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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她独自一个人过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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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就是其余亲友献花,一个个排队上前,叩首,绕过去,绵绵的阴雨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絮地进行,与故人作最后的决别,很少有人说话,而沈瓷站在人群中默默看着这一切,突然想到两年前类似的场景.

他走的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天气,阴冷,山上下着雨,雨很大,而她被墓园的人全程拦在外面。

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沈瓷突然觉得胸口有些窒息,拧紧手指,闭了下眼睛,再睁眼的时候看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临岸撑着伞站缓缓走到墓碑前,弯腰鞠了个躬,再将手里一支白菊花放到地上。

沈瓷没想到他也会来,不是刚动过手术么?不过转念一想他来也挺正常,甬州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能够数得上名的望族豪门也就这几家,江家算其中之一,江临岸来拜祭一下阮劭中也是应该的。

最后一个流程走完之后亲友很快都离开了,碑前只剩下阮家自己人,钟佳丽已经哭得几度昏厥过去,被家里的下人扶着靠在一边抽泣,而刚才在人前始终没什么反应的阮芸突然“噗通”一声跪到了墓碑前面。

“爸……”一声悲恸的哭喊声,沈瓷觉得山上的鸟都被惊到了,旁边钟佳丽见这情形又开始哭起来。

喊声混着哭声,阴湿湿的天气,沈瓷回头跟方灼说:“我先回去了。”

“我也跟你一起走吧,不然没车!”说罢又举了举手里的相机,“反正照片也拍得差不多了,写两篇通稿绰绰有余。”

于是两人下山,停车场在半山腰,车子是沈瓷开的,上午来的时候还没太多车,可这会儿场上横七竖八都塞满了,连出口都被堵住,都是来拜祭阮劭中的人。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车子。

“姐,回去我开车吧。”

沈瓷把钥匙扔给方灼,开了门刚想坐进去,听到旁边有人喊。

“沈瓷…”

她回头,居然见江临岸正朝他们走过来,方灼眼尖也看到了,立马毕恭毕敬地先打招呼:“江总,好巧啊!”

江临岸朝方灼点了下头,随后看向沈瓷,沈瓷知道避是避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抬头:“江总。”随后就面无表情地杵那。

江临岸皱了下眉心,见她头发和衣服上都淋湿了,一看就知道又没打伞。

“今天怎么你来跟现场?”

“其他人都放假了,我正好有空!”

江临岸没多言,又盯着沈瓷看了一眼。

“你有条围巾在我那。”

“……”

沈瓷差点被这话咽死,他话题怎么可以跳得这么快,而且旁若无人,方灼考究的目光立马就烧了过来,她只能硬着头皮接话:“上回不小心落下了。”

刚好不远处有人喊了一声“江总”,大概是他熟人,江临岸也没再说下去,只是把手里撑的伞挪到了沈瓷头顶。

“拿着。”

“……”

“拿着啊!”

沈瓷不接,旁边方灼总算有眼力见,立马替沈瓷接了过去:“谢谢江总!”

江临岸这才满意,转身走了,沈瓷也扭头往车子旁边走,方灼立马举着伞追过去。

“姐,你等等,别淋着!”

“……”

然后一路上方灼变了法追问,为什么你的围巾会在江总那?是落在他办公室还是落在他家里?江总和你是不是私下里经常联系,最后沈瓷实在受不了了,转眼刺了方灼一下。

“你到底想问什么?如果是问围巾,我可以告诉你,既不是他家也不是他办公室,而是病房的沙发上,如果问其他的,不好意思,无可奉告!”

方灼:“……”

后半路就安分了,规规矩矩开车,沈瓷耳根子终于清静了一会儿,于是抽空把相机里的照片翻出来看了一遍,不得不说方灼在摄影方面还是有一手的,即使是在人挤人的环境下,即使是在这样雾蒙蒙的阴雨天气,他还是能够抓到合适的角度,而且照片的感情张力很明显,最后定在里面一张照片上,看了一会儿,说:“这张拍得不错,回去之后先处理出来,发通稿用!”

方灼凑过去看了一眼,是张阮芸的特写,只拍到她一个侧脸,独自站在雨中,一身黑裙,面目苍然,麻木地看着面前一个个亲友手拿白菊花走过拜祭,而她在这种气氛阴郁的照片中就好像一个局外人,脸上明明没有忧伤的感情,可让人看了就不免觉得心疼。

“好,看着就觉得可怜。”

“你说谁?”

“阮芸啊,这丫头以后就没爹没妈了,听着是继承了十几个亿的家产,可阮劭中一死还指不定多少财狼虎豹在盯着她手里的钱呢。”

这话倒是真的,沈瓷哼笑一声,世人总是多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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