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7 章 第 1267 章(1 / 2)
却是有点困难。
毕竟,再是自我安慰说对面的人是智障……不不不,是心理尚且幼稚,但瞧瞧他那人高马大的身材,又瞧瞧自己刚刚过对方腰线的小身板——
就,凭什么要自己包容他呀?!
程曦也是个有小脾气的人,关键还在意于这妮子因未经人间的险恶而养成了一个不记事的性格,纵之前是被程铮徐氏防备过,却是由于最后‘让步’的也终究还是程铮和徐氏,更兼这段日子她虽是被程铮关在行宫之中不许外界通消息而憋屈的很了,可眼下还不是程铮自己亲自上门来‘示弱’……
而叫他的性子也是未曾磨砺棱角的。
于是她也不管程铮那骄傲的等着表扬赞许的小表情,故自做出真诚的疑惑模样:“如何……就会是这双方打起来了?别是其间有什么误会吧!”
程铮:“……”
倒是并不意外程曦的装傻。且,也只有对方越是不明所以的追问,才能愈发的显现出自己的‘正确’不是?
所以,又何妨将之视作捧场?
当下也就全无遮掩的:“要真说起来,这些个管事们也真真是无辜。”
然后顿了一顿,再度且是更加情真意切的感慨了一声:“甚至于,都无辜到孤险以为他们都不过是被‘那一日’牵连了。”
程曦:“……”
若果真如此,那还真是挺无辜的哦?
——才怪!
与其说是她有因着程铮的这句话儿分外真切的体会到那些管事们又是多么无辜多无故被牵连了,还不说她有分外真切的感觉到程铮已有被一张牢不可破的‘大网’给包围了。
证据?就在于宗亲家的管事们的‘无辜’之上。
是的。
程曦如今已经认定了:若非这些宗亲家们的管事们是因着有受到程铮拒绝那些统领的同一时日在同一地点的‘牵连’,便定然是统领们本就‘好奇’于这些管事又在行宫之中与程铮密谋了些什么,才会循着他们第二次上门的‘当日’前来行宫了。……毕竟行宫可就在这里,程铮也日日蜗居在行宫之中全无一丝动静,这些人如何会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在旁人登门的时候也一并挤着来了?
——又,谁敢断定,这些统领们不是意在怀疑宗亲家的管事,也必意在宗亲家的管事们同程铮又有什么商议,这才特意打探并等到了这双方相见的时候‘亲自’上门打探顺带搅局了?
谁知这之后就被程铮干脆脆的一巴掌甩到脸上了:不但拒绝,还竟然连那些个宗亲家管事同程铮会面的场景都没能‘窥一窥’,这要再不寻些事儿来与那些个在自己灰头土脸的时候还能依旧好摸好样的同程铮……家的下人们好言好语交流的家伙,也真真是只能被程铮单方面的将面子里子都踩在脚底下了!
……
…………
但这些,至此时也都不过就是程曦自己的猜测罢了,要再论其根据?
程曦也当即就分外探究的看着程铮的脸,试图从程铮的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一朵能证实程曦的猜想,验证程曦正确的‘花儿’。
“爹!您可别急着说旁的,还是详细说说那些个管事们又是如何倒霉的罢?”
也即便程铮有告诉程曦宗亲家的管事们是在买卖土地的事儿上出了一些纰漏,甚至差点就因此而沾上人命官司了吧。可这纰漏到底是什么?又到底是如何发生的?更是如何差那么点儿就能演变成人命官司的……
程曦今儿可是定要程铮详细分说个究竟的。
好在这些问题的答案倒也并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毕竟从面儿上看,这事儿可是至今都尚未牵扯到程铮的身上,所以他也甚至能用局外人的身份去点评一二:
不过就是某一户宗亲家的管事,在买卖某一大户人家的田地之时,明明也有交割清楚银两,亦于官署中办好过户的手续……却是到了最后关头还不消停,偏生心血来潮的想要去瞧瞧那地里可有种下了今年的新稻子了——
为什么说是‘不消停’,又为什么要用‘偏生’二字?更为什么要说这件事情‘至今’尚未牵扯到程铮呢?
不过就是因为遽变恰恰在田埂之上:
也就在一行人走在田埂上‘现场验货’的时候,不知是从何处忽就冲出了一家子农户,老的老小的小,还齐整整的扑将上来,并口口声声道这是自家的土地。自己家中尚有田契在,如何就成了别家的了?更如何能任由别家做主买卖了?
