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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噩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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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虽无电力,但有机关术。白酒儿心中明朗起来。

“孟大人对此有把握吗?”她问道。

孟承晚想了想,之后认真点头,“应该没有问题。”

“说个最简单的,暗道知道吧?暗道里的门便是由机关控制开合的。”孟承晚道,“并不用亲自推开,只有扭动其中的开关,然后牵一发而动全身,以开关牵动其中的机械,控制石门。”

“将同类的机关放大制造,不就能制作出闸门了吗?”孟承晚解释地通俗易懂。

白酒儿听着,完全明白了孟承晚的意思。

这一刻,她由衷地感叹古人的智慧。她所知所想,不过是建立在后世的经验上。

而后世的经验,也是集无数大能所开创的。说白了,她是站在巨人肩上的。

而这些人,是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创造的机关术。

后世因科技发展,代替了机关术,机关术也已经失传。可如今,这些精于机关术的前辈还在。

“真厉害啊。”她由衷地感叹道。

孟承晚看着白酒儿,再不似之前因为她是女子的不屑了,而是带着笑意。

“白姑娘说笑了,要说厉害,无人能比你。”他也由衷地赞叹道,“水库这样的构想,我敢说,整个天下的建筑师,也无人敢想。”

“这样的提案……白姑娘真是有大才之人。”

说着,他又转到了机关术上,“不过我只是说简单的机关原理,具体肯定是需要专业的机关师来商议的,也肯定会改进到符合各项标准。”

“具体需要机关师和工部的人讨论出水库的具体方案之后,再做设计。”孟承晚道,“我立刻就去信让工部的机关师组过来。”

“这水库我要亲自盯着。”

“不论是选址和建造都不能出一点儿马虎。”

还有就是……水库建好,那就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

那是千百年的民生大计,一旦做成,百姓定然立像千万年歌颂,名垂青史的。千年之后,不一定有人记得当今圣上,但会记得他。

大禹都能立像千万年受人膜拜,他怎不行?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千百年后都被人赞颂的名臣,孟承晚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动力。

恨不得立刻就去将水库建好!

这样的工程,当然要他自己亲自盯着做了。

“那是自然。”白酒儿道,“这样的大事,就要拜托孟大人了。”

“说不得拜托,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他立刻对着侍从吩咐道,“把所有人叫过来议事。”

“是。”侍从应声离开,白酒儿要准备起身告辞。

却被孟承晚拦住,“白姑娘去哪里?”

“我去河道上看看。”

“河道上自有人监工,白姑娘若是无其他重要的事,就留下一起议事吧。”孟承晚道,“这水库的提议是你提出来的,你也听听,若是有什么想法也说出来。”

往日孟承晚与他人议事,根本不会将白酒儿放在眼里,恨不得她离自己远点儿,总觉得她一个女人甚是碍事。

可如今,他对白酒儿没有了偏见,比起是男是女,他更在意的是对方有真才实学。

即使议事,也想她在旁边一起。

“好。”听得孟承晚如此说,白酒儿也不拒绝。她又坐了回去。

工部的人进来的时候,便看到白酒儿坐在孟承晚的桌案旁。他们这些人跟孟大人议事,都是规规矩矩站在下方的。最多是抬个凳子坐在下方,恭敬极了。

哪儿会跟孟大人一个桌案的。

但那白家姑娘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托着个腮帮子坐在那儿,就在孟大人旁边,神思漂游,不知想着什么。

孟大人也不过问,任由她无状地撑着脑袋坐旁边。

看着与孟大人着实亲近。

有的官员进来之后看到这幅景象,不由得跟旁边的人饱含深意地对视一眼。

孟大人不会看上了这个姑娘吧?

