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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晋江独发】那个修仙就是逊啦 【晋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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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

颜之愠瞳孔骤缩。

没想到这名鬼修这么快就找到了这儿——糟了, 她不擅长近身对战,等会儿恐怕得受点苦头。

但愿这一击还能留她半条命。

她苦笑一声,却未曾想到身侧先传来猛击。

女修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却恰好避开了凛冽的十字剑气。气流几乎划破空间门,最后将远处一座山头轰得湮灭。

危急关头,尚开烬先一步推开了她, 随后执剑迎着猛烈的鬼气攻了上去。

“颜道友!”

如此大的声势很快吸引了容, 先前两位出去勘探的男修大惊失色:“他怎么往这边来的?!”

“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反正就是那个杀疯了的鬼修!”

因为这个家伙,这群年轻的修者们变成了无头苍蝇,散落在周围进退两难。

虽然各位并不属同门派, 但要叫他们此刻离开这里逃走?那绝无可能。

他们是鬼修血洗修仙界后残存的一批年轻修者, 大都是被颜之愠带领的符修救下来的。

现如今符修颜之愠与其道侣尚开烬有难, 他们脸皮再厚也拉不下脸当个逃兵。

“噌!”

剑刃与剑刃相切, 随后双双弹开。

尚开烬右手执剑横于前身,脸色逐渐难看。

而对面的鬼修甚至挽了个剑花, 骨制的长剑便消散在空中。

双方对峙,一个立在山头, 一个被鬼气拥在空中。

“咳。”

颜之愠掐诀回到了原山头, 与其他修者汇聚在一起。尚开烬虽果断出手, 但也知道收着力气,暂未伤她肺腑。

“颜道友!”众人聚在她周身, 急声道,“可有大碍?我这儿还存有些丹丸,快些服用!”

“多谢, 但我无碍,暂且自己留着吧。”她咳嗽一声,将郁气咳出后, 迅速看了一眼对峙的两人和周围的环境。“符宗子弟何在?”

人群中陆陆续续钻出数十道人影:“师姐,我在。”

“精修身法的道友和符宗善空间门转移的弟子协同前往远山脚下,”她迅速点出几个人,“等会儿打起来牵连范围太大,莫要伤及无辜,你们迅速将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可颜之愠点的人太多,几乎一半符宗子弟被她派了出去。

“师姐!”

女弟子急了:“我为何不能留下?比起空间门移动,我更擅长辅攻!”

颜之愠看了她一眼:“我比你更擅长。听话。”

“有我一人,足以匹敌现如今的整个符宗。”

这话倒是不假。

符宗宗主几十年前避世不出,也不知道去了哪个地方闭关修炼。宗主离开后,颜之愠作为大师姐担上大任,拉扯着宗门数位师弟师妹。

她是宗门师弟师妹的主心骨,也是符修的第一人。

留在战场会有什么后果,在场的修者心知肚明。现在颜之愠开头点人离开,年长一点的修者都松了口气,颜之愠的意思他们都知晓。

这一战,估计伤亡惨重——又或是全军覆没。

符宗多辅助,一旦被近身几乎等同于丧失所有战力,颜之愠只点走本门派一半年轻修者,他们都觉得少了点,更何况每门每派都点走一两个作为门派遗孤,他们也不再多言。

点走的都是刚入门不多久的年轻修者。

有些人红了眼眶,咬着唇想要反驳,却被年长一些的师姐师兄们拉住。

“好好活下去。”

战场局面瞬息万变,颜之愠思考后做出决定也不过一分钟。

那边又开始传来爆鸣声,她不再多言,直接双手捻诀,不出数秒,指尖金丝分别在年轻修士们下、中、上三层施以符文。

灿金色或粗或细的灵力丝线互相缠绕紧促,只听颜之愠喝道一声“转”,眼前的修士便利落地消失在余下诸位修者视野内。

几乎是瞬间门,一抹银白夹杂着血红的身影倒飞砸在原山头那株青天古松上,将其硬生生拦腰折断!

落入下风的是尚开烬,他砸穿了古树,最后在石壁上留下巨大的裂纹后才堪堪停下。

胸腔肺腑激荡,迫使他吐出几大口乌黑的血来。滴落在地上的血蒸腾出缕缕黑气,显然鬼修的鬼气已经开始侵蚀他的内力了。

颜之愠并未第一时间门上前——她不是不心疼自己的爱侣,可现在不仅是尚开烬陷入危难,最近的是这群年轻修士,远一些的则是还在逃命的百姓。

背对着鬼修,符修骄子不断催动体内灵气,在其掠过她准备击杀尚开烬的一瞬,铺天盖地的金丝细线从各个角度缠绕在鬼修的四肢上。

“哦?”

被拖住脚步的鬼修扭过头,一双灰白色的眼瞳锁定了抿唇严阵以待的女修。

“你是,”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尚开烬的妻子?”

颜之愠唯恐操作金丝被他近身,只将金丝深入山头石壁中,闻言定了定神。

“晚辈颜之愠。”她一边冷静答道,一边利用功法天赋,以灵识观测周围可以布阵的地势,“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颜之愠……”

鬼修似有恍惚,沉默了片刻后,勾起一抹笑,“樊、季。”

曲之微虽常常叫他‘小鸟’,但有时向外人介绍他时,也会唤他本名。但比起尚启寒带有特殊目的为他取的双凶名,曲之微唤他的一直都是双吉之名。

他现在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樊季’还是‘汎祭’了。是那个一直理智的,却在最后吞噬妻子血肉的樊季?还是陷入疯癫,在幻觉中与妻子重归于好的汎祭?

