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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这些孩子这么奇葩,到底随谁啊!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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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要解决国库问题了, 大夏君臣这两天简直走路带风,见谁都笑,牙花子咧得非常显眼。

尤其户部尚书……

“尚书, 这是公文……”

“你怎么知道国库即将有钱了?”

“啊?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马上不用被叫铁公鸡了?”

“我……”

“你猜猜我为什么这么高兴?”

许烟杪作为派送文件的司务, 把公文往吏部尚书桌上一放,同情地看着被户部尚书揪住不放的万寿公主(户部司务)。

然后……

【嘿嘿!】

【攻倭!】

【嘿嘿!】

许烟杪对着吏部尚书行了个礼, 心底哼着曲儿,走出了临时办公的衙门。

现在是五月, 台风快到了, 大夏暂时还不能出兵, 但等过几个月, 宝船厂以及工部、兵部、户部就可以一切准备就绪, 由永昌侯领兵出征了。

迎面,就撞见了那位新上任的刑部主事。

——就是刚从青浦县知县升上来的那位。

对方:“你……”

刑部主事的品级比他高,许烟杪按照礼仪拱了拱手:“见过主事。”

对方没有说话, 许烟杪看了对方一眼,脑门上冒出来一个问号。

怎么感觉这人眼神十分的……复杂?

不远处突然有人喊:“许郎!”

许烟杪侧头看了一眼, 有些惊讶, 连忙又上前:“中贵人这是……”

大太监笑着说:“皇爷找许郎, 速速随奴婢过去吧。”

进了老皇帝落脚的宅子, 许烟杪得到大太监的示意, 直走到老皇帝办公的地方,敲门。

“进来。”

许烟杪推门进去:“陛……”

“行了,不用搞这些有的没的了。过来,写个字给我看看。”

许烟杪一头雾水,但还是坐到小案几前,用毛笔写了个“恩”字。

老皇帝看了一眼, 调侃:“倒还板正,你抄个公文都让小吏代笔,我还以为你不会用毛笔写字呢。”

许烟杪“……”了片刻,憋出来一句:“平时有在练。”

发现穿越到古代后,他就一直有特意练习,虽然练不出来原主那手书法,但至少能写了。

老皇帝笑着用笔杆子敲了敲自己身边那堆奏章:“来,帮我批一下,太多了,上千份,我一个人看不完。”

许烟杪惊疑不定:“陛下是说,让臣……”

老皇帝解释:“别想太多,你把那些你能批的,批一下就行了。”说着,他拿起一个奏章:“比如这个,问‘陛下你吃了吗,最近胃口如何’,你就帮我回个‘吃了,胃口上佳’,相似的,你自己想回什么就回什么,别骂人就行。至于那些正事,不必你动笔,搬过来放我左手侧即可。”

许烟杪简直目瞪口呆。

把桌上那如山的奏章搬到自己身边时,整副表情都是震惊且漂浮的。

【还……还有这种废话奏章?!皇帝日理万机的时候,理的不是正事吗?】

许烟杪拿起第一本奏章,低头一看。

‘陛下万安。’

然后没别得了。

许烟杪:“……”

默默抬笔,在后面工工整整写了个“朕安”。

再拿第二本。

‘陛下,臣这边的荔枝熟了,陛下喜欢吃荔枝吗?臣每年都让驿站送一些过来?’

许烟杪纠结了一瞬。

【嗯!老皇帝不喜欢劳民伤财,拒了拒了!】

随即在后面写上‘不喜欢,不用了’。

皇帝正在批正事奏章的笔一顿,眉毛微微挑起,又没忍住笑了一下。

这小子……

许烟杪拿起第三本。

‘陛下,臣的仇人病了!臣特别高兴,特意向陛下分享这份喜讯!’

【诶嘿!这个我喜欢!】许烟杪眼睛一亮,开始翻八卦:【啊这……】

老皇帝笔尖顿了顿,耳朵直往那边竖。

【结仇是因为有事不得不带着风寒病出门,没带够帕子,不停流鼻涕,找对方借,对方虽然不是个洁癖,但也接受不了拿贴身的帕子给他擤鼻涕,坚决不肯,导致他那天当众鼻涕糊脸!】

老皇帝在心里啧啧了两声。

这也能结仇啊?

【噗,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仇人’也风寒了,特意身上背了五十条手帕,打算在对方面前用一条,扔一条。】

老皇帝抿了一口茶水,心底评判:真小气。

【啊!这个!】

老皇帝即将批复正事的笔又一顿,眼神游移,注意力往许烟杪那边飘。

【要给老皇帝上贡蜜浸芒果干,听上去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老皇帝点了点头。

确实。

【不过还是拒了吧……感觉和要送荔枝那个差不多?都是消耗人力……】

老皇帝瞪大眼睛。

别啊!朕想吃!

【或者,让他过年进京时,一起带上好了。反正都要进京的。】

老皇帝没忍住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

“许烟杪。”

许烟杪猛地抬头:“陛下?”

