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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3 章 第 133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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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这封圣旨中会涉及到他乃至影响他的地方恐也不会多少……便有,也不过是顺带之后的再顺带。

所以,也哪怕刘老管事本人无可无不可,但当所有人——除去程铮与刘老管事之外的所有军中人都有志一同的预备前往行宫正门处接旨时。他也不好就成为那唯一与众不同的存在。

只,在随大流前往行宫正门口的途中,众人却是越想越觉心惊:

饶是所有人都暂不知圣旨的具体内容,却是无人会质疑:在场诸人之中,能对这圣旨最具备信心的,恐也唯有程铮了。

这非但是因程铮看起来是众人之中对此圣旨唯一‘有准备’的那个,更是因为程铮的从容不迫使得众人……好吧,目前就是刘老管事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直到现在,皇帝也依旧什么都没能‘得到’!

……

…………

是的,皇帝的无所获也正是程铮信心的源头,且是越思索越有自信。

他赌皇帝不甘心。

任由谁,在这长久的、费心费力的筹划、布局、疲于应对之后,都会不甘心于自己的徒劳无果。

甚至:当这结果并非自己所期望,或者自己从中难以谋取到哪怕一点点的好处……也都是无法接受的。

毕竟,无需管三个皇子、勋贵朝臣们各人又各有何等心思。单论皇帝自己的目的——也更是他的‘心愿’——当有二:

一是借由旁人的手为枪作剑将那些个被旁的利益集团吞并的,本该属于帝国也即是属于皇帝本人的土地抢回来。二者,皇帝看不顺眼自己的三个子也是日久了……那这一次,皇帝不趁他们互相伤害的时候动手,又在等什么呢?

故,有着这两个‘风向标’打底,程铮也可以轻易的推断出:

皇帝必会留他在江南‘收拾残局’!

不为别的,只因——如若皇帝在这个时候唤他回京,那现下互斗得如同乌眼鸡一般的二皇子及三皇子,就极有可能放下‘成见’转而攻击程铮这个至今都看似‘超然于事外’的太子了!

……

不要质疑二皇子、三皇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双方都以厮杀到最后关头的时候——一不急于咬死对方,却是有志一同的调转枪口了。

毕竟,也真真是傻子都能看出现今的二皇子同三皇子之间,已然是刀刀致命,并双方都互‘砍’至伤痕累累……还俱是伤在致命处!若是依旧循了这个局面继续,纵不说亲者痛仇者快,也势必会‘仅便宜’了皇帝或是程铮……还不如就转拉了程铮下水!

如此,现下里并无动作——至少明面上没有动作的程铮固然会因着自保而不顾一切地攻击他们,但他们却是一来可使得程铮同样‘受伤’,二来更可藉由程铮这个第三方搅乱局势,而非只能双方互相伤害直至一死一伤……甚至可能没一个活不来!

——即便二、三两位皇子确有视对面那人为自己的生死仇敌,但解决仇人的前提也得是确保自己能活下去吧?两人都非是那等为了报仇可以置生死于度外的狠人,为了生死而将仇恨略放一放,也才是实在人的选择。

程铮分外知晓这一点,因而方才所言的自己要回京城……不过是一句恐吓人的玩笑罢了,还是一句笃定了皇帝断不会容自己无功而返的恐吓——

除非程铮也如程钰一般甚话不说,直接甩手走人……可程铮会吗?

哪怕拿乔,他也最多只敢做到上书请旨皇帝,再被皇帝打回来这一步罢了。

再因着皇帝也定然不会、不愿就放任程铮回京城,而只可能令——且是下死命令叫程铮继续‘驻扎’在金陵这一脚二皇子和三皇子鞭长莫及。

还能同时间控制着程铮叫他难以插手京城事。

一举两得……

若能断定了这一点,那接下来的事儿……也就能顺理成章的一一浮现了:皇帝既留了程铮在金陵,又是否会放任程铮真就在这个地方吃喝玩乐却一点儿‘正经事情’都不干了?

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吧?

并且,程铮所需——或该说是皇帝需要程铮所做的正经事情也只有一件——

土地,土地,还是土地!