想纳啊……

不是他们胡思乱想,是目前实在只能想到这种可能啊。

孟承晚和白酒儿自然都不知道这些人心中所想。看到人来齐了,孟承晚开始说起了水库之事。

果不其然,那些人一听水库的构想,就纷纷站出来阻止,一群人争得面红耳赤。

说了一通如何不行,万万不可。

孟承晚也不着急,他太理解他们了。方才他也是这番模样。

等所有人嚷嚷完了,这才抬着手示意稍安勿躁,然后细细说起了可能性。

听着孟承晚说得可能性和情况,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可他们都是有建造河道丰富经验的人,在这其中也不停提出来会遇到的问题。那些问题比方才孟承晚提出来的可多了。

孟承晚一一解答,至于暂时无法考虑到的,便转头询问白酒儿。

白酒儿一直托腮坐在旁边深思涣散,众人都以为她在发呆,本来讨论着讨论着都忘了她这么个人的存在。

突然看到孟大人亲自转头还询问她的意思,众人皆是惊讶。

但在孟大人话音落下的瞬间,白酒儿就做出了回复。

所有人这才知道,她根本没有发呆,而是一直保持着那个状态听着他们的议事。

但……孟大人为什么会询问她一个内宅妇人?工部的人也不解,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但无人敢置喙孟承晚,他们虽然惊讶不解,也没有人会问出来。

只能在议事完毕之后,在外头悄悄讨论两人的议事。

孟承晚自此之后,也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在他看来白酒儿是有真才实学的能人,是真正厉害的。

但凡有问题,就会询问她,也不管她知不知道,反正开口就问。

是彻底将白酒儿当做了自己的人。

白酒儿也乐得如此孟承晚完全信任她,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很快,雨季就来了。好在有工部的人指挥,提前将降雨最多的地区的河道疏通了,暂时还没有造成任何灾情。

就在一日雨日,白酒儿从工地上回来,刚脱下身上穿得蓑衣,秋生就站在了她旁边,脸色复杂地看着她。

白酒儿一见他这般,就知道他有事要跟自己禀告。

“怎么了?”她问道,将蓑衣挂好。

“姐姐……”秋生开口,声音低沉。

虽然她与秋生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已经捅破,可这些日子她都忙着工地的事,并没有与他温存过。

平日他叫自己依旧是主子,今日却突然叫了姐姐。

听到这个称呼,白酒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言语开口就是轻浮挑逗,“怎么,想我了?”

秋生微叹一声,走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搂在了怀里。

白酒儿轻推他,娇嗔地说,“别挨近,我身上都是水,莫湿了你的衣裳。”

“老爷找到了。”秋生低声道。

所有的轻浮和挑逗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白酒儿眼中的缱绻和轻慢立刻变成了清明,她将秋生一推,紧盯着他的脸。

“我爹?”她心中怦怦跳,“人呢?”

秋生被白酒儿推开,但双手依旧紧抓着她的肩膀不放开,他紧抿着唇,看着白酒儿,没有说话。

见他如此模样,白酒儿心中“咯噔”一声,眼睛立刻就红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平静地开口,“他还活着吗?”

秋生沉默良久之后,轻轻摇头。

白酒儿身子一晃,直接软倒。巨大的悲伤将她淹没,一瞬间的灰暗让她难以承受。

秋生眼疾手快地将她接住。

“他……人呢?”白酒儿颤着声音问道。

“老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秋生说着,看着白酒儿如此悲伤的模样,也很悲伤,“只是……尸身早已腐烂,呈白骨样了。”

白酒儿只觉脑子空白,眼前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许久,她才缓过来。

她的阿爹……将她捧在心尖尖儿上的阿爹……即使将死用命也要保她平安给皇帝递投名状保自己的阿爹啊。

即使离开,也将白家的万贯家财掌到她手里,将所有的人手都安排在她手里的阿爹啊。

即使不是亲生,可当白酒儿知道自己这身体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时,就将他当做了亲爹。

原主也好,自己也罢,他都知道并不是他亲生的孩子,亦是一腔拳拳爱子之心。

“怪我,我应该早点去寻他的。”白酒儿掩面,泪水从指缝中滑落。

泪湿满面。

“不怪你。”秋生道,“老爷是被皇帝送到金人手里的。”

“送过去的时候,为了防止他逃跑,将他手筋脚筋都挑断了。”秋生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一听,白酒儿心中宛如撕裂了一个口子,她挑眉不可置信地看着秋生,“你说什么?”

“为了防止老爷逃跑,也为了给金人示好,老爷是被皇帝挑断脚筋手筋送过去的。”秋生小声道,似乎声音小点儿就会让白酒儿听得少一点儿。

可关于阿爹的事她如何听得不清楚?

听到阿爹被景明帝挑断手筋脚筋,一瞬的窒息让她差点儿喘不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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