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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想要别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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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长枭频繁过来,尤妙人担心园中伺候的婢女仆从们误解,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寄奴哥哥每天为国事奔忙,不必经常来看我,早些回府歇息,保重身体要紧。”她委婉劝说他。

司马长枭有一腔真情想对她吐露,瞧她没多少儿女情长心思的正经模样,他只得点头答应。

第二日他就没来了,接连几天都不见他的身影至。

欲布如膏势,先闻动地雷,溟蒙杨柳岸,江天雨霖霖,整座建康城氤氲在一片水雾中。

尤妙人被连绵的淫雨困在房间里不得外出,三日后的下午有斜阳照在白墙竹影上,天边才终于放晴了。

听风过来给她送了几本见月书斋新出的话本,言说太子殿下怕她无趣,特意吩咐他提早送来。

尤妙人很爱看话本,魏国的话本子讲名人英雄事迹的比较多,晋国的话本貌似讲情情爱爱的比较多,好在不落俗套,观来尤为感人,她也爱看。

临走时,听风犹豫徘徊,尤妙人睇眼,“还有何事吗?”

听风身量高瘦,面容幼白,一双眼睛生的纯真,他是跟在殿下身边最久的侍从,殿下心中所想从不瞒他,自家殿下为了眼前的女子付出良多,她却毫不知情。

听风忍不住多嘴,“姑娘不知道殿下南归遭遇刺客重创,险些丧命,这几日接连下雨,殿下旧疾复发,在昭明台里养病。”

尤妙人愕然,从凳上站起身来。

“姑娘能去看看殿下吗?殿下见到姑娘一定很高兴。”听风眼底泛起涩意,“兴许……兴许殿下能快点好起来。”

尤妙人只斟酌了片刻,便问:“昭明台,我能进去吗?”

听风闻言升起希望,“姑娘跟着属下就是,没人敢拦着姑娘。”

尤妙人并未多作考量,她的命都是司马长枭救的,她病中他对她关怀备至,如今他病了,她合该去探望他。

她只带着七剑,随听风从角门悄悄进了昭明台。

尤妙人见过大魏太子奢华无匹的东宫,与嬴奕的东宫和他私造的黄金殿相比,司马长枭所居的昭明台显得过分简约。

尤妙人不费吹灰之力直入他的寝殿,里面也只是简单装饰,全无半点奢华。

殿内弥漫着浓烈的药味,比她在船上房里的药味更浓。

“殿下嘱咐我给姑娘送东西,属下临走,殿下喝了药睡下,到现在还没醒。”听风站在一角,将中间的空位让给她。

尤妙人看着榻上卧的男子,前几日见他还是笑如朗月入怀,短短四日不见,他面色苍白,睡梦中眉间都是紧锁着的。

“是谁给殿下开的药,下的这样重。”满殿的药味,这药该有多猛。

听风踌躇,略一思索才对她道:“殿下不能久病,无论如何,殿下都要尽快好起来。”

身为储君,缠绵病榻定会引起朝廷内外波动。

尤妙人明白,可下过猛的药,实则更伤身体。

他在大魏就受过一次重伤,回到大晋竟还重伤了一次。

“可查到殿下回到大晋境内是何人行刺?”尤妙人不禁探问。

眼前女子是殿下心上之人,听风恨不能给她道尽殿下这些年的艰辛,他不由自主向她诉说,“二皇子与殿下一直心怀芥蒂,大魏那次就是二皇子与荣王勾结刺杀殿下,可能殿下的行踪无意中暴露,引来二皇子再次派人刺杀。”

“你们有证据吗?为何不去晋帝面前揭发他?”在大魏,有人敢刺杀太子,天启帝就连亲生儿子都能下令处车裂之刑,晋帝难道不管吗?

