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5 章 第 1315 章(1 / 2)
“你等俱言你等无甚可言之处……怎么,难不成在你们眼中,就是庄简亲王在无事生非吗?”
他当即喝令一声:“尔等好大的胆子,若是不拿出个能说服孤的究竟来,这事儿……孤定与尔等没完!”
众人:……
说真的,这时候他们也真不怕程铮与他们没完了:左右完与不完,都逃不过程铮的胡搅蛮缠,那他们又能如何?
更兼程铮此番‘不放过’真真是全没有分毫道理的:这天下间可曾有听说过谁要为自己未曾做什么事儿而举证的?
……哦,衙门问案的时候倒是有,但那证也不过是在证明涉及案情的时段之中没有做什么悠关案件的事儿。如程铮这等没头没尾的问法——不知何时为‘头’更不知何时为‘尾’……试问该怎么证明?他们还能将自己至金陵后的所有起居俱向程铮报来,以求程铮断他们的清白不成?
不可能的!不说他们敢不敢透露自己的所有行踪,就说他们敢坦白,程铮也不定敢应呀?
……
不过,程铮虽是越发的强词夺理了,众人却也不见越恼:这人怕是真的已至穷途末路了吧?
更是自己踏上的末路。
在认识到了这点之后,众人也不知为何,竟是齐齐对程铮升起了一份诡异的同情:却瞧瞧他的这……全无准备还得硬着头皮上的模样吧,怕也是真的有被庄简亲王及刘老管事逼急了!否则,若单是程铮自己有心利用此二人及周管事闹出的动静做些什么,又何至会全无一丝准备?以至将自己落入这等尴尬境地之中。
不过无所谓。
也便是众人的心中升起了不必要的同情,也不会真对其细细追究了:管程铮是有心还是无意,是主动还是被迫……轮得到身为敌方的军中人去同情他吗?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这话于程铮也是一般。
……
由是,众人也越发懒得与程铮花费过多的心神了,只一力——且是‘空口’——辩解自己真的没做任何不敬皇家的事儿,至于旁的?
不知,一概不知。
可谓是光棍至极。
——也只需光棍就好。
纵使军中众人的一口咬定说来也都不过是空口白牙,可程铮还能真就点出他们有于什么时候做了些什么事儿吗?
更不可能!
哪怕程铮真有这等能耐,但也只需程铮无脑将之‘公之于众’,就会无异于是自寻死路:明目张胆的监视朝中大臣啊这是!如此胆大包天,视朝廷法纪更视皇帝若何物?!
如若程铮真这么愚蠢,那么众人也是真真不必再揪着他今日罚自己等人跪的事情说话了——监视朝臣的罪过可比这更重一两百倍。
果然,也不管程铮是因着知晓这之中的厉害,还是程铮实无能监视朝中的大臣……比如他面前跪着的这几个吧。至少在那句呵斥过后,程铮也实没有继续拿着这话儿做文章了。
却是依旧靠着一股绝不放弃的坚韧,同众人继续歪缠了好一阵。
直将众人缠得心中是一阵又一阵的腻歪。
哦,此处,还需得多加一句,即:不管程铮又是如何同众人‘纠缠不休’的,都仅仅是他同军中众人两方的僵持,那位特意被程铮唤了来却是坐了冷板凳的周管事,仿佛真的就是来与程铮做个见证的,对程铮这一系列的僵持,他都从头到尾只作壁上观。
也虽然,仅仅是旁观就足够他从头到尾入鹌鹑一般瑟瑟发抖的收起自己的存在感,但在除去发抖之外,他也竟是真全无一丝用处……
仿佛来了个寂寞。
直至最后,许是程铮终有意识到管自己再是如何‘不放弃’都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了,不得不在又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缓缓地转了头,目光正正对上那位还在竭力缩头的周主管了。
神情……中满是令人牙酸的愧疚:“周管事,孤本是想为你主持公道,却又如何能想到,纵使是孤,也会有心无力啊。”
周管事:“……”
咋的?终于想到这里还有他这么一个大活人了?
可别!求别想起。
再有,纵程铮相邀,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也入不了戏啊?不说他在这侧畔坐着……是越坐越生出一股子云里雾里的迷糊感,就说程铮那深情,也几乎有将他三魂七魄都尽数吓散了!
