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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81 章 第 108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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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程铮说出后面的正文呢,皇帝就差点被程铮呼唤中的深情吓出一身的冷汗来:太不习惯,也特么的太反常了……

就蹙眉打断程铮的话:“你已非稚子,又何故做出此等小儿姿态来?便有甚话,也只需堂堂正正开口便是。”

程铮:“……”

堂堂正正……开口……还‘便是’?!

不说皇帝还自己之间可又能真堂堂正正的对话一回了,就说程铮又要如何才能‘堂堂正正’的对皇帝说出‘我出力了,你必须给我回报’的话儿来?

不会好意思开口的。

还不独程铮开不了口了,怕是所有受儒家思维熏陶过的读书人,都只会拉不下脸开口的,而能如程铮之前那般‘拧着’皇帝,能如林海这般旁敲侧击,也真的、真的已是相当直白的不要脸了。

只——

只程铮也不会就以为这是皇帝受不得自己说话方式太过……深情的缘故了,而只会认为这是皇帝预备着‘空手套白狼’呢!

他又不是没做,或没试图过。于是再多的深情也冻结成了看向皇帝的鄙夷眼神:“父皇此言儿愧不敢当,毕竟儿身为储君,自应尽心竭力不惜己身……此亦为儿之本分。”

皇帝:“……”

他也终于有后知后觉的被本分二字‘提点’了:

不说皇帝本就不愿见程铮一副不管作甚都是应当应分左右这个他现在‘效力’的天下日后迟早也会是他的模样,就说程铮现下专程提点了皇帝一回他可是储君的言辞,就有叫一点都不希望程铮继续盘踞储君之位的皇帝迫不及待的生出一股子教训程铮不要以为自己‘特别’,其实他在自己眼里和寻常臣子无甚差别——不,该是还不如寻常臣子呢!——的冲动。

还有什么手段,好得过用奖赏来打程铮的连呢?

一来,奖赏,单单一个‘赏’字就能点出皇帝同程铮在身份上的天差地别,且也只有高位者才能赏赐下位者不是?即是说便程铮的是储君吧,但在皇帝眼中也是与‘君’无缘的‘儿臣’,是下属!

二来,不管皇帝奖赏程铮又究竟是出于一如何恶心程铮等等目的吧,但奖赏也终究是奖,是表彰!所以不管皇帝在这之后如何将程铮已有做完一半的‘事’抢到手里继续,都没人能明着对皇帝说什么‘不要脸’一类的话儿:皇帝本就是天下之主,并已有给了你合理合宜的‘回报’——

那你还想闹什么自行车,啊?

……

程铮不知道皇帝居然是这样想的,不然他也一定会将自己这因一时间的忍不住脱口而出的话儿再好生用理智磨砺一回,务必保证能从皇帝处压榨出最大的利益才是。

却也因着不知,所以接下来的、皇帝那近乎于突然的‘峰回路转’,也真真叫他很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我儿不必如此,虽你惯是个自律的,但朕也不忍心就见你做了这许多却无甚表示,不然,若叫这自律成了自苦,岂不成了朕在欺负你吗?”

……可惜,话儿是有先放出去了,但如何将之转化为‘实际’,却是叫皇帝一时间很有些为难。

说白了,就是皇帝在仓促间并未想好到底应用甚做奖赏才能又面上好看又不至真就伤害到切实的利益了。

且这时,也不知是不是父子间的血缘忽然就开始作祟了,皇帝也罕见的就同程铮心有灵犀了一回:不但程铮之前的硬气终有被皇帝做出了正确的解读,更连林海的插口在皇帝眼中也被读做了两人——即程铮同林海早已有来筹划,不过是因见皇帝迟迟不愿上套,才不得不出声推上一把罢了。

也所以,皇帝自己怎么想不重要,摸清程铮是如何想的……很重要!

又有,此时的皇帝之所以会如此‘好说话’,也实有和他不确定自己还能说什么才能将程铮的意图摸清并直接拦截了有关系:这对皇帝而言也会是一桩不错的买卖,不是吗?

