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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死党与基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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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的天气还是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尽管已接近晚上七点,浑热地空气依然牢牢地包裹住每个人,将五十多人的教室成功升级成巨型蒸炉。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要将眼前的内容一点一滴地看进去并铭记下来,这难度真比的上多啦a梦抓到小老鼠。

天气热,人也就容易心烦意乱,比如余可优同学,在这混杂着各种比例汗臭味的教室里正在想着各种烦心事,而每天早上五点五十起床的作息时间更是让她在想心事的同时席卷起一阵又一阵的睡意。余可优放下手中用来装样子的笔,用力地拍了拍双颊,似乎清醒了不少,余可优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说……”金鑫用笔尖戳了下余可优的小腰。

余可优只觉得一股酥麻之感正以笔尖为中心迅速向五脏六腑乃至四肢蔓延开来,身上残存的力气也被那细小的笔尖抽了过去。这种难耐的感觉直到金鑫推了她一把才好了一些。

“你…想…死…啊…”余可优一字一顿地说,明显的气息不稳。

“噗~”金鑫把脸埋进臂弯里,本想偷着笑还不出声,结果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配合着裸-露的胳膊,特喜剧地发出了类似某处的排气声。

怎么会摊上金鑫这么个损友呢…余可优横了眼闷笑不止的金鑫,继续哀余生之须臾去了。

余可优和金鑫认识在4年前的小学毕业典礼上,那时的余可优还是个抱有“大学必考清华”这一远大志向的纯良小朋友。而余国光认为自家闺女那活脱脱就是一优秀的清华储备生,背地里给了校长不少好处,指定要余可优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讲话。于是在黑压压一片的小学文艺馆里,余可优面对着一大群素未谋面的家长和学生发表了人生中第一次讲话,估计也是最糟糕的一次讲话。

“各位老师,各位家长,各位同学……”余可优举着沉重的麦克风,稚嫩清脆的童音在文体馆里回响。

台下的家长无不以羡慕之情望着台上的站得挺拔的小不点,再看看身边同样望着台上的自家孩子,一阵黯然神伤,都是娘生爹养的,怎么人家的孩子就这么出色呢?

“感谢我们亲爱的爸爸妈妈,感谢他们赋予我们无私的爱……”余可优说得声情并茂,余国光更是看得欢喜,指着台上的小人对身边的家长说:“看见没,那是我家小优啊。”

“哟哟,”男人倒也配合,“你家女儿真是出色啊,我这怂孩子真是没法比。”说完还不忘给了身边一言不发的女儿一记响栗。

“哎,老兄,怎么能这么说孩子呢,孩子们读个书都不容易啊。”余国光礼节性地拍拍男人的肩算是安慰,笑得愈发灿烂。

男人身边的小女孩一直不声不响地盯着台上的余可优,十三岁的她已经隐隐有些明白为什么作为年级第一的她会在毕业前夕被老师以一句“搞错了名单”而被迫放弃了自己精心准备的演讲稿。听身边的同学说,台上那人她爸是教育局的什么领导来着,官官相护啊,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女孩对老爸身边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愈发鄙视了几份。

“最后,感谢我们最敬爱的老师,感谢他们六年来对我们尽心尽力的指导……”余可优一字不差地背完了余国光事先为她准备的演讲稿。台下激起一片掌声,余国光鼓得尤为激烈。

秃了头还发了福的校长,颠着肚子上台,接过余可优递过来的麦克风:“感谢我们小学优秀学生代表余可优同学为我们带来的精彩演讲。”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好的。”校长在适当的时刻出声,掌声应声而止,“”

余可优上前一步,双手接过校长递过来的学生名单,刚刚顺利背完那段老爹硬塞给她背下的演讲稿让她有了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错觉,双腿还在哆嗦。