……算了,尚启寒早已掩盖了有关于‘剑宗大师兄樊季’的一切,现如今谁还会记得他的名字?

“樊季……”

颜之愠眉头紧皱,有些匪夷所思:“可是樊桐的樊,盛季的季?”

“你认识我?”鬼修来了点兴趣。

颜之愠默了一瞬,随后道:“晚辈曾接触过民间门百姓,高山与地势低平的城池村落里,家家户户都在信仰一位‘仙子’,并自称微民人。”

“闲暇时候,晚辈也曾了解过微民人的历史。”

“其中,微民人所流传的故事中,仙子就有一位叫‘樊季’丈夫。”

鬼修陷入了一阵难言的沉默。

颜之愠心道,恐怕二者的确有关系。

但让她惊诧的是,百姓流传的故事里,名为‘曲之微’的仙子与其丈夫琴瑟和鸣,后来,即便仙子飞升,丈夫也陪同一起。

或许是同名,巧合而已。

更何况百姓们皆向往美好的生活,将仙子的故事美化也并非不行。

这样想着,颜之愠迅速后撤一步,将战场留给其他修者。

金丝线能牵制住这么久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了。颜之愠迅速口念咒文,双指并拢,在虚空中不断画符牵引进修者体内。

纸符的确损耗灵力少,但颜之愠此刻也没空在纸符上画,只能不断消耗自身灵气,将更为纯粹强力的符咒点进修者体内,为其增添助力。

颜之愠‘符修第一人’的名头并不是添油加醋得来的。

在她与其他符修子弟的辅助下,数名修者竟暂时与几乎屠遍修仙界的鬼修打得不相上下!

但还未等他们高兴一会儿,片刻后,众人便察觉到不对。

“呃……”

一名男修被斩劈肩胛骨,坠落在地,他咬牙从储物袋中吞了粒丹药,伤势却毫无回转。

血涓涓而流,伤口处有黑气冒出。

又是一道凌厉剑气冲他而来,男修瞳孔紧缩,想要抬剑去挡,却没想到手中的本命长剑早已断成了两节废铁。

“噌!”

一柄剑身缠绕着金丝的长剑强行斩开剑气,男修抬头恍惚看去。

“既然无用,赶紧离开。”

尚开烬擦了嘴角半干的乌血,有了颜之愠的辅助,他招架鬼修的剑势已然轻松很多。

但他的心却越发低沉,

其实在半月前,他与鬼修就见过一面,不仅如此,还得知了鬼修的真实身份。

这名身藏滔天鬼气的鬼修,竟然也是师尊的亲传弟子!

师兄师弟皆出同门,但师兄不仅有鬼气增幅,打斗的经验也比师弟强。

尚开烬这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残杀了师尊。师兄弟二人对峙时,对方也在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他没听懂,也不在意。

在尚开烬看来,这个叫‘樊季’的鬼修师兄早就被鬼气侵蚀得疯了。

一个疯子的话,有什么好听的?

“阿烬!”

鬼气瞬间门近身,尚开烬抬手,长剑直刺鬼修!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

虽说尚开烬经验比不上鬼修,但他也的确是这群修者中实力最强的存在了。

毕竟是以武力专修的剑宗。

年轻修者们与鬼修交手的时间门不长,损失却十分惨重。

仅被划开肩胛骨也算幸运,被开膛破肚的也不在少数。可时间门才过去多久?算算时候,估计先前比颜之愠转移到修者们都还未将所有百姓转移到安全地方。

“不能再拖了。”

颜之愠咬牙道。

“再拖下去,没人能活下来。”

不管是她们,还是远处正在转移到修者与百姓。

“劳烦各位道友,”她站起身,死死盯着天上缠斗的两人,“给我一些时候。”

她预估了下自己残存的灵力,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需一盏茶的时间门。”

“一盏茶后,”她冷声道,“交给我。”

……

符宗残存的玉简中,从未有过飞升的修者。

颜之愠拜入符宗也并不是为了飞升。

她出生后就只记得自己在逃荒,她跑过很远很远的路,看过很多很多的事。

被打过、被骂过,也差点被当作两脚羊吃过。

后来,好不容易逃到一片较为安宁的地方,跟着路上遇见的老妇人组成了半大点的小家,在这城池里落了户。

隔壁是一个好心的大户人家,家里上上下下信仰着一名叫‘曲之微’的女仙子——不,不止这一家,整个城池的人家里都祭拜着这名从天上下凡渡世人的仙子。

颜之愠听着大户人家的姑娘们说她的故事长大。但也没长那么大,因为又有一阵饥荒涌到了城池外。

是符宗宗主路过时好心帮了一把,颜之愠就萌生了成为修者的想法。

但她不想飞升。

她只是,想像‘曲之微’一样学点什么,然后再做点什么。

飞升对她来说太远了。

而且,隔壁的大户人家丢了位刚出生的小公子,年幼的颜之愠想着自己成为修者后,要好好报答带她吃过烧鸡的大户人家夫人。

后来,埋葬了老死的老妇人,颜之愠拜入了符修,成了符修的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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