——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
…………
千万别说什么程铮此番叫他过来是真为了能给他这个苦主当面讨公道的蠢话了:纵不论程铮可又会有这等好心,就说这讨公道……又哪里有从头到尾没有苦主什么事儿的‘公道’?
却也正是因此,这人心中亦升起了旁的不解来:若说程铮是为了利用他、利用刘管事的名头达成自己的目的,却又为何会放着他这道能直接过河的‘桥’不用,独自己一力埋头摇桨?
如此,还要他来作甚?来这里‘到此一游’吗?
也就在这位周管事虽心中疑窦丛生,却是未能抓住哪怕一丝半点能够聊以解惑的思绪时,程铮再度扭头找他了。
且此一扭头也能道一句‘终于想起他’了。
偏这一想起……周管事却是更情愿不被想起的:毕竟程铮‘重又’想起他便罢,还开口就送了他一顶帽子?
周管事也当即惶惶然的跪下道:“奴才不敢如此让殿下忧心,此为奴才之过。”
管程铮是真的有心无力还是纯粹借题发挥呢?也管程铮的‘没那个本事’,是否真是他自己没本事呢?周管事身为奴才,当主子不好受的时候……定然是他这个奴才的过错!所以周管事再顾不得旁的了,且抢先将自己的身子摆到泥地里,以免程铮再将他高高拿起,重重落下。
果真,也可惜——
尽管周管事都已是惶恐不安到恨不得直接将自己埋进铺地青砖的缝隙中了,那程铮也依旧不愿放过他。
还能更情感充沛的长叹息了一声:此,如何是你之过?明明是孤认不清自己的能耐还要强在刘老管事的面前夸下海口,现如今——”
音色里更是带上几分悲愤::“孤无脸再见他老人家啊。”
……
这一次,也竟是刘老管事都不敢接话了,更妄论军中众人。
后者本就是要撇清自己同程铮……及诸事之间的关系的,又如何会上赶子开解程铮了?尤其当这开解恐还需要些代价之时,大家伙也就更没自找麻烦的道理了。
而,那周管事论来……确才是最需要与程铮分说一二的人,只可惜他也怕了程铮这接连不断的骚操作,更恐自己不慎脱口而出的哪句话被程铮反倒拿了来作为束缚住自己的束缚了。
只能闭口不言。
——从某种方面而言,程铮此刻的孤立无援也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好在他自个儿是全不在意这一点的。
更在众人无声的沉默中故自长吁短叹了一阵子——演独角戏也能很开心的样子后,终再度对着那些个军中统领发难了:“你们既已有言自己是断不敢对皇室中人不敬的,那孤今日还定要向你们讨一句准话了。”
“你们可又敢于对孤许诺,决计不会做出一些不敬宗亲的事情来?”
这……倒是可以随便承诺的。
众人甚至于都无需相互间以目示意,只各自在心下思量了一回,就意识到这笔买卖不亏!
毕竟,也管程铮又是否有向他们讨教这一承诺呢,他们都是不敢对皇家宗亲不敬——最少也不敢真就将这种不敬放在明面上,并被人抓住把柄了。
故,便今日就给程铮承诺以又何妨?
难道程铮还真能拿了他们今儿的承诺抓他们的马脚了?纵使程铮拼死挣出这能耐,还真敢将之做下并公开了?
监视朝臣的结果再回忆一下?
……
就分外麻溜的:“便无殿下此言,我等也俱是不敢对皇室无理的。”
复又重重叩首:“若违背此言,天地不容。”
好家伙,这是比身首分离天打雷劈还更进一步呀?
程铮并不计较他们为何敢许下这般的豪言壮语,只道:“且记住你们今日这话!若再叫孤拿住些什么?便断然容不得你们了。”
众军中人士:……
你容不得容我们……且先不提,还是先提提你无缘无故的罚我们在这跪了这许久的账又该如何算吧?
也即:要不,咱先计较一回皇帝可又容得下你于否?
又或者:试试看我等可会‘包容’你?
偏生,也就在众人或是讥讽或是恶意或是等看好戏的注视中,程铮却好似全忘记了自己的此等作为需要……至少需要给出一个能够敷衍众人的解释吧?而仅是面色倦怠的挥挥手,就命这些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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