反正这一‘目的’也是程铮自己向皇帝进言的,皇帝此时再将之压回到程铮的脑袋上,也真是良心不仅不痛,还美滋滋呢。

也只需皇帝生出了这心思,更只需皇帝有于圣旨之中透露出了这点意思,程铮就算是‘赢定’了。

……

总之,也无需管这封圣旨究竟如何吧,只需皇帝没有智障到就令他立时回返京城蹚浑水或是更直接的就越过二三皇子于这封圣旨中申饬程铮,那对程铮而言,就都不是坏消息。

正是因有想通了这一点,程铮前往迎接圣旨的脚步,不免有越发的显出轻快来了。

又,也正是因有看出了程铮的这份轻快及轻快背后注定的好心情。本就疑心于程铮和皇帝是否有可能唱双簧的军中众人也越发的觉察到自己的心往深渊之下坠了一坠。

更颇感自己‘前途无望’。

毕竟,若皇帝正是有意于太子的时候,可又会愿与他们主持公道了?能双方各罚酒三杯,对军中人而言都能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他们也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同太子‘硬碰硬’了吧?

单碰坏、碰碎了太子不要紧,可要是因着这一不识时务的‘碰撞’而在皇帝的心中越发的留下了痕迹,那于军中的大家伙而言,也才是真正的不利!

只到底……

到底心中已然有个疙瘩结下,还因程铮的毫无歉意悔意而显得越发的膈应人,继而使得军中人即便是笑,那笑也是一眼即破的强颜欢笑。

大家伙的确是需要以假面示人的官场中人不假,却也真真没得哪个傻子会演戏上瘾到将自己都骗过去的……这已是被人将左右两边脸都扇肿了,还得强做无事的讨好打脸人?

也真真是太过于为难人。

只这些思量和为难,在众人瞧见那双手打横捧着乌木木盒子——估摸着其中便是圣旨,却又一身常服站立于行宫门外的戴权时,也通通停止住了,还能立时就转而换以了更加现实的思索:

这戴权……怎穿成这样?!

……

…………

且不说戴权身为皇帝身边最得信重也最有地位的大太监该有的体面。就说他此番前来,可是代皇帝传达圣旨的,便不至精心打扮粉墨登场,也怎么都不该就这样日常且随意啊?哪怕戴权此刻的穿戴算不上是不修边幅,可论传旨……却是万万不够的,非但有显得他并不尊重自己手里捧着的这份圣旨,还会显得他尤其不尊重这封圣旨背后的皇帝!

——除非皇帝本人也有因着某些‘特殊缘由’认同戴权的这一不同寻常。

若真如此……则也只需再想想戴权此番南下金陵,竟是几方势力都没打探到他自京城一路至此的分毫消息……是否就又有了细思极恐的感觉?

并没有。

至少对于程铮而言,这并非意味着细思极恐而是‘果然如此’。

更是自己那两个兄弟怕是死定了……至少也得‘死其中一个’的笃定。

当即上前几步,且对着戴权行了半礼,口中更是关怀备至:“公公此来舟车劳顿,不知是现下里就要宣旨还是——?”

戴权因着现下里正手捧皇帝圣旨的缘故——也能在这期间代表皇帝了,便对程铮型的行礼全不闪不避……好在他看向程铮的眼神是极为温和的:“老奴谢过太子殿下的关怀,只为陛下办事可不敢言道辛苦……还请太子殿下且为老奴备一僻静处,待得老奴整理好了衣衫,这才便要即刻宣读旨意了。”

这……倒很是。

更甚者,可不仅仅是戴权需要整理衣衫,连带程铮此刻身上所穿着的……也是不合宜的:哪怕太子的衣物饰品便是常服也颇为不凡,却是依旧不符合迎接圣旨的规矩——凡有官爵者,在恭迎圣旨之际又如何敢不正装以待了?

再有,除去衣衫须得合规之外,迎圣旨是要设香案以待的,而非随随便便就能应付过去的‘小事’了!……当然了,事急从权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惜瞧戴权的意思,此次的圣旨虽说来得有些出人意料,但各色的规矩也是不可少的,故‘场面’也就必须得做足了。

由是,自程铮始,人人自去打理自己,也自有人前往程铮于行宫之中的居所处的正堂摆设必需物品。

连带戴权也有在行宫中人的带领下另寻了一处寂静之所,更换服饰整理衣冠。

这之中,尤其需要一提的是,供戴权穿戴衣物的处所,却是昔日程钰下金陵之际程铮为自家弟弟所预备好院子。

因着这处居所是为皇子所备下,故而,也哪怕程钰连行宫的大门都不踏入,下人们也是须得将之日日洒扫的……什么?不说程钰另有住处,就说其人也早就离开金陵了,又哪里须得再日日洒扫那院落了?

……咳,自然是因着程铮尚在金陵也还坐镇于行宫之中啊。

更自是因:程铮备下这院落可不是真为了同程钰‘亲近’而不过是装相给外人看顺带着还能恶心程钰本人一回罢了,故而程钰是否住进去这处居所?

并不重要,能‘时时刻刻’表明程铮有在扫榻以待的‘恭候’程钰住进去……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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