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现实可不是感觉（1 / 2）

见秋子提着保温桶先下了皮卡车，老甘举着烟笑了：“大男孩回来了。昨天还说呢。刚回来的吧？就那么分不开？”秋子说：“可不是吗？三儿说，甘叔在幸福圩糟死了，叫送点卤菜来给甘叔下酒，我就亲自送来了。”老甘摇摇头：“这话说的，暖人心哪。” </P>

“暖人心吧？”秋子把保温桶递给老甘，“快吃吧，还是热的。” </P>

老甘接过保温桶，打开闻了闻，叹口气说：“也就小三儿还惦记我，带给我吃。老婆儿子把老子忘了，老子回不去，都不来看我一下。”三儿给老甘递过烟：“腊月黄天的，都忙，婶也忙。”老甘抱着保温桶，夹住三儿递过来的烟：“忙个屁。农村女的就是笨。”秋子不服地说：“都是农村出来的。你们现在还是城里人。” </P>

“你们是镇上人。”老甘又叹口气，“三儿，小年到你们家过。” </P>

三儿抱紧胳膊想了一下：“到我家干嘛？我送你回去。”老甘抽了口烟，指指东边，茫茫白水的远处，对秋子说：“她回家陪两边父母过年，一个村子。过了幸福圩，再过湖湾，离湖边三四里的地方，甘家山那儿，我老家。远着呢，还要从余窑绕过去。” </P>

因为儿怀疑林志清有病，送鱼进城的路上，三儿把林志清的近况向秋子介绍了一番。秋子冷笑道：“你不了解我爸。我爸那人自私。”三儿扭头看了秋子一眼。秋子看着前方，接着说：“不管我爸怎么样，三儿你记着，这辈子跟定你了，到哪都跟你。” </P>

“出什么事了？”三儿追问。 </P>

“没什么。”秋子少有地沉静。 </P>

看秋子情绪和平时不一样，三儿知道林志清跟秋子一定说过什么话，但三儿不是打破沙锅璺到底的人，没再追问下去。三儿想，跟秋子的缘分可能要结束了。这么想的时候，三儿有点悲伤，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三儿自问：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P>

小西回来了，红姑也来凑热闹。上技校大专班之后，红姑听三儿话，放假就在家里呆着陪爱琴婶。苏老大对红姑的态度也好了些，红姑也愿意在家里呆。 </P>

下午五点不到，秋子和三儿回来了，红姑、小西、童林和小丽正在打扑克。听皮卡车发动机熄火了，童林叫道：“秋子快点，就等你了。”小丽翻眼说：“我打！”小西笑了：“把把做乌龟还打。”二婶提着铁桶走到门口，笑着建议：“也贴胡子呗。”小丽不满地说：“我一个人贴呀？。”红姑问：“末游不贴还上游贴呀？” </P>

秋子伸手准备接二婶手上的铁桶。二婶说：“刚回家就到处跑。歇会儿，我来。”秋子笑着往家里走，笑了笑：“故意的，考验考验你。”二婶埋怨道：“死丫头。” </P>

“秋子你打。”童林递过手里的牌。 </P>

秋子走进房间，站小丽身后，看看小丽的牌，摇头说：“不打，累。洗个澡，再跟我们家三儿好好地亲热亲热。”红姑扭过头：“真不要脸。”小西和童林笑了。 </P>

“我跟三儿亲热怎么不要脸呢？”秋子特别郁闷。 </P>

童林笑道：“你也是，不注意场合，这儿都是处女。”秋子也笑了。 </P>

三儿站到门口：“吴小丽同志考八十分了吗？好意思打扑克呀？”小丽撇嘴说：“成绩没下来。你说过了，考八十分给一百块钱。”秋子觉得好笑：“这你记得。”三儿也笑笑：“看来这回考八十差不多。”秋子推推三儿：“洗澡去。”红姑又扭过头：“还鸳鸯浴呢？”秋子斜眼看着红姑：“天天鸳鸯浴天天鸳鸯浴，气死你。” </P>

秋子把三儿推走了。红姑又说：“不要脸。”童林不解地看着红姑。小西问：“红姑你怎么了？”红姑鄙视地说：“真跟三儿那么好，她还去北京哪？去了就不回来了。假死了，跟叔一样，就知道欺负三儿。”童林提醒红姑：“别说了，听到了。” </P>

洗完澡，回到房间，秋子就和三儿缠上了。三儿说：“就这么等不急呀？”秋子眯着眼睛说：“在车上就想硬上弓了。我带刀子回来了，把痒痒肉割下来。” </P>

跟三儿在一起，秋子总有挥发不尽的热情，每次迸发都那样新鲜刺激；三儿也一样。极度的了解并没有削减他们对对方的恋爱，用秋子的话说就是，过瘾。 </P>

热情消退后，秋子懒慵慵地抱着三儿说：“不行不去北京了。”三儿笑笑：“哪回回来你说的话都差不多。”秋子强调说：“我是真爱你，从小就爱。” </P>

“那时候你就知道爱了？怪事。” </P>

“当然了，感觉就是一个人。” </P>

“那是感觉，现实可不是感觉。” </P>

“死三儿又做诗了。”秋子嘲笑道，“真是这么想的。学校里男生都是丑八怪，也有个别好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晚上睡觉她们就议论，说谁长得帅，谁有才气什么的。我从来不议论，一点感觉都没有。也有男生对我示好，不示好还好，一示好吧，坏了，看着他们心里就不舒服。跟你在一块不一样，再不好都好，怪事。” </P>

“那是我们太熟悉了。” </P>

“熟悉才不好呢，要不人说左手摸右手呢。” </P>

“起来吧，要吃饭了。” </P>

“不想起来，不吃了。” </P>

“不像话吧？叔要回来了。” </P>

“你起来，我不起来了。我爸来了就说我不舒服。” </P>

“刚回来，合适吗？” </P>

“我就是不想见他。” </P>

“叔到底说什么了？” </P>

“没说什么。起来吃饭。” </P>

二婶见三儿掩门出来，没看到秋子人，有点奇怪，就问三儿：“秋子呢？”三儿打开电视机，无声地咂了下嘴：“不舒服，睡觉呢。”二婶白了三儿一眼：“就那么等不急？晚上不行哪？感冒了吧？”三儿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就是困了，想睡觉。” </P>

“睡就睡吧，晚上做给她吃。”二婶嘟喃着往厨房走去。 </P>

三儿摸出烟点了一支。小西房间里，几个女孩牌兴正高。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