司大楼空荡荡的不说,门口竟然连个保安都没有。

推门进入其中,里头黑漆漆的,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厚重的窗帘拉上,屋子里有一股霉味,以及香烛、纸钱的味道。

我伸手打开了灯,发现客厅空荡荡的,地面和桌子积攒一层灰。

桌上的橘子已经发霉,龙眼和葡萄也烂出了水,上头嗡嗡飞舞着苍蝇。

卧室的门大敞着,里头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正中央的桌子上,摆放着之前关母亲头颅的木盒,盒前插着三炷香。

盒子两旁,放着糕点贡品,下方的铁盆里,有燃烧香烛的痕迹。

真是耗子给猫拜年,徐泽竟然会供奉母亲的头颅!

“孩子,你来了。”

母亲温柔的声音响起,木盒缓缓打开,母亲的头颅从中缓缓飘荡出。

我惊声问:“妈,徐泽把你放了!?”

母亲微微一笑,“不是放,而是怕了。”

下一瞬,燃烧着的三柱香迅速燃烧,缭绕的香火气,交织构筑出母亲的身体。

在看到母亲的刹那,我的泪水充盈眼眶。

她穿着的,是我小时候见过无数次的素色长裙,发丝高高盘起,显得温柔且干练。

母亲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语调中带着哽咽说:“孩子,这么些年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

心中感动的同时,我终于可以确定,之前的黑袍人,和现在的人,都是我的母亲。

自从武侯墓走出以后,母亲的身体就被剥离出两种极端的人格。

我记忆中的母亲,既没有之前黑衣人的凌厉杀伐,也没有眼下的温柔之举。

我疑惑询问母亲,“您是怎么被徐泽抓来的?又是怎么脱离他控制的?”

母亲说:“徐泽用夷陵的巫吉之术,靠你留下的一根发丝,占卜出附近的我。”

“他把我带到这儿,没有薄待我,而是找了香案供奉。”

“可他因为使用了诸葛家的禁术,被守灵家族发现,遭到咒术反噬,这会儿已经疯魔。”

我更加茫然,“他疯了!?”

母亲指向虚掩着的房门,“孩子,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推开卧室门,里头的徐泽只穿一条裤衩,整个人在墙角缩成一团,双眼通红瑟瑟发抖的盯着门口。

他目光浑浊,神魂涣散,天根断绝,三魂七魄游离在体内,随时都要挣脱。

徐泽的症状,玄学中称作失魂,也就是吓丢了魂魄。

要知道,徐泽的实力,能抵挡住我与墨菲和孙鸣金的全力攻击。

像这样的强者,才过了八天时间,怎么会吓成这幅样子!?

我不解问:“妈,徐泽只使用了一次诸葛家的禁术,就成了这幅鬼样子。”

“我几乎天天用,为什么没事?”

母亲凝声说:“你降生时,你爷爷几乎耗尽毕生修为,帮你斩断了前缘。”

“从此之后,你爷爷封山,从名震天下的玄术师,成了个小老头。”

“你成人时,你爷爷又安排了扶桑,以毕生修为与处子之血,帮你遮蔽天机。”

“从此以后,天底下任何人,都休想再找到你。”

母亲的话,让我脑袋一震,心事翻江倒海的往外涌,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我以为,遇上扶桑,跟着扶桑学艺,和她在一起,都是命运使然。

没想到……都是爷爷安排的!

我惶恐问:“扶桑为了我,差点魂飞魄散,也都是爷爷安排的!?”

母亲摇了摇头,“不是魂飞魄散,是入六道轮回。她是有仙籍的,下一世仍然可成仙。”

“但百年前她渡劫时,如果没有你爷爷,她已经彻底的魂飞魄散。”

“所以救你,是为了还债。”

母亲的话,让我天塌了。

此时此刻,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扶桑总支持我与墨菲在一起……

可我还是不愿相信,抱着最后的期待说:“妈,自从扶桑与我在一起,总是百倍温柔,事事为我考虑。”

“哪怕我们在一起,是爷爷安排的,她也该是真心爱我的吧。”

母亲噗嗤一声笑了,“傻孩子,怎么可能呢。那可是扶桑啊。”

我愠怒,“扶桑怎么了!?”

见我动怒,母亲的声音更温柔了些,娓娓解释说:“扶桑树,古代传说中的神树。”

“《山海经.海外东经》载:“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

“孩子,扶桑已经活了上千年,是一颗树灵。”

“百年前,她与你爷爷缔结契约,要保诸葛家后人。”

“她对你的感情,更多是呵护和顺从。哪怕有爱,也只是宠爱。”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你们从来都不是一类。”

“对她来说,你的寿命不过是刹那间绽放的烟火。”

“孩子,你会欣赏烟火,可你会爱上烟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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