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会动的尸体（1 / 2）

随着狄恩向电梯靠近，声音越来越清晰。听起来，应该是有人在敲打电梯的内壁，可能是有人被困在电梯里了。

对于狄恩来说，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不是冲过去把电梯撬开，然后把可能被困的人救出来。而是要找到合适的东西，把自己的口鼻捂住。

病毒都具有变异的可能。狄恩无法确认自己身上的病毒没有变异。但直觉告诉他，他身上病毒已经不是正常的天花病毒了。

放下包，狄恩跑向的走廊尽头的杂物间。这里可能会找到口罩和手套之类的东西。撞开那扇门之后，狄恩果然找到了一副胶皮手套，但没有发现口罩。所依狄恩只能用消毒水和清水一比二十的稀释溶液，浸湿毛巾代替口罩挡在了口鼻前。

稀释的比例不算大，所以味道很刺鼻。可能对身体也会有些许损伤，但对于狄恩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从二十楼一路下到这一层，狄恩检查过每一个消防斧应该在的地方，全部都是空的。所以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杂物间中发现的一支螺丝刀。

确认自己的皮肤在保护之中，可能会与人接触的双手都在橡胶手套中，呼吸的气体会经过浸湿的毛巾之后，狄恩将一字螺丝刀用力插入门缝中。电梯中的声音比刚才更急促了。

“门后的人，我马上开始撬门。打开缝隙之后，我们一起用力。”

电梯虽然失去动力但显然电梯本身维护的不错。在缝隙产生的瞬间，几根手指从缝隙中挤了出来。指甲折断剥离，手指皮肤撕裂，伤口看起来很严重。

狄恩在缝隙变得足够大之后，狄恩把双手都插了进去，抓住电梯门向两侧全体拉开。拉开电梯门的过程没有狄恩想象中费力，电梯门只坚持了两秒钟就被他拉开了一个足以让成年人挤出来的宽度。

就在电梯门拉开的瞬间，一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狄恩下意识的后退躲避，但显然下意识的速度还够快。狄恩没能完全躲开这个人，他抓住了狄恩的右脚。

在狄恩喊出：“冷静一点，你已经安全了。”这句话的同时，这个人已经抱住了狄恩的右脚。然后，咬了下去。

明显，crocs拖鞋的保护面积还不够大。他成功的咬到狄恩，而且下嘴不轻。疼痛让狄恩的大脑瞬间完成了计算，在这个人咬下一块肉之前，用螺丝刀以大约七十度的夹角插进这个人的嘴中。

在狄恩的计算中，钢制的螺丝刀身肯定可以阻止这张最继续咬合。牙齿与金属撞击产生的痛感，要比身体被重击时产生的痛感更强烈。

但令他意外的事，螺丝刀并没有能完全阻止他。牙齿与金属摩擦的声音非常响，这种几乎要咬碎牙齿的力道，一定会产生非常强烈的痛感。绝对超过正常人可以忍受的范围，除非他没有痛觉。

为了保住脚上的肉，狄恩做了第二个决定，打晕他。而当他准备重击这个人的后脑时，狄恩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

这不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样子，他更像是尸体。

狄恩拉下了蒙在脸上的湿毛巾，一股强烈的尸臭立刻钻进了他的鼻子。如果之前狄恩没有用浸了稀释消毒水溶液的毛巾蒙住脸，肯定可以会第一时间闻到这种熟悉的味道。

不管这个正在试图从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的东西是什么。都不需要再把他当做一个人来对待。狄恩将拳头的落点，挪了几厘米。

咔啪……

拳头打在这个东西的脸侧，直接导致踝状突错位。这里是咬合肌肉群的起始点，踝状突错位的直接后果，就他再也无法完成咬合这个动作。

足以让正常人昏厥的重击，并没有能让这个东西安静下来。他的双手还在乱抓，双腿也在努力使他的身体靠近狄恩。

与此同时，狄恩发现电梯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类似的东西，正在努力的从门缝中挤出来。狄恩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张非常影响食欲的脸，和一口令人作呕的黄牙。

