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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1 章 第 100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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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程铭不想。

也不该想——

这‘不该’二字里不但有着程铭虽为皇室却是不愿也不敢参政的无奈,更是有着程铭本就不必程铮一个阵营,便是程铮要啃什么‘硬骨头’,也不定就能豁到他的牙呀?

他只想要从程铮这里打些许的秋风而已……

也终于能振奋起精神了:“殿下胸怀天下,臣弟实不能及,亦不敢在殿

“堂弟何须如斯赘言?孤并不在意这些,”程铮却是在又睨他一眼后且换做一副散漫自在的神情了。

不想他这厢自在了,那程钰却是不得自在,尤其在程铮又用一种混不在意的神情说出程铭不得不再提的话之后:“只,孤虽是不能将原委尽数告知,但看在堂弟终还能记得孤些许的情面上……却是能告诉堂弟一声,尽快扩些与蚕桑相关的产业吧。”

程铭:“扩?”

如何扩?因何扩?尤其是扩了之后……到底是能从中盈利呢还是会就栽进去?

程铭并不是很能理解程铮的建议,毕竟他也不过是望着程铮能松松手,留下他原有的地儿不至‘被充公’便是,又如何会在原本有的都前路未定的,情形下再与自己找新的忧虑了?

除非程铮能肯定自己新扩充的产业不会遇到任何危机——包括再次被‘惦记上’!

要是不能定下最后一点,那真是任程铮说开花他都不会动摇分毫的!

……

只这又怎么可能?

固然程铭想的是万无一失吧,只程铮既然已经打了拉程铭及其余宗室下水的主意了,又如何会容忍他秋毫无损的就……不不不,‘秋毫无损’还真不可用在此处:虽也存有利用的心思吧,但程铮也真没有想过要通过损害程铭——宗室们——的利益来达成目标了。

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好吗?

尤其在大家虽说不能齐心,却是有在齐力的挖皇帝墙角之际。

也唯有参与者都各有得利,才能确保下一次的联手啊!

因着这念头,程铮的脸上也差点就要浮现出一抹微笑了,可惜却是在下一刻又想起若自己真能上位,那时皇帝‘’此的墙角也就会是他自己翌日的墙角了,故神情也不免就会随之一顿。

……不急,不急。

到底是还没能真真到手的东西呢!且皇室宗亲虽说是能享受到名下的土地无需缴纳赋税的便宜,却不定真能就再插手进织造之中,故程铮也只需在后者上略微动些脑瓜子,便能将这些个专为蚕桑所备的土地地税再赚回来了:还需记得在动手之际牢念‘莫过太狠’四字,才能免得因夺人钱财太狠至结下如杀人父母般的深仇大恨。

毕竟,赋税虽是朝廷收入的大头,但也不过是因着‘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凡非士人等可免税的存在也真真是需要种多少田就交多少税才占据了朝堂不可或缺之重的……更甚者因着田地的产出更是直接关系到人民的肚皮,凡不想就饿死的,也真真是需要下地劳作的才使得赋税一道几避无可避。

可蚕桑织造却是不同,它并非朝堂之根本——至少也并非立国之根本,可若能将之运营上上正轨,那其间的产出也的确非‘暴利’二字不能言!

没见历代的皇帝都有自己牢牢把握住织造不愿轻易与他人之手吗?

故,身为储君的程铮也不免会将目光放置于其上了:虽说夺人钱财者如杀人父母,但若是自己有本事,那也指不定是能做到极限一换一的。

他不能再维系‘现状’任由土地——国之根本被亲贵臣公们侵蚀了,若长此以往,帝国的倾塌也定然是无可挽回的!

还不如另寻了高枝儿,供这些个贪得无厌的蛀虫们攀爬……

还有谁什么,好得过暴利的蚕桑织造呢?

也正是在这时,程铮再一次的、且是被动的挖掘出蚕桑织造又一值得入股之处了:多好的诱饵啊,单用之去解决失地农人的分流岂不可惜了?

不若以之将所有侵吞国之基石的蛀虫……至少有多少算多少解决了吧!

却是先编了程铭入套才是。

就道:“只有一点堂弟却是莫怪孤无情了,即这江南的水土再如何重要到系天下之要务百姓之根本,可为了孤自身的安危计……也少不得将之算上一算的了。”

的确,所谓的人上人,不就是因他们能天下为棋盘以人命为棋子……才能体现出他们不同寻常的‘高贵’吗?

至少这绝对会被程曦唾弃鄙夷的论点,听在程铭的耳中就是十分之正常且寻常的——

至于程铮自己是怎么想的?

……不重要,至少也不至于重要到现下里就需追问出结果来,他只需在面上做出一副让程铭以为两人是一国的姿态便可。

故,在看到程铭满脸并不以之‘为意’的自若后,程铮就也紧接着又道:“且,也并非独孤一人会做此想,便那些个勋贵们也该是这般的……不,说不得他们还会比孤更上几分心,毕竟——”

就翘起嘴角笑了:“孤虽说已经是翘首以盼了吧,可对他们而言却更是‘保全’的要务呢!”

程铭登时恍然:

是了。

自己在这里纠结什么愚公移山不移山的傻话儿啊?

这是一则故事就能了解的事儿吗?

还真不是。

这是利益,是争斗,是皇权和本该依附皇帝傍生却是如蔓藤般一步步缠绕侵蚀了皇权‘养分’的上层阶级之间的争斗!

所谓的故事,所谓的理由,也不过就是给出一个能说得过去——至少能唬得住愚民们的借口而已。

……

…………

也不得不说:虽此言论中也不乏需要被社会毒打的部分吧,但至少程铭也算是找到了程铮乱拳之下真正的‘杀招走出了:

即,不管那些个他未出口的论据又到底能不能支撑得起他的愚公移山论吧,这江南的土地都是必定会有一番‘所有权’的动荡的!

只因皇帝不会容忍自己的所有物被侵吞,勋贵不会容忍自己到手利益必回还,而程铮也不会错过这场前所未有的机遇!

后者,才是真正值得程铮惦记的东西,乃至所谓的愚公移山论,也不定是程铮为了能在这‘乱’里尽可能多的为自己争取利益而捏造出来的噱头而已!

——因为世间根本就无甚围湖造田会引发洪涝的‘事实’!又何谈世世代代?

程铭:“……”

一切,仿佛又绕回了最开始,且还是一次性的‘退步’到了程铭方得见程铮尚一无所知的时候。

只他此时的心态却是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才见程铮时,他是无知的、茫然的、也是等待的——等待程铮给与他一个答案。

可现在再看程铮,他却是淡然的、笃定的乃至是胜券在握的等待着——等待程铮与他一个会令他满意的答复!

这两者之间区别可不止在于后者多出了三个字,更在于后者的主动权并不在程铮自己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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