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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愿者上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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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兵见王小波肯卖他面子,心里暗暗高兴。他这个省位城市的派出所所长也难当啊,藏龙卧虎的人物确实不少,动不动就要触到大腕级的,有时还吃力不讨好。而且他派出所也要吃饭,偶尔玩一下捉放曹的事也是难免的。

可事与愿违,小伙子的爸爸还没来,苦主却先到了。

进来的中年人显然是那媚媚的爸爸,前额光秃秃地像一瓢葫芦,后脑却稀疏地挂着几根头发,称为剩几根同志,一点也不夸张。

他一下子冲到那被铐起来的小伙子面前,随手就是一个耳光:“臭流氓,我女儿要有个三长两短,这一辈子和你没完。”

“行啊,做我们老汤家的媳妇也不错啊。”背后响起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浓重的鼻音,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漠。

那剩几根同志回头一看,迎面站着的竟是南方省副省长汤务理同志。那如镜的脑门当即变成绿油油的一片,揉弄着脑后的那几根头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汤副省长却一脸和气,拍了拍他肩膀笑着说道:“这位同志在那个部门工作啊,年轻人的婚姻,我们作家长的可不要横加干涉啊。”

“汤省长,我叫郑其庚,省交通厅规划处处长。是啊,年轻人谈恋爱,打打闹闹是常事,所长你说是不是?”

郑其庚那发绿的脑门重新发出了光亮,头一摆,脑后的那几根头发,奇迹般地竖立了起来。

李兵瞄了王小波一眼,苦笑地摇了摇头,什么玩意儿,自己女儿被打成这样,还巴巴地倒贴上去,变色龙,不!变色虫。李兵腹诽着,示意干警松了铐。

不想这小子一恢复自由,牛劲就上来了:“码的,都是这乡巴佬惹的祸。”说着,冲过去,对着王小波胸膛就是一拳。

呯!一声巨响,王小波的胸膛被结结实实地击中,身子像子弹一样飞了出去,撞破防震玻璃的大门,跌在门外三五米处,再也爬不起来了。

围观的群众哗然了:

“省长就了不起了,就可以这样欺负一个乡下人?”

“啊,乡巴佬自认倒霉吧,谁让人家是省长啊。”

刺耳的讥讽声从四周响起,汤务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他狠狠地瞪了李兵一眼:“你吃干饭的吗?当众行凶,还不拿下?”

“大伯,这,这……”小伙子绝对想不到他大伯会当众翻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汤务理开始作秀了:“汤帅,你虽然是我的侄子,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还是好好地去派出所接受教育吧,千万不要因为是我的亲戚而置法律不顾,我想,这事派出所会秉公处理的。”

汤务理说着又拍了拍郑其庚肩膀:“你看,我刚开会出来,就碰到这档子事。我们都是为人父母的,对子女的教育刻不容缓啊。哦,对了,我还有事,那乡下来的同志你代为关心一下,人家也不容易啊。”

汤副省长在围观群众的掌声中洋洋得意地走了,而郑其庚却犯难了,很显然这汤副省长把善后扔给了自己,也就是说如何想办法将这位汤省长的侄子从派出所保出来。

郑其庚已经五十岁了,混到省交通厅一个实职处长不容易,要想更进一步就是副厅长了。以前不是没有这个想法,而是没有这个机缘。所谓朝中无人莫做官,没人提携,想坐上副厅长的宝座,比登天还难。如今,机会来了,只要帮汤副省长将事情摆平,这主管交通的副省长肯定会投桃报李,副厅长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至于女儿婚姻大事,回家做做工作,应该没事。

对了,汤省长不是让我关心下乡下人吗?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民不告,官不究麽。只要那乡下人不告,派出所关着也没有意思,肯定会将其放了。反过来,这乡下人不肯罢休,告了他侄子汤帅,那事情就麻烦了,这副省长当众表示过,要秉公执法,就不方便出面捞人了。