已经失去咬合肌群辅助下颚，很容易就能够掰开。解放了右脚的狄恩，直接用这只脚踩碎了这个东西的咽喉。

但令人狄恩再次意外的一幕出现了。脖子已经被踩扁的东西还在动，甚至双手挥动的频率都没有变化。这个鬼东西已经没有痛感了，难道连呼吸都不需要吗？

今天的第三个决定，扭断他的脖子。如果这都不能弄死他，那狄恩就只能打断他的手脚，再把他丢回电梯间里。

终于，在一声脆响之后，这个鬼东西不动了。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鬼东西已经从门缝中挤了出来。这一次狄恩直接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又一声脆响之后，世界又一次安静了。

小心的靠近门缝，确认了这样的鬼东西只有两个。除了它们之外，只有一电梯高度**的碎肉。在夏季没有空调的密封电梯间中，温度是可以超过桑拿间。从门缝里挤出来的这个鬼东西身上，就沾满了这些高度**的组织。

刚刚洗过的澡恐怕需要重洗了，衣服也要换一身新的。这种味道弄到衣服上，几乎是不可能完全去掉的。丢掉是唯一的选择，除非你喜欢这个味道。

脚上的伤口比狄恩估计的要轻，流血量也比他估计的要少。扯下一段干净的衣袖包上之后，狄恩又一次穿上那双crocs的大拖鞋。

一番剧烈的活动，让狄恩体内的饥饿感变得空前强烈，甚至令他无法思考食物之外的任何东西。

无数种食物的图像在狄恩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放大，变形，最后竟然开始立体化。触感，香气，甚至咀嚼时口舌间的滋味，都真实的刺激着狄恩的感官。片刻之后，狄恩的脑中剩下一个念头。

三楼，有厨房，马上就去。

狄恩的步伐从顾及伤脚的踉跄，变成了大步快走，再到后来开始小跑，最后甚至开始手足并用的狂奔。狄恩的意识已经完全被饥饿占领，像头野兽那样从安全通道一路狂奔而下。冲向记忆中，应该有食物的地方。

很快，他跟随食物的味道找到了厨房。这让他从野兽状态，立刻升级到了狂暴的野兽状态。完全被饥饿主宰的狄恩，完全无视了食物之外的所有东西，包括那道厚度超过一厘米的安全玻璃。

一声巨响之后，消瘦的人体被弹了回来，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撞击的声音还没有散去，狄恩的身体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额头已经出血，但他好像根本没有感到疼痛。

他的喉咙中发出无意识的嘶吼声，这是肺在粗暴的吸入空气。因为他的身体需要足够多的氧气，以输出更大的力量。

嘭……嘭……嘭……

不断的冲撞，然后倒下，再冲撞再倒下，撞击声在空荡荡的建筑内回荡。与刚刚狄恩在电梯旁听到的声音，是如此的相似。

终于，安全玻璃产生了裂痕，更加清晰的食物味道，让狄恩的身体爆发出了最强的力量。

轰然巨响中，消瘦的身体冲破了挡在他面前的阻碍。巨大的破碎声，已经超过了正在楼外咆哮的雷霆。

野兽爆发出的力量，不仅撞破了这面安全玻璃抢，也撞破了玻璃墙后若干个装着海产的水箱。至少超过两天的断电，已经让这些娇贵的海产都基本死绝了。仅有的一些还没死的，都是出身淡水的江河时鲜。

一片狼藉之中，狄恩终于不再无意识的嘶吼，而是开始痛苦的呻吟。不知是因为这发臭的冷水，还是全力爆发之后的脱力，属于狄恩的意识终于醒了过来。

在意识醒来的一瞬间，剧烈的痛感从全身各处，如同海啸般一口气塞进了他的神经。这一瞬间，狄恩的意识差一点就再次昏过去。

狄恩本能的根据痛感，估计自己的伤势。但很快他就发现，大脑根本就处理不过来。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不疼的地方。

在疼痛达到这种程度的情况下，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去想一些和疼痛无关的事情。因为人的身体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就像电器中的过载保护一样。刺激超过一定程度之后，就会自动“跳闸”。

一次“跳闸”后的断片，就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那如果再有一次的话会怎么样……

狄恩很想知道。所以他没有去想起其他事情，而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些疼痛的地方。

玻璃碎片造成切割伤全身都有；撞击时产生的肌肉挫伤、拉伤，骨折，主要集中在上半身；全身的疼痛都能感觉得到，说明神经系统和脊椎应该没有大问题；最后，可能还有轻度的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