……然后就是些什么天理何在公道何在之类咕噜话儿了。兴许是说上了头,更兴许是被这些话自个儿绕昏了头,就在宗亲家管事越来越黑的脸色和原田地主人家的手足无措之际,也分明没有人上前去捂那家人中老头的口,那个领头的老头子却是突兀的高呼了一句要以自身的死正公道的嘶喊,其后便直接一头磕碰在了田边的一棵树桩上!
——撞出的伤口几乎有拳头那般的大小,鲜血更是咕噜噜的往外涌。
待得人抬到医馆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也即便医馆的大夫有拼尽全力抢救。更即便那原本的田地主人拿出家中珍藏的山参帮着吊命,人却是至今依旧昏迷……所有被叫来看诊的大夫都说了,也便是有用山参混进药汤里隔上两个时辰就给这人灌进去一碗吧,但人要是再不醒来,那也真是再多的人参都吊住他的命了。
——也果真只需再差那么一点儿,或是再等那么‘一会儿’,就会演变成人命官司了。
……
可,这又当真又仅仅是人命的问题吗?
或者说当真是只关系到一条人命运的问题?
程曦听着这个详细版本的故事,嘴巴可谓是越听越张大,好半响才真诚的疑惑:“爹爹,您当真认为……”
当真还能傻乎乎的认为这事儿并非是冲着您来的吗?
这一手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太子呀!
还能更为有力的证明了程曦之前的所有担忧都是完全正确的呀!没瞧见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之变成现实,并且直接就怼到了程铮的面前吗?
——哦,并且在同时间内叫那些个倒霉摧的宗亲家的管事也被拖下水了……也不知在这事之后,他们同程铮之间的联系,又是否还能紧密如‘昔日’?
程曦:“……”
程曦也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要炸裂了!
还混杂着恨铁不成钢的懊恼:她说什么?她早就说过些什么?谁成想成程铮竟然真的能够将之当做为耳边风听而不闻……
更甚至,现下里人家分明都已把刀刃抵到你面前了,那白花花的刀刃更是血亮的刺眼——
程铮还能傻乎乎的来程曦面前‘献宝’?
程曦:“……”
她真真是分外可惜于自己没有学医,不然就能撬开程铮的脑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水了!
……还得是侵蚀性极强的海水。
偏偏,就在程曦这愤怒又无力的小眼神中,程铮的脸上依旧荡漾着笑容:“怎么了?这是?”
然后拍拍程曦的小脑袋,万分不走心的安慰道:“很是无需这样。你当真以为我那些叔伯是吃素的?”
然后不等程曦有所应答,就又分外正经的对着程曦道:“呀,孤方才说错了。”
“——他们当真就是吃素的。”
程曦:“……”
她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吃素的,她只知道他大抵是吃坏脑子了。
偏生,在程曦看来是吃坏了脑子的程铮,还能继续笑得一脸无事……恍若无事。
不,也或许该说是这事儿在程铮的眼中,真的非什么大事儿,就极为事不关己的:“想来这时候,他们也有该被架到火上面去烤了罢?”
……
至此,程曦也可算是能够生出那么一点子不算期待的期待来了:“如此说来,爹爹可是已有准备好在他们最危难的时候出面拯救他们了?”
也不是不可以,只程曦却是并不很赞同程铮这样俗套:
毕竟这种先将人坑进困局之中,再出面犹如天神一般的将人从困局之中解救出来的情节……说真的,连言情小说都不敢怎么用了好吗?
尤其当这一手法被用得如此浅显如此直白也如此无脑的时候,但凡言情剧的女主尚且预留有几分脑子,那‘出面的人’会收获到的都会是报复而非感谢!
就更别说本朝的宗亲了,在程曦看来他们虽无大智,小结方面却是很有几分‘造诣’,至少其脑子绝不会比言情剧的女主更傻呼呼。
然后她就知道了——
脑子坏掉的,真不是宗室们,而是程铮!
……
…………
也就在程曦不知是该期待还是该绝望的目光凝视中,程铮再次摇头否定道:“不,孤并非有所准备。且姑也并不认为自己对此能有什么样的准备。”
否定道:“不,孤并非有所准备。且孤也并不认为自己对此能有甚的准备。”
又顿了一顿,这才语露几分刻意的惆怅:“故,一切还是交由父皇处置吧。”
——只,也是因听了这句话,程曦更加难以置信了:“交给皇帝?”
她匪夷所思的看向程铮:“难不成你竟是想着先让宗亲和军爆发之矛盾,再将整个篓子全捅给皇帝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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