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葬礼(1 / 2)
东哥替我准备了一套黑色西装,大小正合适。
换上衣服后,与韩雪道别,从她闪闪发亮的眸子里,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对男人的赞赏。
乘坐电梯抵到医院停车场,我才发现等着我的并非只有七爷一人,还有多日不见的戚苏南,以及几个从未谋面的中年人。
这些与我一样穿着黑色西装,只是有的人里面穿着黑T恤,戴着大链子,有的白衬衣黑领带,有的只穿了件神色衬衣,领子敞开着。不管西装里面配着什么,全都是清一色的深色调。
我坐上七爷的车后,从后视镜里看到其他人纷纷上车,大约有六七辆的样子,缓缓使出医院,朝着上城区方向驶去。
东哥坐在副驾驶上,他给了我一副全黑镜片的墨镜,随后告诉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这时,我才知道我们去要去参加葬礼。
“死在酒吧里的那四位之一吗?”
七爷点点头。“宋家家主死于非命,这次出殡会是场好戏,也该带你见见世面了!”
我只在电视上见过黑大佬出殡的阵仗,貌似是继承者捧画像,儿子抬棺,众小弟送殡,场面相当的宏大。如果是大帮的话,还会出动警察维护秩序。
到时个各帮各派的大人物都会出席,算得上是黑涩会的一次大聚头了,警察会在这里也是为了防止帮与帮之间会趁着这个机会了解恩怨啥的。
“这次出殡,马苍龙也会出席。”
“我会小心的!”
“我希望你能保他周全。”
我咦了声,不确定的看向七爷。“您的意思,今天会有人闹事?”
“闹不闹事,我不知道!不过按常理说,这次宋家确实是行事高调了!”
说话之间,车子已经缓缓驶入宋家地盘,我发现沿街商铺门廊上都挂上了黑色绸带。
“七爷,宋家是什么人?”
“宋老五是个好人,退休之后一直热心与慈善,为了不让后代步入他的后尘,早年间就把身家洗白,成立宋氏集团,主营房地产。兄弟俩老大开发楼盘,小的那个做城建,短短数年成为了行业内的龙头老大,近两年垄断市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这个时候老幺死了,你说宋家会怎样?”
报仇!
车子停在了宋家老宅前,门口的长街上已经停满了黑色轿车,车子里没有人。
我们的车队刚刚进入长街,就有人跑出来打招呼,示意我们把车子开进场内。
指挥现场的人一直跟在我们车子边上跑,直到我们停好车后,他才上前打开车门,用手挡住顶板上,等七爷下车。
“人都来了吗?”七爷披着黑色大衣下车,他盯着不远处的院子问道。
“大东城的孙二爷到了,海港区的明爷也来了。”
七爷点点头。“老东家在,会不会不自在?”
我摇摇头。“大东城对我有恩的不是孙二爷。”
七爷笑笑,示意我跟在他身边,走进了宋家老宅。
一进门就是礼堂,黑菱白花高挂房梁,宋老五的画像挂在正中央,我对这个人没什么感觉,印象中他和其他三人一样没说过什么话,当时给人一种很沉稳老实的样子,不太像混黑道的人。
画像下摆着一口大棺,不过棺材里没有尸首,只有寿衣!
棺材的一边跪着几个女人和孩子,另一边站着几名成年男子,全都披麻戴孝,应该都是宋家人。
我跟在七爷后面,走到棺材前,有样学样。向死者行礼也是有讲究,论辈分不同磕头,家属回礼也是有讲究,长幼之分。
七爷上了炷香,拱手三拜为止,与我站在同排的含胸低头三十度角,身后跟随的小弟,九十度鞠躬敬礼!
听到礼毕之后,宋家管事把我们请入偏厅休息,其余的小弟则是退出院子外进入专区喝茶。
第一次参加黑老大葬礼,感觉还是跟电视里演的稍微有些不一样,没有那么浮夸,但场面确实类似。
偏厅准备了各色点心茶水,前来观礼的客人随意而坐。管事的在外头抱着七爷的名号,当七爷跨进门内的时候,有人停下了手里动作,有人站了起来,他们盯着七爷的脸或多或少有着不自在。
‘流城’似乎一直是上城区与大东区忌讳的名号,沉寂了多年后,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好像是因我而起!
七爷不在乎的走进屋内,我跟在他身后,却有种举措无助感,大概是这屋里的气压太低吧,叫人喘不过气,待久了浑身不知在。
挑了个空位坐下,我像东哥那般站着,结果七爷敲了敲凳子,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坐下!‘流城’的小二爷,哪有站着的道理。”
我眨巴着眼,这个小二爷的称号真就这么做实了?
东哥暗地里捅了捅我腰子,我身子一抽抽就坐了下来。当着那么多人面,七爷这脸给得我害臊。
旁人我是没那么在意,可这屋里还坐着孙二爷和小金哥,连那个丘木子也来了,都是老相识,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物,这声小二爷喊得,我心虚!
来观礼的宾客陆陆续续抵达,我发现不是每个送入偏厅的人都往我们这个屋带,大部分人都安排在对面的厢房里,似乎有意把黑白两道区分了开来。
差不多有一炷香的时间,马苍龙与容夫人在管事的应声中走进厢房内,他看到我的时候,小眼睛都瞪了起来。
马苍龙拄着棺杖,在容夫人的搀扶下走到我们面前,我想着要起身的时候,七爷的手放在了我大腿上。
我瞬间放松了力量,仰起头盯着马苍龙一闪而逝的愠怒,笑嘻嘻的喊了声‘马爷’。
在这个屋子里,我是最没辈分的人,七爷阻止我起身打招呼,无声中给了马苍龙一个下马威。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我们这边,七爷从容的举起杯子喝了口茶,轻轻放下杯子的时候,坦然自若的说道:“坐!”
马苍龙扬起眉,七爷一个字把他逼入了两难的境地。坐,丢了他马爷在上城区的面子。不坐,等同于认了双方不和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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