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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旧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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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邻居突然回归,对丁建并没产生多大影响,毕竟不是住在一个屋檐下,门一关就眼不见为净。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和这位“对门”的缘分居然不仅于此。

悠闲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周末这只小小鸟插上翅膀一去不复返,万恶的周一再次来临。身为“周一综合症”的重度患者,丁建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恰好这天工作也不忙,好不容易挨到下午,阳光从身后的落地窗射进来,空调暖风打在身上,他有点昏昏欲睡,于是仗着自己有个独立办公室,趴在桌上打起盹来。

偏偏这时候,那没眼力见的人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丁总一个激灵,赶紧人模狗样地坐直溜了,伸手捋了捋头发,百忙中还分出一只眼睛,借着手机屏幕反光端详自己一眼,确定形象没什么妨碍,这才大尾巴狼似的说了声:“进来。”

人事小姑娘推门而入,把一张纸摆在他面前,丁建低头一看,瞧见那是一份简历,这才隐约想起,人事上周五仿佛提过一嘴,今天有个来面试的。

他咬着嘴角,把一个到了嘴边的哈欠憋回去:“人到了吗?”

人事姑娘点点头:“在会议室里,正在做笔试题。”

丁建所在的公司今年新拉了一个大客户,还是外资,公司营收有没有因此突飞猛进暂不可知,公关部的文案需求先坐上了直升飞机,蹭蹭往上蹿了一打——还是英文的。

单是文案需求也就罢了,这个英语可是要了亲命了——丁建理科出身,当年四六级是擦着及格线的边过去的,所谓术业有专攻,要他写方案应付客户没问题,要他对着英文文件大眼瞪小眼,或是操着满口鸟语接洽外国友人,这就比较强人所难了。

没办法,人事只能紧急招了个英文文案进来,给公关部老大保驾护航。

丁建拎起杯子,就着里面的残茶闷了一大口,一边醒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审视那份简历,目光扫过上面的一寸免冠照,忽然愣住了。

丁总干公关这么多年,其他不敢说,眼力见绝对是一等一的敏锐,哪怕只是匆匆一面,认脸也从没认错过,就算简历上这张免冠照被眼镜挡去大半副眉眼,形容也有点畏畏缩缩,看着跟刚刑满释放似的,依然不耽误丁建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前两天刚搬到他对面的邻居。

“真是太巧了,”丁建把简历往桌上一放,不见外地在那姑娘对面坐下,二郎腿高高翘起,“你叫……顾兰因是吧?还认识我吗?”

那女孩推了下黑框眼镜,看得出来是在努力回想,可惜,她似乎有点脸盲的毛病,瞧了好半天,艰难地从脑容量里搜刮出一点痕迹,犹犹豫豫地问道:“你、你好像是住在我家对面的……”

丁建干脆地一点头:“对,就是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是东海市本地人吗?之前怎么一直没见过你?”

女孩也没想到剧情会这么发展,一时有点发懵,下意识地实话实说:“我是在东海市长大的,之前在外地上学,最近才回到本市。”

丁建来了兴趣,抖了抖手里的简历:“那你是刚毕业没多久?之前有过做文案的经验吗?”

顾兰因打开随身背包,取出厚厚一沓文件纸,双手递到丁建面前:“我没做过文案,但是之前做过不少英文翻译,这是我的作品,您可以看一下。”

那一沓纸相当有分量,装订起来能当板砖用了。丁建只觉得舌头都被那叠纸撞了下,几乎说不顺溜话:“你……这都是你翻译的?是你在读书时翻译的?”

顾兰因很实诚地点了点头。

丁建:“你这算是勤工俭学吗?不会耽误学习吗?”

顾兰因眼神微一闪烁:“算是吧,我要攒学费和生活费,只能抽时间接一些翻译的兼职。”

丁建翻了翻她那一摞比砖头还厚的作品,随口开了个玩笑:“怎么,你父母这么抠门,上大学还不给出学费吗?”

顾兰因眼皮也不眨一下:“我是福利院长大的,没有父母。”

无意中踩了雷点的丁建:“……”

二十分钟后,顾兰因走出会议室,把她那一打能拍死人的作品留了下来。丁建送她到电梯口,踌躇了一路,还是没忍住多了句嘴:“那你现在住的房子是你租的吗?”

顾兰因眉心微微一跳,似乎迟疑了一瞬:“不……是一个长辈留给我的。”

干公关多年的人,眼光往往比寻常人要毒辣很多,只凭一两面的印象,就能把人家的为人做派拿捏得八九不离十。

丁总尤其是个中翘楚。

他见顾兰因统共不过两面,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女孩是个内敛的性子,不怎么爱跟人打交道,可能还有点“社交恐惧症”,畏畏缩缩,没什么主见,三脚也未必能踹出个屁来。

要按丁建的喜好,上述几项几乎条条正中他的雷点,收到麾下就是“相看两厌”,给自己找不痛快,说不定还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事业发展。可惜,他的种种理由被大老板一句话堵了回来。

大老板:“你不就是需要个英文好的帮你处理案头工作,笔头子强就行了,要那么擅长跟人打交道干什么?”

丁建:“……”

大老板:“要是人家说得了英文,写得了文案,还能把客户摆布得妥妥当当,我直接用她好了,还要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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