码的,这汤副省长也太狡猾了,自己不方便出面,就推到我头上来了。也是,他或许将我当成准丈人老头了,对呀,否则为什么叫我去办?也就是说,我已经和他成为亲家了。哈,哈,老子的副厅长的帽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郑其庚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那本就光亮的脑门,现在已经闪闪发光了。他一拍脑袋,仿佛要将副厅长三个字,深深地烙在脑门上似地,小跑着去找那乡下人了。

王小波刚才是老虎扮猪扮到底了。那汤帅一拳击来时,他借势飞了出去,还用内力撞破了那防震玻璃,目的就是要让这堂堂的副省长下不了台。自从上次和汤利打架以后,和这汤副省长还是第二次见面,想必他已经不认识自己这样的小人物了。也好,这次来省交通厅办事,省得他从中作梗。不过那交通厅的规划处处长倒可以利用一下。

“小兄弟,快去医院看一下,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郑其庚此话实在是无话找话了,因为,派出所的同志正扶着他去医院检查呢,有了伤残证明,才能确定汤帅的刑事性质。

王小波在医院免不了里里外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那满头白发的老医生看着手里的x光片,大吃一惊,王小波胸前竟有一团大大的黑影,他当即断定那是内腔出血,淤积而成,决定五天后,开腔清淤。便在伤残证明上写了二级伤残。

派出所同志拿着伤残证明,算是完成了任务,自然走了。可这边郑其庚同志却急得不得了。二级伤残,那是故意伤害罪,可是要判刑的啊。这还了得,只能做这乡下人的工作了,让他主动证明不是汤帅所伤,就能逃过一劫。要是省长侄子被判刑,非但上不了副厅长,连处长的位置恐怕也不保。

郑其庚同志当即去街上买来了一大堆营养品,到病房里看王小波了:“这位同志贵姓啊?我受省长委托看你来了。”

王小波其实没大碍,拍x光片时,他将内气凝聚在胸前,自然就黑乌乌的一片,为的就是想利用郑其庚同志一下。如今见他果然来了,当然就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啊!我姓王,从庆县北山乡过来的,你看,难得来一趟省城,就住医院了。同志,你有文化,是不是帮我写个状纸,我要告那个狗日的。”

郑其庚一听,头都大了,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果然,这乡下人要告状了,还好来的及时,否则,告上去就麻烦大了。忙说道:“小王同志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身体要紧,告状以后再说吧。”

王小波却忿忿不平地说道:“省城难道就不是党领导下的?否则,我们这些乡干部谁还敢到省里来办事?大领导我也见过,以前的吴副省长,现在离休了,就住在我们乡里,他可好说话了,这次,就是他让我到省交通厅来办事的。”他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了。

郑其庚一听,果然中计。问道:“你到省交通厅办啥事啊,说来听听?”他想,这小子刚好来交通厅办事,或许能从这里打破缺口,帮他将事情办了,汤帅的事情可能就不会再追究了。

“啊!很大的事情,你也帮不了忙,不说也罢。”王小波玩起了欲擒故纵这一手。

郑其庚急了,拿出工作证递了过去:“不满你说,我也是交通厅的,在规划处任处长,你有什么事,或许我还真能帮上忙。”

王小波其实早就知道他身份,还煞有介事地仔细看了看他工作证,想爬起来,又哎呦一声,躺回床上。

郑其庚忙去扶他:“别动,别动,躺在床上慢慢说吧。”

王小波见时机已到,也就不再矫情,让驾驶员老李从包里取出修路的报告,交给他,说道:“郑处长,我们算了一下,要拓宽这条公路起码得五千万。而乡里实在太穷了,所以大家商量了一下,动员老百姓出白工也要把这公路修好,但材料方面还得请省里支持一下啊。”

郑其庚作为规划处处长,当然知道这条公路,但今年上报的规划预算内没有这条公路,要拨款自然就有难度了。不过,下半年都有一些小的调整,如果悄悄地把这条公路弄到规划预算内,多少还是有点拨款的,再加上汤省长关注一下,弄个几百万总是有的。

于是,郑其庚就开门见山地和王小波谈起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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