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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跟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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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次卧房门啪地一下关上,白筱下意识地追过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景希!”白筱一边敲门一边唤他:“你先把门打开。”

“不开!”郁景希隔着门,像是受伤的小兽气氛地吼着:“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郁绍庭走到白筱身边:“郁景希,要再不把门打开,你就一辈子待在里面别出来了。”

白筱转过头看他,郁绍庭绷着一张脸,说的话哪里是劝小孩,果然,郁景希安静了不到三秒,就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震耳欲聋:“你不是我爸爸,你个骗子,我讨厌你,小白是我的,是我的!旄”

郁景希这一哭,白筱心里也跟着难受:“景希,你先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不开不开!”郁景希对着房门拳打脚踢:“你跟他现在是一伙儿的,一伙儿的!”

白筱求助地看向郁绍庭豳。

郁绍庭:“我没有你白老师有耐心,我数到三,你出来,我们去吃午饭。”

这根本不是安抚,是火上浇油!

郁景希哭着嚷:“饿死我算了,你们去跟你们生的儿子吃个够,我就是没人要的拖油瓶!”

白筱从“拖油瓶”三个字里听出了一个孩子的恐慌,她不清楚为什么一个五岁的孩子会知道拖油瓶这个词,她透过门缝发现郁景希坐在地上,也跟着蹲下身贴着门:“景希,你真的不理小白了吗?”

“你不是我的小白,小白不会不要我,小白不会跟我抢爸爸!”

“我没有不要景希……”

郁景希滔天的哭声打断她,他起身扑到在床上,裹了被子不停地抹眼泪。

“你们都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们了,我要去找外婆,我不姓郁了,我要跟妈妈姓!”

白筱眼圈一酸,敲了敲门:“景希真的不喜欢小白了吗?”

里面的哭声小下去。

“那小白走了,你好好地,知道吗?”

哭声顿时消失了,只有低低的抽噎声。

白筱面对这种情况有点束手无策,也不禁怀疑自己跟郁绍庭是不是太快了,以致于罔顾了孩子的想法?

她还没有做好把真相告诉孩子的准备,郁景希又何尝做好了接受她当母亲的准备?

“去洗漱一下,下去吃饭。”郁绍庭说完自己先进了卫浴间。

白筱跟着他进去,不同于她的担忧,郁绍庭跟个没事人似地,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这样子会不会出事?”白筱说着又往次卧看了一眼,“要不我先回去吧。”

“回去哪儿?”郁绍庭在镜子里看着她,然后吐了口水开始刷牙。

白筱望着他的背影,白色的睡袍,结实的胸膛微露,短短的黑发垂着,身材修长挺拔,骨架劲瘦,镜子上方的灯亮着,他的睫毛长长地,密又翘,比一般女孩子都要漂亮,偏偏长在了一个男人脸上。

在她的回忆里,也有那样一双睫毛,像两把扇子,当他把头埋在她肩上时,眼睫会扫到她的脸颊。

郁绍庭注意到她的凝视,停下刷牙的动作,抬头回望着镜子里那双漾着温柔的眼睛。

他搁下牙刷,忽然转过身来,白筱不解地看着他,郁绍庭却伸手拉过她,低下头,吻了她的唇,满嘴的牙膏泡沫从他的嘴里进渡到她的口腔,重重地啄了她的嘴唇两下才放开她继续去刷牙。

白筱没想到他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回过神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满嘴的白色泡沫,甜甜地,带着薄荷味道。

她看着自己愣愣的样子,手指抚摸着沾了牙膏的唇,忍不住笑出来,一对梨涡浅浅地,眉眼弯弯。

郁绍庭抬眸看到她难得明媚动人的笑靥,目光变得专注而幽深,似有柔情从眼底溢出。

白筱避开他的眼睛,走到盥洗盆前,拿起另一只牙刷,还没来得及挤上牙膏,人已经被压在盥洗台边沿,郁绍庭的长腿勾上了门,他一手抚摸着她的脸,一手覆在她按着盥洗台边沿的手上,俯身亲了上来。

