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不信你就试试(1 / 2)

加入书签

今天这事儿,说白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无非就是六王妃嫉妒心作祟,推了江柔下水,很明显的害命。

但是江柔不能够追究。

先前在宴席上,甄禾问江柔要镯子,沈十三出头呛了蜀国一回。

这算一次小交锋。

因为事情的源头只是一只镯子,所以没有什么好深追的。

但这次不同。

甄禾明摆着就是要江柔的命。

皇宫里的人命不值钱,甄禾贵为公主,人命在她心里无非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她谈笑间定人生死惯了,到了大秦,这个毛病也改不了。

她在蜀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已经习惯了。

记恨江柔,光明正大的置人于死地。

江柔以前身份如何不论,就现在而言,她是沈十三名正言顺的妻子,妻凭夫贵,地位自然不同往日而语。

甄禾害她,若是被人抓了现行,那还好,不论皇帝最后如何定夺,她始终是受害人,且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推导这件事情发展方向的话语,就算今日闹到天上去了,她也是最无辜的一个。

可偏偏就是没被人抓到现行!

如果江柔指证甄禾,按照沈十三的身份地位,皇帝必然要追查此事。

那么关键就来了——皇帝并不想追查此事!

小打小闹,怎么都没关系。

事关人命,还是朝廷重臣夫人的人命。

如果甄禾被定了罪,怎么办?

当场撕毁婚约,打包甄禾的人头给蜀国送回去?

如果不问甄禾的罪,朝中百官怎么想?

为大秦卖命数十载,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沈十三的悲哀,亦是他们兔死狐悲的凄凉。

不论怎么做,皇帝都是两难。

两难之后,江柔这个受害者,就变成了作俑者。

因为你男人吃着朝廷的粮养你,你一点都不识大体,一点都没脑子。

皇帝难做,沈十三也难做。

最后水也淹了,骂名也背了。

岂是亏大发了!

再则,甄禾也不是个憨棍,这种事情,她可能会承认吗?说不准当场反咬你一口,给你扣一顶污蔑王妃的帽子。

既没人证又没物证,你哭都没地方哭去。江柔不笨,甚至相当聪明,从宴席上,沈十三夺了甄禾即将到手的手镯,再到皇帝疑似褒奖六王爷的那一杯酒,她仔细观察过一遍,心里就把道理悟懂了大半。

明白了当时她的态度该似沈十三那般强硬。

但那时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能当作是一次经验。

她很会举一反三,被侍卫救上来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一定不能当场揭穿甄禾,所以她拦下采香。

谋财和害命不是一个量级,她当时心里的想法,跟何夫人想得一样。

可到底还是见识得太少了,有很多事情,她还是不明白。

比如她该持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就这样息事宁人?

江柔直觉,皇帝绝对不会满意这样的结果。

虽然不能在明面上问责甄禾,可对她的所作为为,心里一定是不满意的。

这位蜀国公主,太无法无天了,不杀杀她的锐气,她以后会更嚣张。

况且……江柔自己也不怎么想就这样白白淹一回水。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任谁这样三番两次被同一个人刁难甚至害命,想必都是一次不愉快的体验。

在战争到来以前,江柔从没受过这样的气。

她胆子小,但有一个厉害的哥哥。

从小就没有小伙伴敢欺负她,幼时父母忙着做生意,一直都是哥哥带着她长大。

江蕴其实也就比她大三岁,宠她却宠得像年长了十几岁一样。

幼年的江柔几乎脚不沾地,走到哪儿都是在哥哥的背上。

跟她同年岁长大的那一批男孩子都很皮,三天两头就有小女孩儿被剪小辫子,被抢小糖人儿。

可是没有人敢剪江柔的小辫子,也没有敢抢她的小糖人儿。

因为她的辫子都是江蕴扎的,小糖人儿都是江蕴买的,她要是早上受了欺负,都不用等到中午,江蕴就能把欺负她的孩子揍到不敢回家告状。

可见是揍得多狠。

江蕴是奉新的孩子王。

她就这样被江蕴捧在手心儿里长大。

她的童年没有任何人给她留下任何心理阴影,可惜的是,天性使然,她的胆子却一直很小,连长相粗犷点的卖菜小贩都怕。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什么。

但这无伤大雅,她也不是胆小到无法正常生活的地步,只是比寻常的女孩儿再怯懦那么一丁点儿。

可能是因为她的世界太纯白,所以才惧怕所有的黑暗。

人就是这么奇怪,同样被娇宠长大的孩子,有的长成了熊孩子,有的长成了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江柔就是后者。

她心怀感激的来到这个世界,用一双美好的眼睛去看这万物。

可是谁也不是长了翅膀的圣母玛利亚,再胆小的人,也不会对一个存心想杀了她的人,露出一个老母亲般的微笑,并对他说,‘如果杀了我能涤荡你心中的恶,那就请你动手吧!’

傻不傻?

又不是上天派你下凡拯救世界的!

万事都是相对的。

就像江柔会对采香亲近,却不会对打劫她的劫匪宽容。

凭什么?

江蕴给了她一个十分平静快乐的童年,她同样在江蕴身上学到了以牙还牙,区别是没有她哥哥那么激进和绝对。

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怎么也是要回敬一二分的。

只不过她的性子做不来那么江蕴狠,也比江蕴能隐忍。

事关重大,江柔什么都不懂,所以向何夫人求助。

何夫人对于她的这番举动,除了相当赞赏,还有点小高兴。

因为能够让人信任,确实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何夫人想了一下,先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在场女宾这么多,甄禾为什么偏偏只针对你?”

江柔一愣。

她居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自觉低调谨慎,为什么甄禾独独为难她?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