“二皇子……”听风不知该如何说,“我们的陛下是仁君慈父,陛下一直希望殿下和二皇子能够兄友弟恭,殿下此前向陛下禀明过此事,陛下并未处置二皇子,这次殿下回来,陛下还给二皇子加升了官职。”

“陛下从小就教导殿下要成为仁君、明君,要有博大的胸怀,要反听内视,要为百官推崇,百姓爱戴,因此殿下从小便勤学多才,一举一动都端方自持。”

听风描述的司马长枭跟她印象里小时候的司马长枭完全不一样,他明明是自在惬意、慵懒随性的少年,挂在树上偷闲,还会有坏心思想捉弄人玩儿。

离开梨园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原来他做任何事都身不由己。

“殿下未立府之前也住在建康宫里,私下里属下陪殿下溜出过宫,殿下在陛下和朝臣面前伪装得再好也避免不了偶尔露出少年心性,他曾偷偷将宫外的东西带进宫,被太傅看到,此后殿下就不再对宫外之物流露出喜爱,直到某一天,殿下又喜欢上从宫外带东西进来,不过那些东西很快就不见了,后来属下才知道,殿下把那些东西全都送给了姑娘。”

尤妙人怔怔然,听风接着又道:“姑娘不知道,殿下以为姑娘只是梨园学艺的弟子,原想着将姑娘接到殿中伺候,姑娘便不用辛苦学舞了,可是……”

听风惆怅叹气,“可是皇后娘娘仙逝,殿下无暇顾及姑娘,此事便耽搁下来,等办完皇后娘娘丧仪,姑娘早已离开了晋国。”

爹爹当初主要是作为促进两国文化沟通的使臣来到晋国,她和爹爹在晋国待了三个多月,传出皇后娘娘仙逝消息的第七日他们便跟着魏国的车马队北归了,原来有这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尤妙人隐约记得,他给她说过他母亲为了他做了错事,难道正是因为那件事,才导致皇后娘娘仙逝?

“殿下这么多年都记挂着姑娘,殿下还画过姑娘小时候的画像,出神之际还在纸上写过姑娘的名字。”听风小心探看她的神情,这些话殿下不说,只能他来说。

前面娓娓道来,这一句却隐含着不言而喻的暧昧。

“在船上,姑娘昏睡了半月,殿下便是这般寸步不离守着姑娘。”

尤妙人身姿微动,低头朝自己落座的小凳看了一眼,又看向床榻上的人。

她以为在船上只有七剑在船舱内照顾她,她醒来并未看到司马长枭的身影,他竟是一直都在亲自照顾她。

“姑娘在船上行动不便坐的轮椅原是我们殿下用的,殿下为了尽快养好伤,用了强效药,那药有副作用,会导致突然腿脚麻痹,无法行走。”

重逢后,他每一次出现在她面前都是皎皎如玉的模样,让她半点也看不出他的隐痛。

她眼眸低垂,心下动容。

尤妙人在司马长枭寝殿待的期间,没有奴仆们进来伺候,他突然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她离他最近,掏出手帕来给他擦汗。

他连同帕子握紧她的手,她挣脱不得。他将她的手放在心口,久久都不松开。

她以倾身的姿态站在他的榻边,不一会儿腰腿开始酸痛。

七剑在一旁看在眼里,作势要过来帮她把司马长枭的手掰开。

听风欲阻拦,尤妙人先示意她不用过来。

榻前铺设有软垫,尤妙人靠坐在榻沿,任由司马长枭把她的手拽住。

他如果在做噩梦,抓着她的手兴许能给他一丝安全感。

殿内正寂静,紧锁的大门被人闯入,尤妙人抬头撞见一抹绝色。

司马长乐的目光同样也被她绞住,眼眸一转,她视线落在皇兄与她交握的手上。

两位都是姿容绝世的美人,一个孤冷清傲,锦绣宫装,一个眉眼灵动,天然去雕饰。

尤妙人看愣了神,眼前女子的气质是她生平极少见的,与梁妠的自恃美貌,盛气凌人不同,眼前女子的美貌无需任何人的评判,她就像长在料峭冰崖上的高岭之花,与生俱来的高贵,仿佛能被她多看一眼已是世间万幸。

司马长乐最厌烦宫里有人议论她的美貌,尤其是听到那些贵族子弟私下议论,拿各色女子与她比较,总能得出“皆逊色九公主也”的结论。

“第一美人”的头衔戴在她的头上太久,她不认为这世间还有女子能与她平分秋色,直到看到此刻出现在皇兄寝殿中的女子……

清冷出尘她有,娇俏可人她有,狡黠灵动她有,妖媚惑人她也有,她的眉眼宜喜宜嗔,倚靠在皇兄榻前的那副肌骨身段夺人眼球,天生的尤物也不过如此!

“九公主。”听风上前行礼,大骇她这时出现在昭明台。

“她是谁?谁允许她进来的?谁让她靠近皇兄的?”司马长乐言语面色皆冰冷。

美人对她不友善,尤妙人收回还在欣赏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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