这种感觉妙不可言,像是有一团火焰燃烧着整个身体,激发了她心灵深处所有的情感,也是白筱从未有过的体验,每次他亲吻她的时候,她听到自己的灵魂在颤抖,千涛万浪的情/潮在身体里涌动。

白筱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极具爆发力,清晨他双手撑在她上方,一边低头凝望着她一边温柔在她身体里进出的记忆还犹新,她的呼吸越加急促,双手却环上他的脖子,指腹摩挲着他后颈处的发梢。

郁绍庭放开她被吻得嫣红的双唇,薄唇沿着她的下颚往下,隔着薄薄的毛衣亲吻她的胸。

她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盥洗台上面,郁绍庭正站在她的双腿中央。

白筱捧起他的脸,他配合着她的动作抬起头,线条立体的脸廓,饱满的额头,狭长而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眼底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时,眼角弯出一条浅显的眼纹。但她最爱的还是他额头的美人尖。

他忽然放开她,退开去:“姑娘家家的,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羞不羞?”

白筱没想到他会倒打一耙:“明明是你……”

“我怎么啦?”郁绍庭斜眼看她,光明磊落的眼神,好像真是她冤枉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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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进屋换衣服,白筱在客厅等他,不时看向始终没开过门的次卧。

直到出门,郁绍庭也没再去唤郁景希,而是拔了套房里的电/话,把电/话线藏到了洗手间的抽屉里,接着又把茶几上其他零食都丢进袋子和着郁景希的大书包一块儿锁进主卧,然后穿上大衣:“走吧。”

看到郁绍庭还想办法反锁了套房的门,白筱还是不放心郁景希:“你这样子,他会吓到的。”

郁绍庭瞟了她一眼,不以为然:“他是我儿子,吓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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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景希裹在被窝里哭了一阵就哭不下去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听到关门声就从床上坐起来。

光着脚溜下床,趴在门口听了会儿,然后打开一条门缝东张西望。

确定套房里真的没人后,郁景希把门打开,大摇大摆地出来,一双眼睛因为哭过红红地。

刚才哭得有些胸闷,他长长地吁了口气,然后爬上沙发想找点吃的,结果发现茶几上空无一物。

羊肉串没了,骨肉相连没了,他喝了一半的奶茶也没了。

把茶几翻来覆去了几遍,郁景希不死心地跳下沙发,又去小厨房翻了翻,站在小板凳上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几瓶纯净水时郁景希彻底慌了,他跑到客厅拿起座机想打电话让服务员来送餐,却发现电/话线不见了。

跑到门口,怎么也打不开门,他好像被反锁在了房间里。

一定是郁绍庭干的,一定是他,现在嫌她碍眼,为了讨小白做老婆甚至想要活活饿死他了。

这么一想,顿时悲从中来,眼圈一红,两只小胖手捂着脸,小肩膀一抽一抽地,他的命怎么这么苦?

在客厅里逛了一圈,总算在洗手间马桶的蓄水箱上找到一小块巧克力,那是昨晚上他吃剩的,剥了包装,郁景希坐在马桶上,一边哭一边咬巧克力,吃完了他就打电/话告诉奶奶,郁绍庭虐待他,他不要给他做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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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牵挂着郁景希,一顿午餐白筱吃得索然无味,一吃完就催着郁绍庭回房间。

一打开门,一道小身影就鬼鬼祟祟地从他们眼皮底下跑过,次卧的门“哐当”一声就合上了。

郁景希迅速爬上床,用被子盖住自己,想到他们大鱼大肉自己却在这里饿肚子,现在就这么对待他了,以后他们要是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虐待自己,眼泪珠子委屈地掉下来。

他讨厌爸爸,也讨厌小白,他们都是坏蛋,都是骗子!

电视里说得没错,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跟草,他妈妈死得早,他就是戏里唱的小白菜!

他喜欢的小白成了他的后妈,以后就不会再对他那么好,是不是还会给他吃毒苹果?他好像已经预见到了将来自己悲惨的一幕:穿着破棉袄、枯黄着小脸、拎着个破篮子、旁边跟着瘦得只剩下骨头的“肉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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