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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功于张曼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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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齐家里的人,大概就是江柔娘仨,还有江父江母,张姚氏和张佑安,以及一大堆侍卫了。

江柔见顾霜霜了顾霜霜,也是满腹疑惑,片刻后惊喜道:“贵妃娘娘能回舅家……是不是宫中危机解除了?明英叡也抓住了?”

顾霜霜对她口中‘明英叡’此人陌生,压根儿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她不想再多问了,江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便低头问顾夫人,“娘,舅娘呢?”

话刚落,又一个脑袋从一大堆侍卫里面挤出来,见到顾霜霜,也是冲将上来,翻来覆去的把她检查好几遍,见没有受伤,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唠叨道:“这些日子,可把我们担心坏了,宫中也进不去,不知道你的近况如何,生怕你遭了险,好了,现在好了,终于是出来了!”

顾霜霜嘴里发苦,扯开齐夫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一叩头就不肯再起来。

在女人里面,她算是很坚毅的那一种了,再难再险咬咬牙就坚持过来了,此刻却伏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实在是忍不住了,可是又不想让许多外人见着自己脆弱的模样,只能将眼泪洒给大地,将哭相埋于尘土。

纤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看得两个长辈心都碎了,江柔却看着她背上那一个圆圆的包袱,拧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好想明白了什么!

她刚准备解释的时候,又一个人扒开人群出来,“霜霜?你怎么出宫了?宫乱可是已经平息?陛下准许你出宫探望的?”

这声音……

顾霜霜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劈中了,背上那一颗人头像是灼灼在发烫,她猛然抬头,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舅……舅舅?”

眼前这人眉目温和,一身清高风骨,不是齐良翰,又是谁?

那……

她飞快将背上包裹取下来,一抖手,那颗满是血污的脑袋滚出来,滴溜溜的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才停下里。

顿时,中庭里面响起好几声尖叫,有孩子的,也有女人的,江柔飞快伸手捂住沈思的眼睛,护着她转了一个面儿,将她送进内屋,“思思乖,进去玩。”

一转身,发现沈问这小子脸色也有些白,江柔道:“小问,进屋吧,妹妹在里面,去陪着妹妹。”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沈问摇了摇头,道:“娘,我不怕,我是男人,我不怕,不怕……”

在场,特别是齐夫人和顾夫人受惊得最厉害,除开平时不曾见过杀伐场面,猛然一下看到一颗人头的惊吓,还由于地上那颗人头上长的脸,就是她们丈夫、弟弟的脸。

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顾夫人跟齐大人不是亲兄妹的话,她都要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齐良翰的亲弟弟。

顾霜霜仔细的看了那颗头的脸,又看了仍能行走如风的齐良翰,觉得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麻,好多事情都理不清。

江柔不得不出来解释,“贵妃娘娘,这件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齐大人在半月前就被换出来了,这颗头上的脸,是一个哑巴死囚的。”

这桩功劳,就不得不归功于张曼兰了。

先前提到过,梵音宫的易容术,甄临风掌握材料,张曼兰和苏月掌握技术,但甄临风死后,易容术就断了根本——没材料。

然而,世事总是如此玄妙,苏月在幽州掳走江柔的那次,这个并不知往后会将易容术用到何处的沈夫人,费力的藏起了一块。

就是苏月忘记带走匣子、遗落在床头的那一次。

就是这小小的一片,被江柔揣在怀里,几经辗转脱险后,专程寻了能人,看看这几乎能让人变脸的东西,是不是能复制。

张曼兰一直觉得易容材料的材质很熟悉,但却又是从未见过,终于这才知道,这材料,很对得起他改头换面的功能,这是

——人皮。

之所以一直觉得材质熟悉,却又辨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因为人皮虽是人皮,但却是经过加工后的皮。

需将活人剥皮,用药水浸泡掉皮肤上的纹理和绒毛,再历经十九道工序,贴在脸上,方能够以假乱真。

人活着时,身上的皮才新鲜,易容出的新面孔,做出表情的时候才能够生动而不僵硬,但无缘无故,便剥活生生的剥人皮,是在是太变态,她们退而求其次,挑了重罪已经被处决的死囚,换了齐良翰的脸。

齐夫人只知道丈夫平安回来了,至于是怎么回来的,知晓得并不多,她也懂事的没问,现在乍一见到‘丈夫’的人头,着实吓得不轻。

齐良翰安抚了妻子又安抚妹妹,顾霜霜这才恍然,拆掉了手中的包袱,大红色的布将那颗人头覆盖起来,免得吓人。

世界上最珍贵的八个字,莫过于失而复得,死而复生。

顾霜霜跪在地上,都忘了起来,愣愣的望着和蔼慈祥的舅舅,脸上的泪都忘记了抹。

齐良翰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是伤心得不轻,过去把人扶起来,拍了拍她的肩头,为皇帝说了句好话,“这次,多亏陛下保全了我们。”

肩头沉甸甸的重量,让顾霜霜如梦初醒,她握住那双已经布了些褶皱的手,艰难的喊了一声,“舅舅。”

齐良翰应了一声,双双陷入沉默。

有时候,无言就是最好的表达。

等一家人收拾完情绪,顾霜霜的心才活了过来,看见江柔,少不得要跟人道谢,她相当真诚道:“多谢沈夫人了。”

张曼兰等闲的闲事不爱管,就算是皇帝找上门,她要是不愿意,也大可以一句‘不会’推辞过去,反正皇帝也不知道她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这一句谢,谢江柔,也谢张曼兰。

江柔自觉得受不起这一谢,便笑道:“贵妃娘娘言重了,如今,还是我们借贵府一避风头,该道谢的,是我们才对。

噢!忘了给娘娘介绍,这是臣妇的爹和娘,那个,是曼兰的娘亲和弟弟。”

她一一指过几人,介绍道。

上次顾霜霜已经告诉过她直呼其名就好,她不知是忘记了还是故意的,这次仍然一口一个贵妃娘娘,顾霜霜没有参明白她的意思,只好称她为沈夫人。

等介绍完毕后,顾霜霜一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心中对着这几人,有了大概的印象,

张曼兰的娘似乎是一个普通人,看起来平易近人,弟弟年纪小,看那机灵的模样,性格应该很活泼。

最值得留心的,还是江柔的爹娘,那周身的气派,不是一般人。

顾霜霜斟酌了一会儿,道,“虽然这样说不是很礼貌,但我还是想问沈夫人一句,沈府和江府应当比这里更加安全,各位怎么齐聚了此处?别误会,我不不是赶人的意思,只是想问问因由。”

沈十三和江蕴都是拥有兵权的实权派武将,特别是沈府,平时就是铁桶一个,比齐良翰这里,安全得不知道哪里去了。

借人家的地方藏身,江柔自然没道理还遮遮掩掩,她将明英叡此人的事迹笼统的说了一番,然后道:“我带两个孩子走时沈府就已经空了,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江家里放了个诱饵,等着抓人,陛下派遣了精兵护卫齐府,我只能厚着脸皮来避一避啦。”

然后,她再细致的解释了一下。

当初沈十三南上平乱,拖家带口就走了,只剩下一个沈度。

郭开诚把持朝政后,给沈十三扣了反贼的帽子,沈度被迫离开沈家,东躲西藏,最后才艰难的躲进了太子府中,等待老爹扛旗打来。

沈府就算是没人了,阖府被封了个干净。

沈战带军围城,那座已经没有人的府邸,又被重新盯上了,以防万一城破,沈十三把家人安置回去,他们直接一抓一个准,到时候全家都在别人手中,你猜沈十三降还是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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