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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袖里乾坤 三十六上天与人各有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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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月。

初冬。

西州烨朝、恙城阴司内。

昏沉的天地,阴煞飘荡在空气之中。

阴司正门处。

“见过宁仙..”

恙城隍正抱拳行礼,望着今日突然到来的法主与五位仙者,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知道在两刻钟前,自己的法令忽然感知到了有仙者的气息踏入阴司。

这也是宁郃等人故意散发气息,不然城隍是感知不到的。

同样,恙城隍也是知道此理,并且心中还有不少感慨。

因为他所在的正殿,距离阴司正门足有五百多里。

按照以往来算,哪怕有法令相助,也要行上大约一个多时辰。

要不是前些年经过宁仙的生死之法,受到了千年道行的加身。

像是这样的距离,他是没有办法在两刻钟内这么轻松的赶到。

毕竟他自身原有的道行才堪堪八百年。

这一千年,已经相当于他一辈子还多了。

莫说还有千年寿命的清气。

尤其这般境界增加,道行法力增加,再加上清气寿命,足足给他带来了三千余载的寿。

五洲各司的城隍道友,亦是这般。

这一切,都是收益于宁仙。

他心中是抱有万分的感激。

而此刻。

宁郃看到城隍到来后,也未多言,就准备把那妖王放在此地。

一时间在城隍看来。

就是宁仙衣袖一抬,然后一个巴掌大的茶碗,就飘到了他的身前。

但之前真看不出来宁仙袖中放了一个碗。

特别是此刻望去,他还看到这碗里有一只气息不弱的邪妖。

只是此妖如今好似是陷入了沉睡。

‘这是何物?’

城隍满是好奇,但却不是好奇经常见到的筑基妖物,而是好奇宁仙为何能用衣袖施展储物之法?

他明明记得五洲录中记载,是宁仙以阴云开阴灵石,借天地之法才开的储物。

可是如今这衣袖并不像是阴石。

同时,他看到宁仙与云鹤几位仙者如今还没有什么吩咐后,于是也好奇的抱拳询问道:“宁仙..此法是?”

“先称作袖里乾坤之术,是以阴云借法。”宁郃看到城隍疑惑,继而也没有隐瞒什么,就详细讲解了一下此术的玄妙与修法,还有曾经所钻研的阴云与借天法一事。

因为此法是宁郃最近才修得,还没有记载到五洲录的感悟里。

‘乾坤借天法..’城隍亦是在仔细聆听,不时遇到不懂的地方,又小心的请教几句。

旁边的云鹤等人也是静静听着,虽然他们早已经在云游的路上听宁道友说过了,但如今再次聆听之后,温故而知新,又有新的感悟。

至于那碗,就被他们随意的晾在一旁放着,反正那妖王还未醒。

就这般,城隍听着听着,也知晓了这‘乾坤之术’是宁仙踏入洞虚之后,对于天地之法感悟更深,继而可以借阴云开界之法,在自己的法衣袖口内开出一个千丈小天地。

甚至对于宁仙而言,不需要法衣、不需要灵物,也不需要等待每年的阴云,即可借用天地之法。

就像是那碗内的天地,就是被宁仙瞬息开出的。

于是,相较于云鹤等人是越听越明白。

城隍是听的心里越来越愣。

实在是这一手‘袖里乾坤’之术,确实让

或者说,自己司内的五洲录,好像是落后了。

但明明是一年前的时候,一位元婴真人路过自己这里,然后给自己的,说是最新出来的,还是有大善之法的最新版。

自己也扩印了好几本,给附近各城的府君。

只是这一年,就落后了?

他心里想着,又看到宁仙与五位仙者此刻就在他的面前。

他如今甚至还想问一问,‘那稳定十年更新,期间随缘更新的五洲录,能不能稳定成一月就一更新一次?’

不然这真是几月不见,他都不知道这世上又被宁仙创出什么神异之术了。

万一到时候自己和几位道友闲聊,这一聊,别人都知道宁仙创了新神通,但自己却丝毫不知情,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可如今,这袖里乾坤之术是自己知道,其余人都不知。

恙城隍想到这里,觉得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十年一更,期间不定时的更,挺好。

只是这袖里乾坤的法术,最少需要洞虚仙境才能修炼。

还不算借天地之法一说。

若是不能借法,可能境界还要再高一些。

而与此同时。

正在宁郃讲解此术的时候。

碗内。

杭岢妖王也逐渐苏醒。

再等一睁眼,看到这碗口外的天日,杭岢妖王也是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因为自从他被收了之后,没过多久,就被锁在一片不知时间流逝的寂静天地内,同时没过几息,就陷入了昏迷。

