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 许适之啊许适之,你不能再跑偏重点了!(1 / 2)
新任户部尚书和新任兵部尚书简直春风得意地出宫门。
并且互相道喜。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姜维忠也想清楚了,反正至少过一把尚书瘾,而且以后真的需要有人接任户部尚书的时候,他有过工作经验,也是重要的履历。
天边的太阳露出它的大圆脸,整座京师都沐浴在光辉下,新任兵部尚书焦采平时老喜欢板着脸,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他想起来自己家乡以前有座山,是水形山,数峰连绵,无显眼主峰,被称为文曲山,大家都说,这处风水宝地,必然是要出文曲星的!
现在看来,他不就是那个文曲星吗!
如今是尚书,来日就能当丞相!步步高升!
焦采踩着脚踏板上马车,心里像是被小虫子咬了一下,痒痒的,一定要回家去好好得意一番。
——如果不吃官餐,在其他人用饭这段时间里,是可以随意离开皇城的。但下午衙门点卯时,必须要到。
马车开动,焦采闭上眼睛靠着车厢闭目养神。没走几步,车子猛地一停,后脑勺撞在车厢上,如此不吉利的事态,焦采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这是做什么!驾车如此不稳,不想做便不做了,回去找账房支薪水走人!”
外面,车夫却是盯着这一群围上来的地痞无赖,心里毛草草的:“郎主,有、有人围了我们的车……”
焦采板着面孔出来,呵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拦阻朝廷命官的马车!”
那群地痞无赖对视一眼,直接问:“你是不是那个姓焦的御史?”
焦采纠正:“是都御史,比御史品级高。”
一次纠正:“现在是兵部尚书了。”
地痞无赖们又对视一眼,瞳孔里压着兴奋的火苗:“那就没错了!”
“什么没错……哎!你们干什么呢!你们这是袭击朝廷命官你们知道吗!哎呦!住手!别打了!哎呦!”
这些无赖七手八脚地爬上马车,焦采做出了一个错误决定——他下意识往后退,躲到车厢里,然后被堵了个正着。
被殴打的惨叫声直破车窗。
另外那边,姜维忠的待遇也差不多。
宫门口其他官员都被这动静震撼住了。好几个人还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们再是高官,那也是(肉)(体)凡胎,周围没有护卫的时候,根本行使不了自己的权力啊!
而皇城门口的侍卫更是不会上前去帮忙。他们的职责就是看守城门,只要对方不是冲击皇城,那就不应该擅离职守。
——就算这两个尚书被当场打死在宫门口,他们也不能动。
——所以历史上出现过不少大臣们在皇城门口斗殴,在皇城门口被刺杀,在皇城门口被百姓拿瓦石砸的事情,基本上都要么是有武力值的大臣去阻拦,要么是负责巡视京师的护卫撞见了,上
前护人,而皇城门口的侍卫,基本不掺和这些事儿L。
*
那群地痞无赖也不是真的冲着打死尚书去的,过了一会儿L,他们之中就有人扯着嗓子大喊一句:“快跑!官府的人来了!!!”
于是一哄而散。
徒留两位新任尚书一瘸一拐,狼狈不堪地被扶到太医院。
焦采:“刁民!刁民!本官一定要……嘶——轻点!”
御医没吭声,仔细地给他双手抹药,又细细沾了药膏敷在他眼周围和肿胀的面孔上。最后小心翼翼地处理他的下巴——地痞流氓打架,连胡子都不会放过,拔了好几根了,实在疼得厉害。
旁边,姜维忠没有那么骂骂咧咧,全程只注意着一件事:“那个谁……他不在吧?”
姿态都是偷着去问的。
御医一下子就懂那个谁是谁了,立刻回答:“不在不在!听说去公厨了!”
他也想小声回答,但他天生嗓门洪亮,平时去御药房内轮值时,从房内到房外,都听得一清一楚。
在场其他人立刻知道他们说的是谁了。
姜维忠松了一口气。
焦采也松了一口气。
空气中顿时多了两口一氧化碳。
紧接着,一道声音横插进来:【诶?谁啊?居然让姜尚书被打之后,还要第一时间关心对方去了哪里。】
姜维忠身子一僵,如临大敌。
焦采更是差点崩溃。
等会儿L!不是说这人去公厨用餐了吗!
你不要打包你的份额了吗!你之前不是还很痛心疾首这事吗!
看他们的热闹就这么重要吗!!!
【不管了,姜维忠的心尖尖是谁不重要!】
姜维忠:是你啊:)
【还好我及时听到消息,急赶忙赶过来!赶上现场了!】
【不枉我连午饭都不吃了!】
【呜哇,看这伤口……当时场景果然好激烈啊!】
许烟杪悄悄摸摸从窗户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缩回头,蹑手蹑脚离开。
【看认识的人的热闹最最重要的一点,看完就跑,绝对不能被发现和记住,否则会被记恨的!】
墙角里的太子眼神亮了起来。
他猛点头。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许郎真是本宫的知己啊!
屋内气氛有些焦灼,两个当事人已经尴尬对视,又转移视线,心慌意乱。
‘许郎!’他们异心同声,语带呜咽:‘打个商量,这件事就别追根究底了好吗!’
可惜许郎没有读心术。
【就很奇怪,地痞无赖没事殴打尚书干嘛?嫌弃自己日子过得太苦,想进牢里蹭牢饭?】
老皇帝匆匆过来,听到这句心声,也只是不以为然。
“一位卿家。”老皇帝气势十足:“不论那些无赖是为了什么,光天化日下阻拦尚书车驾,肆意殴打朝廷命官,实在
是反了天了!朕绝不轻饶!”
一人顿了顿。
心跳越来越急,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焦采迅速说话:陛下,地痞无赖不曾沐浴过孔孟仁义,不知礼仪,不讲尊卑,但追根究底,也是因着他们未得教化。礼不下庶人,若因庶人无礼而朝他们发泄怒火,终究不治根本。除非杀了他们,否则说不得这事还会出现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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