老皇帝看了看自己只批了两件的正事,忍痛:“你把奏章挑一下,拿回去批吧。”

再念下去,今天的工作就做不完了。

怎么他自己看这些废话,都没这么被吸引注意力,只觉得烦呢?怎么听许烟杪在心里念一遍,他就忍不住去听。

许烟杪茫然地眨了眨眼:“是……臣遵旨。”

低头,收拾奏章。

【诶?怎么还会有驸马上的奏折?驸马不是不能当官吗?哦哦!是老皇帝的大女儿,房陵长公主的驸马……厉害!状元郎啊!是开国后第一次科举考上来的!那时候还没有驸马不能当官这条律法,这条律法好像是天统七年那会儿才定下的。】

【我看看驸马写了啥……】

【有盗贼掠夺诸县,久不得治,被一女子借其酒醉杀之……所以上表为其请功?】

【这个应该是正事了。】

许烟杪把它放到老皇帝手边。刚递过去,就看到老皇帝接过来,好似一目十行,没看几息就提笔写了什么。

【难道是写了个“阅”就完事了?】

偷偷看了一眼,发现老皇帝还真看了内容,在最后批复“封崇义夫人”。

【这就是马上皇帝的眼力吗!一眼能扫几百字?!】

听到许烟杪一惊一乍的心声,老皇帝只觉得自己的心情比大夏天吃冰糕还舒畅,咳了一声:“许烟杪,我许久不曾见长公主了,她与驸马正好在辽东都司,只不过不在复州卫,大概在有七八百里远的地方……你觉得如何?”

大学生的脑子还是能用的:“此是陛下家事。”

——您想见就见。

老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心情愉悦起来。

打定主意明天启程去见自己硕果仅存的,没搞出幺蛾子的大闺女。

他家房陵啊!半辈子了!就没让他操过心!比起老二、老五、老十八,这是真正让他放得下一百个心的端庄自持拿得出手的闺女!

这可是最像他的孩子!

这个愉悦的心情截止到第二天。

“有人追杀我们!求大官为我们做主!”

一个妇人带着自己的儿子,瞅了个空隙冲进来,被锦衣卫一拦,就直接跪了下去。

她似乎没认出来面前人是皇帝,只是看到他们从衙门出来,便孤注一掷。

“大官!妾要状告当朝驸马!告其抛妻弃子!杀妻灭嗣!”

老皇帝没有特意清干净衙门附近的百姓,此刻,妇人的嘶喊声隔着好几条街都清清楚楚。再加上喊的内容涉及人伦,十分炸裂,不少百姓傻傻张大了嘴巴,探头来看。

“真的假的?驸马?抛妻弃子?”

“嘶……你们记得前些年大火的那折戏吗?驸马在家乡结过亲了,但是欺君说自己还没有成亲,得以娶了公主。后来,家乡的妻子带着孩子找上门,驸马把人赶出去不算,还派人去追杀,要来个死无对证。”

“这……难道果然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好狠啊!”

“但是这妇人看着年纪不小了,她身边的那个应该是她儿子,看着都三十了吧,那驸马几岁了?戏文里的驸马不才二十啷当岁?”

“几十年前,这孩子几岁的时候,恐怕年纪是差不多啊!”

那妇人灰头土脸,浑身上下竟没有一处好地方,此刻她一下一下磕着头,唇瓣颤抖着,颠三倒四地描述,显然被吓得不清:“求大官做主啊!妾的丈夫是当朝驸马,他抛弃妾母子娶了公主,妾也不敢和公主抢男人,只老老实实和儿子在乡下,一辈子都不离开。本来三十年都过去了,平安无事,谁知道前几天,突然有人放火烧了妾的房子,要不是我们母子正好去了县城,恐怕就要死在那里了!今日吃饭打翻了饭碗,被邻家的狗吃了,那狗当即毙命!是他让人放的火,是他让人下的毒!一定是他做的!妾向来胆儿小,脸都不敢和人红一下,更别说得罪人了!妾的儿子也是个憨的,对谁都没有脾气!”

她那个憨儿子也跟着她在后面不停地磕头,不停地喊:“求做主!求做主!”

老皇帝面上起了愠怒。

三十年前,他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寻了驸马,清河和季岁是假成亲,根本不可能搞出这种事情,那就只有房陵……

“来人!”老皇帝听那妇人说完,倒也没有直接信,只是道:“去将驸马请过来,莫要惊扰了房陵长公主。”

一甩袖子,老皇帝转身进了衙门,身后,妇人千恩万谢地磕头,没磕几下,也被锦衣卫带了进去。

驸马风尘仆仆骑马赶来,很明显路上锦衣卫已经和他说过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进衙门就撩袍一跪,都没带扫那妇人一眼,便高声:“陛下!臣从未有过妻儿,请陛下明察!”

而听到那声“陛下”,妇人好像鸭子被踩了脖子,瞪大眼睛看着堂上:“陛……陛下?妾求到的大官竟然是陛下?!”

随后,反应过来驸马说了什么,她肝肠寸断地“啊——”了一声:“颜郎,你就是不认妾,也要认你的孩儿啊!他生下来那年你在备科举,你都没抱过他几回!如今竟如此狠心,不认他,还要杀了他!”

百姓们依旧没有被驱赶,在衙门外反复探了几次头,才看清楚衙门中央的情况。

那驸马颜淳已经年过五旬了,俊眉长须,身形修长,仍能看出昔日状元郎的风采。便是在辽东这等苦寒之地已经二十来年,依然无损风姿,反更显出沉稳雍容的气度。

但正因为这样,更衬得他旁边衣衫褴褛,还光着脚的妇人形容惨烈。

不少官员已经开始可怜起妇人了。

而驸马被这么架在火上烤,倒也不见窘急,只平和道:“这位夫人,我不认识你。”

妇人的面色十分苍白:“保定府博野县北杨村,颜郎你都狠心忘了?”

驸马说话不急不缓,内容也是条理分明:“我的户籍并非秘事,有心人皆可查知。若能以此来说你是我发妻,我岂不是人尽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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