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人生就像一出戏（2 / 2）
沉闷的夜，怀得疑惑亦有些烦燥的程子夜，踏出郁闷的房间，有一步没一步的走在小径上。
暗阁为何要寻找鬼医？几年的相安无事为什么会在最近却突然出现异变？而九儿这次又为什么会不同以往的愿意见夜绝了？……
许多问题占据着程子夜的大脑，心中莫名的似有什么被他遗落了般，可是，却怎么也抓不住头绪。
恍惚之间，当他在院门口站定的时候，才赫然发现他竟不知不觉走到了慕容九住的院子外面。
潭城倾心坊的后院，并不是特别的大，但是，却依为慕容九辟了一个单独的院子。
院子的门只是一个简单的约两米高的拱门，通过拱门可以看到里面透着微弱黄光的屋子。
看着只要跨过拱门就可到的屋子，里面亮着的光显示着主人还未歇下，可是……
程子夜自嘲的轻嗤了下，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明明很想进去看看她的，此刻却是踌躇不前了。
最后望了一眼那亮着光的屋子，眼神有些迷离，似要穿透那墙。轻轻一叹，程子夜收起自己的忧伤，掉头欲往回走……
却在此时一声‘啊’的惊呼，令程子夜顿步急忙的回身。
那声音是出自九儿的！心念刚落，程子夜便急忙闪身进了院子，可当身影落在门前，却又莫名的一阵烦闷，一时竟停止不前，但也只是一瞬，心中那莫名的情绪立即被忧心受代替，当他欲敲门之时，房中传来的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再次使他顿住的同时，更是令他的心如坠冰窖。
“为什么要逃？”
声间很低，可是，他却清晰的听到了，那是一道极为好听的男声，就算他同为男人，都不免震撼于他的悦耳，那样平缓淡漠的一句话，他听到了心痛。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程子夜敛去周身的气息，放下手屏气静静的立在那，就算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可耻，却是一步也抬不动的杵着。
“我……”
“你说过让我等你，所以……你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等你吗？”
里面的人是谁？发儿说过要他等她？九儿心里的人不是东方逸吗？那里面的人……会是他吗？……
随着心里的疑惑升起，心里同时泛起了阵阵的苦涩，程子夜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明明早就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人了，也明明就知道终有一天是要面对类似像今天这样的场景的，可是，没想到当这一天真的来了，他的心竟是这般痛得令他难以忍受。
默默的如一阵轻风般的拂出院子往自己的住处掠去，他的心伤只能自己躲起来自己舔舐。
程子夜的来而复去，房间里沉浸在彼此的两人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正因着东方逸的话，氤氲着一股哀伤。
看着面具下的眸子，虽然被遮掩了光，可是，她却依然看到了他的悲痛是那样的深刻，这一刻她忘了她的顾虑，不自觉的伸手缓缓的将那银色面具取下。
那张如鬼斧神工雕琢而成的脸，依旧那般俊逸得让她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只是，如今他的脸上溢着无法言表的哀恸。
是她的错，当年，她说过会等他，也说过让他等她。可是，只是事隔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便背弃了她的承诺。
她曾想过他会恨她的吧，可是，当她从黑暗中随着影楼的出现行走于江湖时，她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找她。
她其实有想过找他或是递个消息给他的，只是，那时的她不敢冒险，因为，她好不容易将他们所有人都隐没，她不想节外生枝，她想要等她收齐慕容府案子的证据并击碎天耀皇帝的假面具之后在找他的。可是，时间越久，她的想的越多，以往不及考虑的问题，被她翻了出来……
他是一国的王爷！就算他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最终她依然要再面对皇权，那，是她最不想触及的东西。
想及此，当时她便犹豫了，她是不够爱他的吧？她如是想着，而这一想，便直至今日。
就算是现在，她依然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
如果她够爱他，那么，她应该会是如夜月那般义无反顾的吧！
而今，她心疼他的痴，她亦明白她心里有他，可是，她依旧在犹豫……
“东方逸……我……”慕容九望着东方逸的眸子，想说什么，可是开了口，才发现她心乱如麻得不知道要如何去说明自己的内心，唯一能清楚感知的便是，她的自私！
眉头微蹙，眸光快速的闪过一抹不乐意，慕容九连名带姓的直呼，竟是让他有着一丝不快。可是……
“你…在害怕？”东方逸看着慕容九不断变换的复杂神色，在这一刻他似乎全明白了。眸度闪过一缕复杂，有心疼、有释怀、有无奈……
慕容九眸光闪过一抹不自然，对于东方逸能看透她的心，她并不惊讶，她只是惭愧，她的爱是那样的匮乏。
“九儿，你会怪我当初没有第一时间在你身边吗？”东方逸不想在这个时候逼她，他只想确定也急于确定，她的心依旧在他身上。
闻言，慕容九急忙摇了摇头，道：“当时根本就没有人预料到会是那样的情况，而你又远在千里，何况，那日暗阁也帮了忙。”
“不，在那之前，我便收到关于姬山制作虎符的消息，可惜，还没来得及把消息送到你手上，便……而我，如果能再快一点……可是，没有如果。”东方逸轻缓的说道，语气中却透着深深的挫败与无力。
“我从来没有怪你，我不找你是因为……”慕容九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可是，临了却是又不不知从何说起，顿时一脸的纠结，与满心的不知所措。
“你真不怪我？”东方逸抬手轻抚上记忆中的脸，轻柔的仿佛怕蹭坏了。
对于她害怕的事，他能理解，就算是他出身在皇室，他亦对那里的一切是那么的厌恶，何况是她，而且，她一家还因为皇室差点举家灭亡，沦落得在黑暗中生活了四年。
见慕容九轻轻的点头，东方逸勾起见面后的第一抹笑，轻柔但却坚定的道：“不要再躲我！我不要求你现在就完全接受我，但是，我会以生命去守护着你，直到有一天你愿意彻底的将心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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