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7 章 第 1207 章(1 / 2)
毕竟他也有亲身试验过这兔崽子非同一般的‘疯’。
左统领深深呼吸了两口浊气,这才有余力自我安慰道自己非是无端忍受这些的——至少不能说是全没有半点收获的。
他多少也有借机摸清这位傅怀灏并非三皇子的人不是?
至于左统领又是怎么得出这一结论的?自然是从傅怀灏事事不忘将三皇子程钰同太子程铮相提并论的‘背后’探知出来的呀!
可别因了这小子的行事方式太过招人怨恨就记忘记他此番其实是来求左统领……好吧,该是来胁迫左统领做事的——
既然都用上胁迫的手段了,那筹码也自只会越重越好,所以傅怀灏才会将两个皇子都拿出来施压:这不但是因着二必定会大于一的缘故,更是因着他不敢确定两位皇子……究竟谁才是那个真使得左统领不惜亲身至此的‘缘由’!
……哦,同理亦可得出:这位傅怀灏该是也不得太子程铮意的,不然就该知道太子那日在将以左统领为首的一众军中官员‘囚禁’在屋里后,又对他们进行了如何惨无人道的精神‘屠戮’……
若知晓,想必这小子也不至就做出这等再傻乎乎拿了太子的名儿来继续施压的举动了——太过!
怎么都该缓一缓圆一圆不是?
不过,也便是左统领已然有看‘明白’了所有,他也不会向傅怀灏指出对方最大的错误不在‘狗仗人势’,而在于不应该将两位皇子‘并驾齐驱’了。
他只是满脸‘不与你计较’的恍然之色,却是不等对面人露出欣喜之色就追击道:“小公子若要老夫为国为民出力,老夫断不敢辞。”
“却是不知小公子又要老夫如何出力?”
继而更是‘不耻下问’:“也请小公子不要怪老夫人老了这脑子也随之木了,只着实是这‘出力气’……小公子该知道便是一样的气力,怎么出也是有百样说法的。若老夫不明就里的蛮干,也难免会有错了意思的可能。”
又是真心实意的苦笑一声:“若只误了自己也罢了,可要是因此而不小心妨碍到了两位殿下——”
“那老夫的罪过也真就大了去了!”
那双眼眸也就不带丝毫温度的、正正盯向傅怀灏了:“小公子可又能给老夫指明这路该怎么走?”
傅怀灏:“……”
能,甚至他今日就是为此而来的。
但在左统领这冷冽到几如冰刀子的目光前,他还是得适时作出一副不自觉的瑟瑟形貌来,并在确定了左统领有将之收入眼中后,再佯装镇定道:“小子不敢言自己的所想所思就是对的,但要拿来为大人论证一二,自认还是能的。”
却不想左统领竟又截胡道:“小公子高义,只若是小公子欲言之事与那甄家相关,却是不必再赘言了。”
还能拒绝得有理有据:“想小公子也该有知晓那甄家土地的案子,现已是闹上了金陵府尹的桌案,便老夫这等闲人也有听闻其间的种种了——”
“却也由始至终都谨知自己并不好越俎代庖。”
“就更别说这等活计本非老夫所长,真贸贸然上了手却是无端生乱呢!”
有理有据,容不得傅怀灏再有分毫反驳的那种。
还不但不容辩驳,更有将傅怀灏的‘希望’直接堵死泰半:谁都知道现下里论土地,必不单单独土地‘一处’问题而已,而定是卷席进了皇子、皇位下一任归属的人等要义在其间的混局。
且此局现在的焦点也正家人的身上!
所以,若不提甄家,唯论土地一事儿……又还有甚值得费心的?
如此,左统领也等着看傅怀灏克制不住的颓然神情。
偏未能如愿——
在左统领老神在在的等待之中,傅怀灏下垂的目光再抬起来时,竟已带上了叫左统领颇为心惊甚至惊恐的神采了:“大人不必担心,小子所言者,其实并不干甄家人的事儿——”
“大人该是知晓太子殿下前来金陵之际便发下的宏愿吧?”
