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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特殊衣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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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慈停顿片刻,语气艰涩,“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这么恐怖的话?”

沉渊仿佛浑身上下就写着老实人,只见他略微睁大眼睛,虽然他一言不发,但姜慈却能清晰的看见,他的眼神在说:怎么会?

姜慈扶额。

她蹲下看那一摊碎肉,然后便不期然想起沉渊刚才说的边角料。

不得不说,虽然他在语言造诣上十分剑走偏锋,但这个形容也不是毫无道理。

那很明显就是人,不过姜慈暂时分辨不出这是来自哪里,这肉砍得太细也太碎,一道一道的,看着很奇怪。

他们接着往下挖了挖,果不其然又挖到了较为完整的碎肉,但其中最大的,也不过小臂长度。

……

没想到的是,县衙的人居然在天完全亮之前赶到了,知县大人是个秃顶,他一听说昱王殿下去皇陵的路上碰见了命案,吓得直接冒雨骑马过来了,鞋子差点没蹬飞。

此时天空已然隐约出现浅蓝色,姜慈握在马车里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她是靠在车壁上睡的,虽然时间不长,但睡醒时还是觉得手软脚软,脸颊也红彤彤的。

外面的声音隔着布帘子听得不太清楚,姜慈眨眨眼睛,无意中瞟到布帘子被整整齐齐掖好了,一点风都透不进来。

她还是有点困,丧丧的垂着眼,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坐着。

这时,脚步声近了,随后马车微晃了一下,伴着熟悉的味道,商行川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姜慈正在缓慢开机中,开机开到一半,商行川伸手,在她面前,拍了下掌。

姜慈:“……”

她瞬间一个激灵,醒了。

商行川递给她一杯盐水,道:“县衙的人都来了,你先漱口,晚些时候动身去皇陵。”

姜慈近乎恨铁不成钢的瞧了他一眼,接过杯子下了马车。

县衙来了很多人,把小屋围的水泄不通,有一个灰色的麻布袋子放在一旁的地上,里面鼓鼓囊囊,发现不少,看来自己睡觉的这一个时辰里别人都没闲着。

姜慈稍微走远了几步漱口,她还是有点困,当然,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两个小时的睡眠是无论如何也不够的,她原地蹦跶了几下,企图这样让自己精神一点,结果下一刻就感觉鞋底被膈了一下。

她神色淡定,后退两步,扬声道:“麻烦来几个人。”

她毕竟是昱王妃,一开口便没人能忽略她,很快知县便过来了,他年纪毕竟大了,看他对着自己拱手弯腰的样子,姜慈总觉得怪怪的。

她侧过身不受这一礼,知县直起身子说:“下官有失远迎,不知王妃来访……”

“小事,别放在心上。”姜慈淡淡道:“我叫人过来,是因为……这里应该有东西。”

知县低下头,看向湿润的地面,隐约可见一截白骨从地面上戳出来。

姜慈说:“我刚才忘了说,分尸现场是小屋,虽然不知道凶手们为什么要把尸体分成这样,但是如果要埋骨,距离也不会太远。”

知县有些没跟上她的思路,下意识问道:“为何?抛尸不应该选择更隐秘的地方吗?这里这么近,而且耐得也不深,不是很容易被发现么?”

姜慈说:“但从这个分尸现场看,凶手就没想要隐秘。”

她舌尖抵了抵腮帮,轻嗤,“无法无天的疯子。”

县衙的官差将皮肉、骨头全部分拣完毕时,啥好是天光大亮,和姜慈预计的一样,完全提取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尸块中最大的是手掌,欣慰的是,从断面看没有生活反应,至少死者不是在活着的情况下被分尸的。

在分尸案中,有两种情况难以侦查,第一种是凶手的作案技巧非常高超,现场不留下脚印、尸体上不留下任何生物证据,甚至就连分尸杀人的手法都干脆利落,看不出情绪来。

还有一种,就是太疯的。

疯到超乎常理,常人的逻辑理解不了疯子的想法,更无法和疯子共情,犯罪现场乱七八糟,凶手动机完全不可考,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死者走到这里然后无意中和凶手对视了一眼就被杀了。

第一种如果细究起来,比第二种简单,有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太过缜密的现场,有时因为实在太过独特,反而令人记忆深刻,会抓住细枝末节,一刻不敢忘的思考。

这个现场明显是第二种。

无序、暴力、血腥,尸体骨头上的刀痕多种多样,姜慈光是粗略辨认,便能看出有菜刀、斧头、锯子。

凶手起码是三个以上。

白天看这屋子,其实也能看出墙角的血迹,呈喷溅状,姜慈绕过官差们,在这屋子里看了一圈,可以看出当时具体的分尸地点就是她第一次闻到血腥味、发现手掌的地方。

这时,沉勋附耳在商行川身材说了什么,商行川便看了眼仍在屋子里的姜慈,走近了道:“皇陵那边差人来问了。”

姜慈回过神来,对知县正色道:“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保护起来不要让其他人进来,这些骸骨先带回县衙,请仵作来验尸。根据初步检验,死者是年轻姑娘,手上有薄茧,不像是做农活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一到一天半之前,仔细检验之后会更详细;这里暂时没有发现死者的衣物,可以再扩大范围深挖,有了衣物才能确定身份。”

知县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不过……要是一直挖不出来的话,也有其他可能性。”

知县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他看着姜慈,已经从一开始的敬畏到了如今的诚惶诚恐。

——王妃知道这么多,显得他这个知县很没用啊!

他最后还是开了口,“敢问王妃,若是一直挖不出衣物,代表着什么?”

这时姜慈已经往前走了几步,闻言回过头来,“从案发现场来看,凶手这一群人都疯的可以,连尸体都埋得不深,下场大雨就冲出来了,绝不可能唯独记得处理掉衣物,除非那衣物非常特殊,特殊到能一眼看出死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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