如今再一醒来。

虽然他觉得这碗口外的昏暗天日看起来也不对,但好在碗口外有法主与众仙,还有一位看似是城隍的修士。

他就知道自己是脱离那寂静天地了。

又是此刻。

他听着法主说起这术法,也知道这法术原来叫‘袖里乾坤。’

‘还真是袖里内藏乾坤天地’妖王因为亲身接触过,倒是深有感触。

只是如今,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宁郃看到他醒了之后,一边收起碗,一边将他送了出来。

虽然也恢复了他的人身,但却封了他的法力,将他送到了府君的面前。

宁郃抱拳道:“我已封住此妖之法,剩下就交于恙府君了。”

“宁仙放心。”城隍恭敬捧手,又同时向着云鹤等几位仙者行礼。

众人一一回礼。

但之后众人没有即刻离去,反而云鹤还拿出了一本阴煞感悟心得,交到了满是感激神色的府君手里。

随后,宁郃等人也未让城隍相送,便一同出了阴司。

而城隍望着眼前此妖,又一招手,一条锁链从阴云中穿出,把妖王的两侧肩膀扎了一个对穿。

妖王疼的略微一皱眉,随后又看着城隍,心里没什么惧怕。

城隍看到妖王不惧,也不反抗,倒是乐得轻松,就带着他去往最近的刑狱。

等走在路上。

慢慢的也有判官汇聚过来。

他们之前是接到了府君的吩咐,知晓仙者来至,所以在附近值守。

这是他们怕哪位道友不知情,巡逻着走了过去,不小心打扰到府君与仙者的交谈。

也是如今,城隍回来。

几位判官又看到这妖王后,大约也猜到了什么,就唤来了附近最为心狠手辣的两名刑差。

既然是仙者送来的,再瞧这妖王身上的浓厚血煞,这定然是罪大恶极,得好生伺候。

再等送往刑狱。

城隍是让几位判官先离开,只留下了两名心狠手辣的刑差。

又等刑具摆好,把妖王按在凳子上,身子虚压在热油锅边上。

还没等说话。

其中一名刑差看到这妖修不以为然的样子,是直接用法令一敲他的胸口,让他张嘴,随后拿起大汤勺朝油锅里一探,一捞,一勺沸腾的热油就灌进了妖王的肚子里。

嗤嗤—

顿时伴随着一阵白烟从妖王的嘴里升起。

妖王顿时感觉整个肺腑都是烧的,疼的是眼冒金星。

且他法力虽然被封,但身子依旧是筑基大妖的妖化人身,更是气血筑基的体质。

所以这一勺热油哪怕能将寻常练气修士的肉身烧坏。

可对于妖王来说,就相当于常人喝了一大口大夏天里冒热气的热水。

虽然能疼的打滚,但不致命。

只是以他的身子,几天就能恢复过来,那到时候可是有的罪受。

同时,妖王从那热油中回过神来后,却也没有什么怨恨与求饶,反而忍着肺腑内的滚烫,又颇有感叹的长吟道:

“入道时~逢逍遥~只叹、云行一日遇仙游

苦难、苦难,奈何遇仙,成我阴司一游。”

“什么狗屁诗词?”

听闻这般不对称的词,尤其还诋毁法主与众仙。

刑差是又舀了一大勺的热油,准备让这邪妖开开胃,清清醒。

“且慢。”

城隍倒是制止了心狠手辣的刑差,让他们先退到自己身后。

随后城隍上前,又好奇的看向一副无所谓神色的妖王,问道:“我听仙者说过你讲的缘法。

虽然仙者没有评价于你,但我觉得,你嘴里口口声声说着缘法,说是机缘。

但实际却不懂机缘,不知缘法。”

“哦?”妖王看向府君,本想抱拳请教,但双手被法链洞穿,这一动皆是钻心的疼。

眼看不能行礼。

他只能点点头道:“既然道友反我之法,那道友是知何为缘法?

我熟读五洲录,知这天下间也只有法主能解缘法。”

“我自然是不知,更远远比不得宁仙。”城隍摇摇头,但却肯定道:“但我知,遇法主与众仙却不是苦难,而是大缘法。”

“为何不是苦难?”妖王好奇反问道:“若不是遇见法主,我此般还在山中逍遥,闲来时吃个人豆,哪会像今日这般,在贵府这里做客?吃贵府的灼心阴煞之油?”

“因为你身具食灵血煞。”城隍公正严明道:“所以才需在阴司悔改。

而能遇法主与仙者,本身就是大机缘。

如若你要是一心为善,今日又遇法主与众仙,岂不是就成了一场大造化?”

府君说到这里,又摇了摇头道:“可惜,你一心为恶,才有今日一行。

而你这大缘法,也转落在了我阴司之中,让我受得法主与云鹤仙者指点。

但实则此般缘法,其实是你的。

可恰恰因你为恶,才有这阴司一行,才有我这一缘法。”

“这”杭岢妖王一愣,又随即问道:“归根结底,追溯根源,府君是说,我这修行一道是错的?

