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互相博弈（1 / 2）

里卡尔伯爵此时满脸阴鹜，再也不复刚才和蔼。

“我的表姐，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里卡尔自言自语的来了一句：“才给你送去一份礼物，没想到你居然转头就也给我送上一份大礼啊！”

此时敲门声响起，一名面相十分阴柔的年轻男子推门而入，十分熟稔走到壁炉前给壁炉加柴。

“阿迪安啊。”看到来人，里卡尔的面色却是缓和下来。

但阿迪安却是忙着手中的工作，连头也没有回：“事情我听说了，可是你在烦恼什么。”

阿迪安的一席话反而让里卡尔有些疑惑。

收拾完壁炉，房间内的温度都上升了几分。而阿迪安也终于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如同女人般美丽的微笑：“左右不过一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女，还能让我的伯爵头疼。”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里卡尔伯爵很清楚自己的爵位是怎么得来的，因此他向来不惮以最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尼薇敢带着军队回到弗兰德斯，肯定是有所依仗。”

“对于英王老亨利来说，我还算老实，没必要换。而那位神罗的老皇帝重心一直放在富裕的北意大利，也不太可能。剩下的就只有那个年轻的法王菲力了。”

想到这里，里卡尔面色有些凝重。

尽管因为王室领地稀少，法兰西国王经常被戏称为“法兰西岛伯爵”，但是王室治下的巴黎和奥尔良可是不折不扣的膏腴之地，而国王该有的贵族裁判权、巡视权等权利也一个不少。

因此法王作为一个国王可能显得有些羸弱，但是作为一个伯爵，那可是强的太多了。哪怕是富裕如弗兰德斯，依然不会是“法兰西岛伯爵”的对手。

而且法王向来对弗兰德斯很有兴趣，十分希望能真正控制弗兰德斯而不是让其成为英格兰国王的附庸。

“那位菲力嘛？确实，以他的作风。支持宣称者夺回爵位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阿迪安言语中毫无对法王的敬意，只是随意找把椅子坐下，神态依旧放松。

“但是他直接出兵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我们是英王附属的事已经不是秘密。菲力要是直接出兵，肯定会面临英王的反击。因此他最多给与某种程度的支持，甚至是看着我们和尼薇彻底把弗兰德斯打烂。反正他不亏。”

阿迪安的一席话令里卡尔心安不少，但是开口道：“但是法王的支持会让我们在舆论上处于不利的地位。”

法王毕竟是弗兰德斯名义上的封君，要是承认尼薇才是正统的弗兰德斯伯爵，那么里卡尔在大义上就处于不利。

“你还在乎这个？”但里卡尔的一番话却是得到阿迪安无情的嘲笑：“胜利才值得被尊重，而非正义。”

“阿迪安，你说得对！弗兰德斯伯爵的头衔，只会属于我，而不是一个死去的女人。”里卡尔闻言，眼睛稍稍一合，明明十分俊美的面容反而显得有些凶残。

阿迪安吹了声口哨：“这才是我认识的里卡尔嘛。”

此时的里卡尔不再是个温和冷漠的贵族，褪去伪装的他已经成为一只择人而噬的野狼。

“倘若是四年前，尼薇这个女人靠着她父亲的支持者，可能还会有些麻烦。但是如今。”里卡尔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

“就算是春耕无法召集征召兵，但是仅凭我手下的骑士就足够碾碎你了，尼薇。”

“这可不行啊！”阿迪安打断道：“尼薇肯定知道你掌控了弗兰德斯，拥有的骑士数以千计，但是就算这样她还敢出兵，不是脑子气疯了就是有所依仗。所以你还是在雇佣一些雇佣兵吧？”

面对阿迪安的建议，里卡尔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一个月之内，把所有能召集的雇佣兵都召集过来！不要在乎价格，弗兰德斯的金库远超这些狗腿子的想象。一个月后，我将出征彻底掐灭这起叛乱。”

“明白！”阿迪安脸上同样露出了笑容，莫名的像一种名为“狈”的生物。

而就在弗兰德斯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时，诺恩同样为了雇佣兵而乘船渡过北海，来到了英格兰岛西部的北威尔士。准确来说是北威尔士格温内思的卡那封城。

几天的海上生活着实令诺恩有些疲惫，因而踏上港口坚实的土地时，诺恩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这个港口城市并不大，入目之处平坦的地方也很少，无数原木房子鳞次栉比的坐落在小山包上，在城墙的包围下显得十分拥挤。

无数衣衫褴褛的平民眼神复杂的看着诺恩一行。

尽管这座港口城市经常会有些商船过来，但是如此大规模的船队，以及诺恩一行华丽的衣裳，都令当地平民有了不好的猜测。

看着周围不善的眼神，威廉和帕德里克将自己身子隐隐挡在诺恩前面，威廉还抱怨道：“诺恩啊！要雇佣士兵的话，我们去南威尔士不行嘛？那里据说与英格兰关系更好，而且统治也更有秩序。”

“不行的。”诺恩摇头解释道：“南威尔士的统治者，也就是英王册封的南威尔士最高司法官——赖斯领主，他一直颇受英王信任，在之前理查他们叛乱的时候还支持英王老亨利平乱。”

“虽然这几年不如以往那么亲密，但是从他领地雇佣士兵去弗兰德斯给英王添乱，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威廉听后，先是扫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直接爆发冲突的危险后，才又开口道：“可是这里看上去对我们颇为敌视啊。”

“估计是把我们误认为英格兰人了。”诺恩朝着周围露出个友善的笑容，又向威廉解释道：“北威尔士的凯尔特人和英格兰的盎格鲁桑克逊人一直不对付，而自从诺曼征服后，威尔士和英格兰之间，大规模的战争就时有爆发，小规模冲突更是数不胜数。”

“啊！这样啊！”威廉恍然大悟：“那这样我们岂不是更雇佣不到人了吗？”

“未必。”诺恩此时就差一根白羽扇摇晃：“我给他们的条件，他们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