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血债血偿(1 / 2)
贾琮旋即起身,道:“我有事去趟衙门。”
众女见他神色严肃,忙问何事。
贾琮道:“给锦瑟报仇的事儿。”
众女神色一黯,她们也隐约从程灵素口中听说了一些锦瑟为救贾琮而死的事。
黛玉道:“去罢,锦瑟姑娘在天上看着呢。”
贾琮点点头,转身出去,直奔南司卫狱。
卫狱刑房里,恰才在酒楼中与友人对饮的风流公子蒋玉菡已被校尉提来,牢牢绑在刑架上,等着贾琮来指示后动刑。
贾琮快步进来,看着蒋玉菡冷笑道:“蒋兄,你我又见面了,没想到罢?”
蒋玉菡镇定自若,笑道:“少保若要赐见,派人传召便可,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贾琮哈哈一笑,走过去拍了拍他滑腻光洁的脸蛋儿,道:“知道为何请你来么?”
蒋玉菡见他眼中殊无笑意,暗暗惊惧,忙道:“小生不知,请少保赐告,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少保海涵。”
贾琮笑了:“海涵?嗯,放心,待会我若有得罪的地方,也请你海涵。”
蒋玉菡干笑道:“这话小生不明白。”
贾琮道:“当日你还在忠顺王府时我便注意到了你,只恨没有早些除了你,致使锦瑟罹难。”
蒋玉菡“一惊”,忙道:“锦瑟姑娘竟是少保的人?小生和王爷实实不知,否则断断不敢得罪。”
贾琮冷笑道:“废话少说。你若老实交待,我给你个痛快,否则本卫的手段料来不在你们东厂之下罢。”
蒋玉菡被他一语道破身份,虽惊不乱,道:“少保此言小生更糊涂了,小生区区戏子,自幼学戏,与东厂何干?”
贾琮也懒得与他废话,笑道:“也罢,庄千户!”
“卑职在。”庄青躬身道。
“我想看看东厂精锐的骨头究竟有多硬。”贾琮狞笑道。
庄青拱手道:“卑职定好生伺候,保证让蒋先生尽兴。”
“嗯,走着。”贾琮摆摆手,自去太师椅上坐定。
庄青知道贾琮因锦瑟之死愤懑至极,此刻安心大展手段,因对蒋玉菡笑道:“蒋先生,都是同行,本官劝你老实招供,何必皮肉受苦?”
蒋玉菡淡淡一笑,道:“久闻锦衣卫如同鬼蜮,今日正好领教。”
众校尉都笑起来,只是声音森冷,如阴风阵阵,扑面而来。
庄青笑道:“必不教尊驾失望便是。既是内行,寻常手段我就不拿出来献丑了,咱先上道开胃菜,来条鱼如何?”
“什么鱼?”蒋玉菡冷笑道。
庄青把手一招。
一校尉唱道:“来嘞!太公钓鱼!”
只听头顶哗啦声响,两根锈迹斑斑的铁链从房梁上垂了下来,尾端是一个环形铁钩,寒光闪烁,锋锐无比。
蒋玉菡饶是专业人士,亦不由得心中一紧,他虽会用刑,却没受过刑,见了这阵仗,便有些心虚。
暗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忙大声道:“少保,我招,我乃北静王爷的男宠,颇得宠爱,您想要什么,尽管找王爷开口便是。”
贾琮摇头笑道:“庄千户,你看他多聪明,到这田地还心存侥幸。”
庄青赔笑道:“大人说的是。不见棺材不下泪,自作聪明,自以为是,乃常人本性,也不足为奇。”
“嗯。”贾琮双目微阖,点点头。
庄青见状,微微冷笑,拉过一条铁索,嗤一声,铁钩已穿了蒋玉菡左侧琵琶骨。
蒋玉菡浑身一颤,忍不住闷哼一声,跟着另一侧琵琶骨也被穿透,鲜血顺着铁索流下来,痛得他咬牙切齿,满头大汗。
他也是狠人,竟一声不吭。
太公钓鱼,精髓在一个“钓”字。
庄青把手一挥,铁索滑动,缓缓往上收回。
蒋玉菡眼中露出惊骇之色,像一条大鱼,身不由己被钓了起来。
啊!他再忍不住,惨嚎起来。
贾琮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锦瑟,你在天有灵,亦会欣慰罢?
行刑的校尉相视一笑,忽地把手一松一紧,蒋玉菡倏地坠落,又猛地顿在空中,这一下顿挫,直痛得他撕心裂肺,好似两片肩胛骨都要破体而出。
一时面容扭曲,鼻涕眼泪口涎血液汗水一起下来,好像凭空多了条瀑布。
大约折磨了一炷香时间,庄青才摆手命人放他下来,问道:“招不招?”
蒋玉菡只是呼呼喘气不语。
“得勒!是条汉子。”庄青笑道:“吃了鱼,再请蒋兄喝杯水罢。嗯,来人,先给他把伤口包扎了,慢慢顽。”
“是。”
锦衣卫自有最好的金疮药和外科医生,麻利地帮蒋玉菡处置了伤势,登时止住血。
众校尉又把蒋玉菡抬到刑床上捆成大字,准备第二项刑罚,如人饮水。
但见其首上悬一大罐子,有一细长的嘴儿,不知装的什么。
庄青坐在床边,拿过一张桑皮纸轻轻覆在蒋玉菡面上,一缕清水从罐内淋下来,将纸浸湿紧紧贴在他口鼻处。
蒋玉菡呜呜连声,双目圆睁,血灌瞳仁,显然已经猜到“如人饮水”的意思,恐惧之下疯狂挣扎起来。
庄青笑道:“别急别急,还有。”说着又将一张桑皮纸覆上去。
桑皮纸透气吸水,覆盖三四层后,空气大部分被阻隔,蒋玉菡如濒死的鱼,拼命摇头,用舌头乱顶,想把纸甩开,哪知纸张打湿了,紧紧贴在他脸上,好像生在一起,哪里分得开。
在巨大的濒死恐惧和缺氧窒息侵袭下,片刻间蒋玉菡就翻了白眼。
庄青适时把纸揭开一条缝,道:“招不招?”
蒋玉菡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虚弱地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好,威武不能屈,好汉好汉。”庄青抚掌点头,道:“现在咱上正餐了,尊驾好生受着。”
贾琮问道:“什么正餐?”
庄青忙道:“回大人,这法子有个名字,叫请君入瓮,最适合对付他这样的硬骨头。”
“好,那就看看罢。”
“是。”
早有两个校尉抬了个三足铁架子来,放在屋中。又有几个校尉抬了口人高的大瓮来,放在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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