这不该啊,我这般也修道了筑基,功法是没出岔子,吃的人也是对的。

老不吃,身残者不吃,痴傻者不吃,向来只吃细皮嫩肉之人。

我这修行无错啊?”

杭岢说着,觉得自己吃人时很挑,一切都捡最好的,最嫩的。

“唉”城隍却是摇了摇头,身子朝后一退。

同时身后两位心狠手辣的刑差狞笑着上前,手里又拿起了大汤勺。

城隍觉得还是什么都不说了,直接上刑吧。

等先喝几年油再说,说不得这位邪妖道友就会悟出一些新的道理。

就像是遥远梁城的人皮阴魂,那就是改邪归正,悟出正道的好道友。

同样,哪怕是相隔数百万里,城隍也知晓阴魂的事。

因为人皮阴魂改邪归正的事迹,已经被写入了五洲录。

其为‘仙历年前,天地未开之时,一名任姓道友误入歧途,幸得法主点化,多年后幡然醒悟,行法主生死之簿,遇善封而不受,终归正途。’

这就是五洲录所记。

恰恰也是经五洲录这一记录,让阴魂也算是五洲修行界内的名人了。

让不少道友碰到阴魂,都会善意结交与攀谈。

当然也让不少邪妖所不齿,觉得阴魂就是他们大道中的叛徒。

城隍思索着,又看了看这妖王,也是希望这妖王能悟出那善恶得果的真谛。

所以,行刑吧。

而也在城隍一边让人行刑,一边希望这妖王也能从这热油中喝出什么感悟时。

随着时间过去。

一月后。

相隔数百万里外。

吴朝。

西境边上。

一位身披黑袍,迈着四方步的汉子,正在仔细的打量周围的一切。

此人,正是人皮阴魂。

人皮阴魂如今也摇身一变,不再是人人喊打喊杀的妖邪,而是一位虽然未披阴司法袍,但却行阴司之事的‘武判’。

他如今可谓是哪里有事,就去往哪里。

哪里喊他,他也去往哪里。

无事时,就自己找事做,在偏远山里找妖封。

但大多都是在西境这边巡查。

因为东境是吴朝京城所在,更是青云宗所在的地界,所以那里一般是没有妖邪去找事。

南境的梁河神和梁城隍是已经筑基圆满,正在体悟金丹境界,法力其高深,更是寻常筑基妖邪难以琢磨。

所以亦是没有邪妖想要去南境那边触摸虎须。

北边是山下学堂,万千修士所聚之地,且还有下界的奇才修士,亦有金丹前辈不时出现。

那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哪位不开眼的邪修,想要去北境那里试着溜达一下。

于此,吴朝若是有妖修出没,基本上聪明一点的,都是在西境这里晃荡。

阴魂也当仁不让,在平常闲来时,就巡查这境外边上的林地。

可一般很少发生什么事。

就像是如今,他在此巡查两月,也没有见到任何邪修。

只是阴魂这般想着,当之后走着走着,却忽然感到前方有一丝丝血煞之气飘来。

感知到这些。

再往前走了几步,迈过附近的几颗树木。

他藏在一颗树后,透过远方繁杂的树木,也用灵识看到二百丈外的林中,正有两名人族邪修在鬼鬼祟祟的向吴朝接近。

再仔细一观,这两人皆是筑基大成,只比筑基圆满的他低上一个小境界。

阴魂发觉这一件事后,也是慢慢靠近,没有出声。

同时,在阴魂用灵识观测那两人的瞬间。

那两人却是齐齐一个回身,把目光看向了这边的阴魂。

阴魂刚走了十丈,就停下了脚步,换为了戒备。

只是那两人一瞧阴魂,又当看清阴魂的样子。

其中一名中年汉子就大笑道:“我料是谁?原来是阴司走狗!任绥安任道友啊!你气息与相貌已经在我等同道中传开了。”

“任道友?”另一位年轻修士挑了挑眉毛,却装作不知的样子,实为挑衅道:“我怎么没曾听说过?”

“你当然不知!”汉子依旧大笑道:“这任道友平日里只敢躲在主人身后,只有主人在时,才敢那么狂吠一二..

就像是如今!”

汉子手掌摸向腰侧,“我二人就在此,你可敢动手?胆敢靠近?”

话落,两人皆是杀意满满的望着阴魂,好似下一刻就会冲杀过去,杀死叛出我道的叛徒!

阴魂亦是精神提到顶点,没有回话,反而暗中防备。

因为他深知这两位筑基邪修联合起来的话,自己真不一定是对手。

可谁知这两妖邪看似出手,实则在下一刻的时候,在阴魂做出防备动作的时候,就分开向着两边逃窜!