“咳。”嗓子有些干,余可优咳了声,紧张……她扫了眼坐席,坐着上千人的大堂竟是一点响动都没有。余可优咽了几口唾沫,太紧张……余国光以为余可优迟迟不说话是故意搞出点紧张的气氛,怎么会想到她自己已经紧张得不行,反倒举起右手竖了个大拇哥。

余可优刚好瞧见老爹送来爱的鼓励,紧张程度顿时达到顶棚,大气不敢出一个。

“老弟,你家姑娘这是怎么了?”男人也顺着余国光的口,也跟他称兄道弟上了。

女孩暗笑,这不是再明白不过了吗,肯定是吓傻了。想着想着,她竟笑了出来。

好像是不太对劲…余国光注意到余可优从目光对上的一刻,眼神就没从自己身上移开过,这孩子该不会真是吓傻了吧?自己处心积虑地给她搞到个施展才华的绝佳机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余国光挥挥手,夺过离他一个座的女孩手上的课本,指了指书又指了指余可优手上的纸。小优,你一定要淡定!

如果他回头,他一定会被女孩怒气冲冲的目光伤到。

“优秀学生名单如下:六零一班金金…金金。”

余国光松下的半口气立马和嗓子眼的那口合二为一,那份名单他看过,那个年纪第一的孩子明明叫的是金鑫才对啊!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余可优会在念名字是时候出了岔!

当那些家长正在为那个由四个同字组成名字的“金金金金”赞叹的时候,金鑫站起来冲台上那个对着“鑫”字干瞪眼的家伙大声喊道:“我叫金鑫,不叫金金金金,x i n!”

“金…金…”为什么就是说不出那个鑫字!余可优很上火,可就是说不出来。

金鑫抬头望着她,虽是仰视,可那投射出来的视线绝不含半点尊敬。“我再说一遍,是金鑫。”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最后,余可优还是没能说出那个字,因为就在她要说出之际,哆嗦的双腿一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瘫倒在了台子上。

有句话叫“冤家路窄”,也有句话叫“不打不相识”,所以对初中两人成为同学又成为了好朋友来说,这并不怎么神奇。相反,从这件事上,略微懦弱的余可优很是欣赏霸气侧漏的金鑫,多事的金鑫也有了立志将余可优培养成一代女强人的心愿。这两人从好朋友的角度来说倒是极为互补。向来成绩优异的金鑫没想到高中还能遇到成绩平平的余可优,更没想到高二还成了同桌,这想来该是件喜事,学习累了就调戏余可优玩,怎么玩都不生气,多好。

初中时金鑫在一次体育课上意外知晓了余可优最敏感的地方是腰侧,于是有事没事捅捅她的小腰,还美名曰:捅捅更健康。

金鑫还在笑,虽然埋着头,可从她不住抽搐地肩膀余可优可以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来。余可优懒得再理她,却发现一只长得奇形怪状的虫子落在了她的作业本上。

郊区的学校天一黑,附近农田里的虫子就往亮堂的教室里飞,各种虫子每晚在教室上演一出出的昆虫记,多数情况下晚自修结束后,教室四处尽是虫子们的残肢断臂。

余可优取了修正带,像盖公章那样工工整整地覆上虫子的身体,用力碾压,直到传来碎裂声才移开。屎黄色的体-液和黑色的虫子尸体在金鑫的作业本上印得鲜明。

“perfect!”余可优对此杰作不甚满意,就等着欣赏金鑫即将到来的丰富面部表情了。

“余可优。”身后的同学递上一张纸条。

余可优接过,打开:昨天推荐的小说看了没?余可优一看便知这是谁传来的,提笔,写下:还没,手机没电了。 按照送来时的路线递过去,收信人为斜方第四排右座。

收信人叫刘汐,今天穿了件牛仔布的短袖衬衫,想到她里面还穿了件束胸背心,余可优为她的好基友热出了一声冷汗。

余可优和刘汐只认识了短短十几天,在未分配进这个班之前两人素昧谋面,可刘汐告诉余可优说从自己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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