左统领:“???”
因他面上的迷惑太过真实全不带半点作伪的,傅怀灏也少不得再‘提点’了一句:“洪患为害多年……”
哦。
左统领就又睨了傅怀灏一眼,满脸‘宽容’的大度:他是真不认为傅怀灏口中的洪患是皇子……好吧,该就是太子真想要‘动手之处’的,毕竟借口这种东西,不就是过河拆桥用的吗?又有谁真会在其上白费气力了?
却也不管左统领又是如何用目光向傅怀灏传递他已是看透了一切的‘明了’吧,傅怀灏都分毫不受其扰的很是坚决:“洪患之害,已无需小子再有甚赘言之处,若能将之治理……或略微缓解几分,大人都必能流芳百世。”
这可真是一顶不走心的高帽子,所以左统领也就只能用‘惨烈的事实’来戳穿它了:“老夫不敢就推拒为国为民尽心竭力的‘机会’了。”
“只这等流芳百世的机会也并非人人都可得到的——”
毕竟江河就在那里,敞着盖子呢,要真有法子,还不早就被人治理得明明白白了?至于将这个不世出的千古功绩留给程……左统领去领取?
呵。
不想,面对此等‘刁难’,傅怀灏也有分外真情实感的反问了一句:“将军真不知如何做?这不该啊!……便您不知殿下的心思,可陛下那里……”
再是越发困惑的:“小子记得大人是被太子殿下唤来的——”
也登时就将左统领那本已佯装和煦的面容刺激得再也维持不住假象了,只恶意的对着傅怀灏质问:“小公子既知道这么多,不知可又知晓该如何才能解决我等现下之困境?”
傅怀灏:“……”
便他确是有备而来吧,此时也不免被问得很是不知所措:“困境……?”
他诧异反问:“不知大人又有甚困难解决不得了?且,若大人真有甚不决之处,那——”
“两位皇子此刻俱在金陵,大人为什么不就近向殿下求得帮助了?”
大抵是因着傅怀灏的这一问太过可笑了,乐得左统领面上的冷厉都不自觉的融化开了:“小公子从何处得知本官未曾去求助过?”
“不过是这有的事情,便两位殿下也实是难以处置罢了!”
这小子倒真真是个忠心的,但凡‘遇事儿’就兢兢业业的将他往两位皇子身前荐,却是全不曾想过,对方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想承这份‘情’——
对皇子们而言,左统领固然能是机遇,也可能会是一份危机。
思及此处,他也真心实意的叹息了一声,然后道:“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太子殿下虽有爱民如子之心,想要以军队代了百姓的劳役之苦,可这军队的调动也并非一句话的事情!”
“便不说饷银了,只说军队每日的嚼用所需……又从哪里来?
傅怀灏:“……”
他也果真有被左统领的这一问题问得是瞠目结舌:“统领莫不是在与小生开玩笑吧?”
就出离愤怒的一甩袖子,似要用翩飞的袖袍将左统领抛出的荒谬言论敲打个粉碎般:“调动军队既为天家令,以陛下之圣明,又如何会想不到这些事情了?若将军当真以此借口为理由推脱——便不至真延误了军机吧,可您也当真半点不担心陛下知晓后恼怒于将军?”
左统领闻言,满脸的鄙夷更是全然不加掩饰了:“小公子说笑了,老夫再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般造陛下的谣呀!且,本统领更有记起这事儿已有被陛下转交太子殿下代为处置了,故太子殿下也该知晓其间的诸多不易才是,又如何会……”
十分之惋惜的睨了傅怀灏一眼后,才装模作样的:“哦,本统领忽又记起来了,那日太子殿下传我等过去商议之际,也有因着这缘故忧心忡忡愁眉不展不知如何是好——”
“唉,可见得此事当真是分外难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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