这跑的是头也不回。

毕竟他们又不是傻子,哪里会在这里和阴魂拼个你死我活,然后等哪位修士感知到这里的法力波动,继而和阴魂合力,将他们两人一举拿下。

他们是不怕阴魂,但怕吸引来其他的正道修士。

所以就假装要动手,再等阴魂不敢轻举妄动的时候,直接趁其不备,先逃再说,这才是明哲保身的我辈之道。

一时间。

阴魂见他们逃跑以后也没有去追,反而开始接着巡逻。

皆因他的目的就是防止邪修祸乱,而不是追赶几日,再让其余的邪修趁机跑进吴朝。

谁知道这是不是他们的阴谋?

但不追是不追,他之后一日下午,当遇到一位阴司道友的时候,还是将两人可能前往的地方告诉这位道友,让这位道友传遍附近,小心防备。

这样一来,等全部防备起来,他们目前也只能在朝外的荒山中藏身。

这就是阴魂这些年来的职责。

拘魂与防备。

而也在阴魂继续巡逻时。

时间不知不觉也来到了新年。

亦在仙历六年的大年初一。

百姓们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时。

朝廷内的几位巡查使,也已经悄悄的来到了梁城,准备暗中打听着刘大人的事情。

也是正值新年,大街上放炮热闹的时候。

他们在主簿府外,找个不显眼的地方,或是人多的地方,往这里一站。

就知道刘大人平常来往的人里都有哪些了。

毕竟过年期间正是串亲戚与送礼的时候。

谁知这般待了四日,待到了大年初五,去刘大人府外的人不少,但也没见刘大人府中进人。

都是被一位管家打扮的人,客气的拒绝到门外了。

五位巡查使见到这一幕,是在中午的时候,前后来到了旁边丁字街口的一家二层客栈内。

这客栈距离主簿府有百丈,看似是正对着半个主簿府。

再包了一个雅间,窗口也正斜对着刘大人的府邸方向。

只是这一瞧,五人发现窗户旁的墙壁,正好挡着院里与院前一丈,让他们只能看到院前的另外小半条街。

当发现这一幕,一位年轻巡查使却意有所指道:“这刘大人绝对有问题!”

他说着,又从窗户边退回身子,指了指附近,“这附近街角只有这一家客栈,且只有这一个雅间对着刘府,那这位刘大人买院落时,或分院落时,分明是被人刻意指点过了,要么就是附近的客栈被整改过。

不然怎么会如此刻意?

说句不好听的,在院里又不会光着身子跑,这么远又听不到什么,至于这么怕这高处望去?”

“看来在这里是瞧不出什么。”一位老巡查却没有在意年轻巡查的话,反而是摇摇头道:“本还以为能在高处看出什么,没想到这位大人十分小心。

我看啊,短时间内,暗中是查不出什么了。”

“那就明面查!”年轻巡查是待的有些急躁,“寒冬腊月里赶路赶了月余,又在这里挨冻了几日,连这年都没过,要说我啊,直接明面查!”

“你是才进巡查司,不知晓一些事。”旁边一位中年搭话,“像是这样的主簿,是不好明面查的。”

“对。”老巡查点头,“还是暗地里查吧,再观察几日,看看谁要是给刘大人送礼,且进了门,那就是多少有关系。

到时候暗中查查这些人,就知道个大概了。

这样不接触刘大人,也不会得罪刘大人。”

“为何不敢得罪?”年轻巡查是一头热血,他敢干这个,就不怕得罪谁。

中年看到年轻巡查和自己年轻时一样,倒是乐了,也半开玩笑道:“刘大人说到底是一城主簿,用那山匪的话来说,那就是方圆千里地界中的‘二当家!’

咱们真要得罪的话,那咱们只要敢在这个地界内,且刘大人只要狠心,又不怕得罪朝廷,那是有不少办法弄死咱们。

你是不怕,但我等几人怕。

你要是想明查,那等我等走后再说。”

“唉,也不能这样言,更不会这般言重。”老巡查摆摆手,“平日来,像咱们这样主查某位大人,某大人又为了不被朝里怀疑,也不敢轻易动手,相反还会保护咱们。

不然咱们一下子全栽死了,那就算是这位大人没罪,也得被朝里怀疑。”

老巡查说到这里,看向不说话的年轻巡查,“但让我说,最好还是不要明查。

万一我等明示身份后,又查出这位大人什么破事时,这怎么着?

就算是我等为了保命,又收下了这位大人的行贿,再把家人送来,并说‘回到几千里外的吴城后,哪怕大人管不着我,够不着我,我也不会告发你,不会要你的命,更不会把这些行贿交于巡查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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