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去敲登闻鼓(1 / 2)
白氏把姜侯爷连着铺盖踢出去了……
只能说姜慈恨自己没亲眼见证这场面。
“然后呢?白家那边知道这事吗?”姜慈直觉应当是知道的,说实话,在这京城里,大宅院哪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秘密可言?
那天白氏无意中跟她提起,说她刚过门那一年,姜侯也曾给过她不纳妾的承诺,只是现在看来,这话也只有听的人信了那么多年。
薄荷摇摇头,她眼睛生的很大,看人的时候圆溜溜的挺可爱,“奴婢们哪里敢议论这事……奴婢也只是听人说过一嘴罢了,不过这几年里,侯爷是有意向夫人低头的,只是夫人一直不愿意。”
这倒是很明显,那天处置青姨娘的时候,姜侯爷全程都在发呆。
……
佛堂。
白檀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两人成婚十几载,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蜜里调油,这桩婚事虽然是两方家里给定的,但是白檀貌美无双,性情虽然并不和婉,但爽利大方,年少的侯府世子姜沢勋对她爱重有家。
成婚不足一年,老侯爷薨逝,姜沢勋成了定南侯,接下来就变了。
对姜沢勋来说,自己不仅是白檀一个人的丈夫,肩膀上还扛着侯府的荣耀,那时候后院里只有王姨娘和白檀。
王姨娘是自小就跟在姜沢勋身边的,也是侯府养大的姑娘,默认以后就是给他准备的,王姨娘对他也没多大感情,一切都是因着规矩罢了。
白檀是白家出来的姑娘,世代武将,虽然白家是落寞了,但她自幼学习武艺,身手非常之好。
姜沢勋后来又纳了两房妾室,她并没有觉得怎么样,毕竟在他的眼里心里,确实是不爱三个姨娘的,如果要说他对谁有感情,他爱谁,这个回答自然也只会是白檀。
但白檀不这么想。
她固执的想着,你当初不是说不纳妾吗?王姨娘是你身边的人我忍了,可为什么还要继续纳妾?
我嫁给你,从此名字上多了一个姜字,就是来帮你管你的女人吗?
白檀年轻时性子很火爆,她口不择言时,也骂姜沢勋三心二意,骂他狼心狗肺,后来她闹够了,不闹了,又怀上了姜慈。
姜沢勋惊喜于她的乖顺,却没想到生产完之后没过多久,白檀便彻底与他划清了界限。
这十几年来,两人都很少能见面,有几年的春节,姜沢勋三催四请把她从佛堂里请了出来,却得不到她的一个好脸色,久而久之,也自觉无趣。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白檀同样是世家出生的贵女,对纳妾一事,就如此介怀?他不喜欢那些妾室,她们摆在那里,也不过是侯府多添上几副碗筷而已。
姜侯爷艰涩道:“是不是青姨娘曾和你说过什么?然后误会了的?”
白檀讽刺一笑,“侯爷,您在朝堂之中或许敏锐,可如今……”
“怎么就不肯承认,是自己错了呢?”白檀淡淡道:“这和青姨娘没关系,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她。”
姜侯爷还欲再说下去,白檀摆了摆手,“很晚了,侯爷回去吧。”
姜侯爷蹙了蹙眉,他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走了。
姜侯爷走后,一直跟在白檀身后的奴婢道:“您真的想好了?”
白檀点点头,淡淡道:“夫妻情分走到今天这一步,怪不了谁。”
其实就像白檀说的,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怪不到青姨娘头上去,事实也确实如此,不管她使出多少小意温柔的招数,亦或者是多少暗地里的小手段,不管在白檀还是姜侯爷的眼里,其实都是不够看的。
很多时候破镜能重圆往往是误会解开了,但他们两个人之间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任的误会,白檀清晰明了的看到已经和姜沢勋的未来,她也更知道,如果自己容忍了,将来的几十年,都会是这样的生活。
她是武将的女儿,她不允许。
所以,就这样吧。
……
翌日,茶楼,
京城里果然沸沸扬扬的传起了谣言——
“听说啊……昨天晚上那个定南侯府,丢了个姑娘!”
“丢了个姑娘?!还有这么一回事不成。”
“据说是被掳走了,昨天晚上掳走的,我娘家二舅三姨的表姑父在定南侯府做零活,这事现在定南侯府都知道,都瞒的死死的呢!”
这里人多口杂,几人的聊天声果然吸引了旁边的人,一妇女嗑着瓜子问道:“这人都丢了,不去找,光瞒着有什么用?”
说话的人一拍大腿,“哪里会没找?找了,只是没找见啊,如今这丢了的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啊,再过几日就是她和昱王殿下的婚期了,这时候人丢了,万一真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给皇家蒙羞?”
这人这么一说,旁边的人方才反应过来,女子长吁短叹,说姜慈可怜,至于男子们,可就在眼神交流里竟在不言中了。
“可我瞧着定南侯府今天早上还开着门户洒扫庭除呢,不像是出了事的样子,会不会是你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瞎说的?”有人这么说。
传播谣言那人一听,当即就不高兴了,说:“那姜小姐一个大活人丢了,这么大的事姜家可想瞒住了,这还不是看起来就和没事人一样?!”
”呵……你说的言之凿凿,倒不如同我们一道,去探探真相!”
这……这事怎么好探?
难不成这伙人准备聚在定南侯府门口,质问他女儿是不是丢了?脑子秀逗了才会这么干,他们只不过是茶余饭后嚼舌根子而已,勋爵人家的事,他们管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这么激动的人不知凡几,并且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更激烈,想把围观群众往定南侯府引。
虽然没有人会真的蠢到去瞧侯门的热闹,但人一多,流言蜚语还是飞速传播开来了。
而姜慈,正在梳妆台前,慢悠悠的吩咐忍冬梳了个素净的发型,又换上一身颜色清淡的衣裳,满脸忧愁的,准备去敲登闻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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