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荒少年（1 / 2）

十万里大荒

一处渺无人烟的树林中

“大黄，谁让你把我的兔子笼踩坏的？你这样我还怎么抓兔子？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还流淌着溪流的小溪边上，一个年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双手叉腰看着面前趴在溪流边喝水的大黄牛，气得抓住黄牛牛角直接拖拽着黄牛丢到了一边的小树林中。

“不许喝水，这个月都第三次了，我娘还在家等着我抓兔子回去呢，你怎么这么讨厌？”

少年外表看去颇有些瘦弱，可却天生怪力，两只手的力气比起成年人来都大出不少，大黄牛少说有几百斤重，在少年手中便像是玩具一般随意丢开。

“呜！”

大黄牛摔了个屁股蹲，也没有生气，从地上默默爬起来到小溪边低头又喝了口水，悠悠哉哉的看着少年骂骂咧咧跳进溪流中抓鱼。

“唉，大黄，咱们大荒怎么就没人居住呢？这里青山绿水这么多吃的喝的，怎么就我和我娘两个人在这住呢？”

少年生的清秀，虽身上穿着走兽皮子缝制成的衣服，却也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尤其是那外表看去瘦弱单薄的身子，出手抓鱼时往往能在水面上打出不俗的炸响，将水中的鱼儿震晕过去。

“呜！”

大黄牛见少年抓了两条肥美的大鲤鱼，忍不住叫了一声，似是替少年开心一般。

少年双手用力，那小几十斤的大鲤鱼顿时在少年手中没了动静，黄昏下，一人一牛带着大鲤鱼往大荒的一座山谷中走去。

炊烟袅袅升起，山谷内唯一的一个残旧木屋外升起白雾，一个穿着麻衣的女人坐在小木墩上升起篝火，那张饱含岁月洗礼却又风韵犹存的娇美脸庞上，时有忧愁闪过。

“娘！娘！！娘！！！我回来啦！”

山谷外，一个骑着大黄牛的少年兴冲冲的提着两条肥美的大鲤鱼跑到木屋旁，看着坐在小木墩上发呆的女人，少年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正常，默默提着大鲤鱼站在原地看着女人。

“姐姐，我抓鱼回来了！”

“嗯！”

女人轻轻回应了一下少年，继而打开篝火上煮着的铁锅，少年连忙把清洗好的大鲤鱼放进锅中，乖巧懂事的坐在女人身边拿起柴火往篝火中放去，小脸上带着委屈指了指不远处走过来的大黄牛。

“都怪大黄，不然我肯定能抓到兔子的，娘……姐姐，我明天就去赶集，我给你买好看的衣裳，给你买好吃的，买好多盐巴！”

“嗯！”

女人静静嗯了一声，看着眼前的篝火，她的脸上没有表情，不知是忧愁还是开心，少年坐在地上看着女人终日如此的忧愁，低着头拿着一根细小柴火在地上画画，那歪七八钮的横竖撇折组合在一起，却成了一个很丑的荒字。

“娘，为什么我们要住在大荒啊？这里没有人跟我玩？”

“你想跟谁玩？”

女人回头看向少年，叫后者摸了摸头，迎上女人的目光，他顿时认怂低着头轻轻摇着。

“不玩不玩，荒儿不好玩，娘亲……姐姐别生气，我……哎，鱼熟了，姐姐，鱼熟了，我们吃鱼！”

少年连忙找了个借口指着一旁的铁锅，伸手就把滚烫的锅盖拿开，热气腾腾的水雾随风飘动，鲤鱼鲜美的淡淡腥味传来，少年连忙跑进残旧木屋里拿出来一个坛子，伸手掏了掏，却发现盐巴不多了。

“娘姐姐，家里没盐巴了，我明天去赶集！”

“嗯！”

女人拿着一块厚厚的抹布端起铁锅放在小木桌上，铁锅边是一个干净的瓷碗，上面滴水不沾，一双干净的筷子齐头并进的躺着，女人拿起筷子夹了几块鱼肉在碗中，又盛了些汤水，继而慢条斯理的小口嚼着鱼肉。

“娘……姐姐，你就吃这么多吗？”

“嗯！”

“那剩下的我可就都吃了！”

少年不同女人那般坐在小木墩上，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铁锅下手就抓起鱼肉往嘴里塞，晶莹剔透的鱼骨在少年的白白的牙齿碰撞下。直接混着鱼肉入了少年腹中，成了他腹中口粮。

说来也怪，两条几十斤的大鱼女人不过吃了几口喝了点汤水，少年将这些食物全部吃下，肚皮竟然也没有半点凸起，少年意犹未尽，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然后连忙捂住了嘴，抬头看向女人去，少年见女人喝汤的动作一滞，连忙从地上爬起跪了下来

“对不起，娘……姐姐，我……”

“去收拾吧！”

女人缓缓放下瓷碗，继而站起身来走进了木屋中，她情绪一直都是那般古井无波，令人看不出喜怒来，少年摸了摸头，见女人进屋，他忍不住爬到女人的瓷碗边抱起瓷碗咕咚一口把女人没喝完的鱼汤咽进了肚子里面。

“李荒！”

“啊！哎，娘，姐姐，怎么了？”

少年听到木屋内传出的声音连忙站了起来，宝贝的抱着手中的瓷碗和筷子，叫木屋内看着茅草门的女人轻声一叹，继而转过身去坐在那干净整齐的床榻上拿起一本被保护很好的古经。

“明日赶集买些书来！”

“好，我这就去狩猎，明天多给娘……姐姐买两本书来！”

少年李荒连忙捧着女人用过的瓷碗和筷子来到山谷内的小水潭边，仔细把瓷碗清理了三遍，这才用兽皮托着瓷碗回来，向木屋内的女人道了声别后，李荒连忙拽着吃草的大黄牛跑出山谷，这方才松了口气。

“大黄，娘的脾气这两天越来越不好了，你说她是不是吃鱼吃腻了？”

“哎，明天赶集去买好吃的糕点给娘带回来，她肯定会喜欢的！”

十万里大荒，千里无人烟，但却多走兽，鱼虫，李荒骑着大黄牛来到自己这几天布置的几个陷阱处，一路上收获不小，抓了几只野兔和野鸡野鸭等，便是连大鱼也抓到了几只。

满载而归，李荒回到山谷中放下猎物，见木屋内已经熄了灯火，他小心翼翼躺在这些猎物的身旁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枕着大黄牛的肚子，从兽皮裤里面拿出来了一个缝着漂亮花纹的素娟手帕放在鼻间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