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顿饭(1 / 2)
江临岸赶紧翻身下床,走出卧室之时刚好见谢富贵的媳妇垮门进来,手里端着一只很大的蒸锅,见到江临岸睡意刚醒似地站在门口,不觉暧昧一笑,问:“刚起来吧?那正好,我早晨起来蒸了包子,知道你们俩昨晚肯定睡得晚,不会起来做早饭,所以赶紧送过来…”边说边把手里捧的蒸锅搁桌上,揭开盖子,一股热气冒出来。
沈瓷站在门口没有动,大舅妈见势便自己去厨房拿了几只碗出来。
“红薯粥,早晨刚煮的,包子是豆丁馅,都是不上眼的东西,江总可千万别嫌弃…”大舅妈张罗着先给江临岸盛了一碗,亲自端到他面前,如此盛情弄得江临岸无法拒绝,抬头看了沈瓷一眼。
沈瓷只当与自己无关,抬头望天,江临岸心里愤愤,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接了。
“谢谢!”
“哎哟谢什么,您能大老远来看小瓷,我们才该说谢,吃吧吃吧,趁热吃!”大舅妈乐呵呵地张罗完,又盛了一碗去找沈瓷,沈瓷也没矫情,接了自己放桌上。
至此大舅妈完成任务,也该走了,可她还是直挺挺地杵那不动,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江临岸端着满满一碗粥都快烫死了,忍不住朝沈瓷使眼色。
沈瓷抿了下唇,问:“还有事吗?”
“啊?哦,也没啥要紧事,就想问问你和江先生什么时候回城里?”
沈瓷想了想:“我会呆到过完头七之后再走,至于他……”
江临岸立即抢白:“我跟你一起走。”
沈瓷:“那倒不用,你应该很忙。”
“最近几天还可以,刚过完年,几天时间还是有的。”
“就是就是,我们这出去打工都得呆到正月半之后呢,更何况江先生还是老板。”大舅妈突然抢白,笑着斥了声沈瓷,“再说人大老远赶来,也不紧在这几天功夫吧,所以还是等过完头七你们一起走吧。”
之后沈瓷也没多言,她懒得在大舅妈面前为了江临岸的去留争辩。
屋里一时又静了下来,江临岸悄悄把手里的粥搁旁边桌子上,之后听到大舅妈再度开口:“小慈啊,既然你们一时还不走,那明天中午一起吃顿饭?你大舅的意思啊,这几年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你,而且江先生也难得来一趟,前几天太忙没工夫照应,现在事情停当了,总要坐下来一起聚聚。”
沈瓷知道这才是她来送早饭的真正原因,不觉嘴角抽抽,回:“吃饭就不用了,再说他明天未必还在!”
沈瓷本意是想拒绝这顿饭,岂料江临岸却自己接了。
“我暂时还不走,那就明天中午吧。”
“行行行,还是江先生痛快,我这就回去先上镇山订个餐馆。”
沈瓷:“……”
待大舅妈兴冲冲地离开后,沈瓷转眼瞪着江临岸。
“你愿意去吃她这顿饭?”
“愿意啊,她这么热情,刻意上门来请的,再说你妈一个丧礼她从你这讹了多少钱?”
昨晚大舅妈在屋里跟沈瓷算账,前前后后加上之前已经掏给她的,居然一个丧礼用了三四万,规格倒确实是好的,村里村外也算很风光了,但以凤屏这种物价水平,三四万真是天文数字了,至于为什么这么贵,原因可想而知。
“她对你没手软,我去吃她一顿也算正常!”
“……”
沈瓷无语,这什么逻辑,但转身之时自己又忍不住笑出来,想起很多年前他拿了大舅妈找来的钱随手扔路边喂狗的事。
挺无聊的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这么幼稚!
……
随后沈瓷也没再提让江临岸离开的事,他说他要留下来,潜意识间她好像也就默允了。
下午沈瓷把屋里收拾了一下,里里外外扔了很多杂物,又把谢根娣的衣服理了两袋子出来,拎到坟前烧掉了,烧完之后她又在坟前站了一会儿,只是从头到尾都没说话。
江临岸见她表情还算平静,自然也没多言。
晚上依旧是住在那间小卧房,只是沈瓷从外面捧了席子和被子过来,江临岸洗漱好进来的时候就见她正跪在地上铺褥子。
“你干什么?”
“打地铺。”
“打地铺干什么?”
“给你睡。”
江临岸两眼一瞪,过去直接把沈瓷从地上拎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你让我睡地上?”
“……”
“再说你以为这是在甬州吗,山里寒气重,你家这又不是地板,怎么睡?”
“……”
沈瓷看了一眼,地上脏兮兮的浇了一层水泥,就算铺了席子和床褥也确实有些为难他。
“行吧,那你睡床,我睡地铺!”
“更不可能,你要是明天病了怎么办?”
“那你想怎样?”
江临岸摸了下下巴,又看了一眼靠墙摆的那张小床,床上堆着被子,正是昨晚相拥而眠盖的那一条。
“要不,还是跟昨晚那样?”
沈瓷嘴角抽了抽,继续跪到地上铺褥子!
那晚江临岸终究没有讨到便宜,可又不忍心真的让沈瓷睡地上,最后只能自己卷了被子窝地铺。
关了灯,沈瓷自不多言,安静躺床上准备入眠,可地上的人翻来覆去就是不肯睡,隐约听到他蒙在被子里嘀咕:“跟我分床睡,呵……现在你们全村人都一致认定我们有一腿,你以为跟我分床就有用?”
沈瓷:“……”
她真是无言以对,可想想又觉得似乎有些道理,毕竟江临岸身份不同,尽管村里许多人并不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但从他们一口一个“大老板”也该明白此人“地位尊贵”,而这么一个“地位尊贵”的男人愿意屈尊跑到山沟沟来,还一呆就是五六天,要说他和沈瓷没一点亲密关系,谁信?
沈瓷不由看着乌糟糟的天花板咽了一口气,咽完又觉得好笑,这个幼稚又让她无计可施的男人啊!
……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比较早,沈瓷是原本就没睡懒觉的习惯,而江临岸是完全被冻醒的,不光被窝里冷,连着浑身酸疼,特别是后背到颈椎,无一处不僵硬。
差不多十点多的时候谢富贵就登门了,带了媳妇儿和他儿子,还从镇上叫了一辆车,八成新的依维柯,拖拖拉拉一大车人开往镇上。
一路上大舅妈也没闲着,坐在江临岸旁边使劲拍马屁,沈瓷看多了她刻薄的嘴脸,倒没发现她还有如此“好客善待”的一面。
饭馆就在镇上,据说是去年新开的,算是目前镇上最好的一家。起初沈瓷还以为谢富贵吹牛,可到了饭店才知道他没有说谎。
“你舅舅这次好像真是下了血本啊!”江临岸进包厢之前把沈瓷拉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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