然后就被程铮一句话……顶到南墙上去了。

只因着程铮是这么说的:“儿自知力拙,亦不敢就于父皇面前邀功,只盼父皇能将那些个为国不顾己身之人皆好生嘉奖一回,使之能继续……更尽心竭力为朝堂奉献,便是儿子的心意了。”

皇帝:“……”

这程铮……这是真特么的敢提要求啊!

——且皇帝也真不认为程铮这提议是在普惠‘众生’了,便其间真有能‘惠’之处,也要叫那惠能切实的便宜到程铮自己的头上才是。

不然呢?难道皇帝还真能当对方话语中的‘朝堂’二字是不经意的口误?这又得多不经意,才能将‘一国’的范围再精确的缩减到朝廷之上啊?!

更甚者,这真正会被程铮推出来接受皇帝‘嘉奖’的人又是否真是此前帮程铮找大户篓子的人……

不。

思及此处,皇帝也再次蹙眉了:程铮不至会就犯下这么直白的错误……更别说对方此番既也是真心‘有备而来’,那在上报名字的时候,也必定会帮着那人准备好足以应付自己的功绩,以便于确保皇帝便是不想嘉奖对方都没有能用于拒绝的理由。

出于父子间斗争多次的经验,皇帝能够十分确信:

一来,程铮进给他的百分百不会是‘真人’;其二,便这人再是假,程铮也必能给他伪造一份无论怎么瞧都挑不出错漏的‘过往’,所以皇帝若真依了程铮所言……莫过于出尔反尔,方为最佳!

却惜于程铮又如何会容他出尔反尔了?

因此也只需见皇帝的面上略有变色的征兆,程铮便当机立断的再度抢了话头:“父皇乃天下之主,想是不会叫为天下劳心费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人劳而无获吧?”

不,皇帝是真的想!不过没脸直白的‘肯定’程铮的反问而已。

故在略顿了一顿之后,皇帝也只能咬牙轻笑道:“此事……且先不急计较儿,毕竟之后才更是需要加紧着努力的时候,又如何好现下里就松懈了?”

所以?

对皇帝而言,论功行赏意味着松懈?

程铮万想不到皇帝居然会用如此拙劣的理……借口来拒绝自己——更别说他无法容忍皇帝竟然到了这地步还抱有后退的想法了。也当即就越发逼近一步:“父皇不必担忧!既此事……非能轻易解决得的,那您现下里若有给出足够动人心魄的奖赏,该能越发的激励后来人才是。”

皇帝:“……”

他一面被程铮的步步紧逼怼得越发心头火起,一面也因此而越发的笃定了这必然是程铮的真正‘诉求’,不然程铮不至会如此竭力。

那——

那自己便将之应下也未尝不可。

这可不意味着皇帝忽然间就对程铮宽宏了,而实是他知晓若自己真要同程铮就着这个问题争执却半分都不肯让步,怕是直到明年也掰不出个结果来。

同样的,皇帝的让步也并不是那么轻易便能得到的,说一句皇帝让一步程铮便要被迫退十步……亦不为过。

便对着程铮和蔼的笑了:“我儿说的很是。朕只想着在最后论一次是非功过,却是不曾想到,若朕能于此时给出些许的奖赏,怕能叫人愈发的前赴后继。”

程铮闻得此言,也果不敢真宽心,而是越发的对着皇帝的话语多疑多思起来:皇帝说‘些许’的奖赏,却不知这些许的些许又到底会是多少的些许?

更者其后,又到底会再跟有什么?

便听得皇帝道:“且,若寻常百姓乡绅亦有于想在此中出力,朕也很有些担忧怕他们会‘行事不便’、处处受制……若因此误了他们那颗为国为民之心便不美了。莫若先给他们一个能便宜行事的身份为宜。”

……

…………

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松了口?

程铮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帝,却不等那口气真正的提起来便就又自己将之摁下去了:皇帝果然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皇帝。

——完全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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