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礼佛(1 / 2)
游昀之眯起了眼,楼下的女子笑容清澈明艳,三月初升的朝阳为之失色,他却很清楚,这样的笑容不是为他而绽放,为的却是远离游国公府,也远离他——
“来人”。
“二爷,”应声而来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叫做红线,小草因缨络之事,恨不得离游昀之八丈远,专门提了个年幼的红线,只为给游昀之传话。
“去请问公主,我的练功房与书房放在哪儿合适”。
红线应了一声,下楼将游昀之的话原样传给了苗妈妈,苗妈妈对舒莫辞的心思多少知道一些,虽不赞同夫妻分居两府,但游昀之身份高贵,她亦是不敢造次,让他委屈入住公主府,听了红线的话,喜的一连声念佛,默默将公主府中离春晖阁近,地方又好的院子过了一遍,才去问舒莫辞的意思。
俗话说的好,世上两大难,陪太子读书,做公主驸马,娶公主说出去好听,其实真正的达官贵族很少有人愿意娶公主的,原因很简单,一来妻族太强压力太大,二来皇帝爱女,脾气总有那么一点,一般男人都消受不起,三来,娶公主虽说是娶,但在外人眼中那都叫“尚公主”,带着几分入赘的屈辱感,所以为了显示自己绝不是“入赘”,大显建国以来,与公主一起住在公主府的驸马寥寥可数,零星那么几个都是寒门子弟。
所以,舒莫辞听了游昀之的话,压根就没像苗妈妈那般认为游昀之是要常驻,只当他是怕偶尔来住时不方便,命人准备不提。
而游昀之本来以为她至少要对自己打算常住有点反应。没想到她竟一点反应没有,颇有些理所当然的味道,心中倒是有些欢喜,只当她是知晓了自己对她绝非敷衍,夫妇二人想法虽千差万别,却也算殊途同归了。
直到一个多月后,舒莫辞看着身边睡前明明规矩的要命。却总是会在半夜钻入自己被窝的游昀之。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一个多月来,他竟是每天都来公主府。再晚他也会赶回来,赶上休沐,他甚至一整天都留在这里,从未见他回过国公府。难道他竟是准备就在公主府常住了?
“怎么了?”游昀之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暗哑。
舒莫辞现在已经能习惯他偶尔冒出来的“不合礼节”的小动作。柔顺伏在他心口,“妾身该起了”。
游昀之喟叹一声,“还早,再睡一会”。
“不早了。我该起身练字了”。
游昀之知道阻止不了自己这个勤勉的小娘子,只能放开手,芙蓉帐暖*短。奈何他家小娘子从来不给他堕落偷懒的机会啊!
夫妇二人各自做完早课,用了早膳。游昀之进宫当差,安宥走后,他便替了安宥的位子,倒是让不知情的人狠狠羡慕了一把他的“一步登天”。
游昀之走后,舒莫辞如常拿起针线做了起来,不一会又放下,拧眉揉了揉额头,小草见状忙奉上热茶,关切问道,“姑娘不舒服?”
舒莫辞接过茶抿了一口,没有说话,小草如今也有十九岁了,比缨络的沉默细心多了几分活络,如果此时是缨络,多半就不会再问了,她却估摸着舒莫辞的神色劝道,“公主不必心急,孩子却是要看缘分的,公主这是缘分还未到”。
要说烦心事,如今舒莫辞也只有孩子了,她与游昀之成亲快半年了,这半年除了她身上不方便,游昀之几乎是夜夜缠着她,她虽对游昀之的“不知节制”颇有心结,却从来秉承一个好妻子的责任,不会拒绝,却是到现在肚子都没有动静,她前世子嗣艰难,这辈子难免更加忧心。
“公主不信奴婢的话,也该信周神医的医术才是,周神医可是说了,公主的身子好着呢!”
舒莫辞心中一动,她的身子没有问题,那是不是游昀之,他娶她本就是因为她八字利子嗣,也许,她的八字根本压不住游昀之子嗣艰难的八字,所以才迟迟没有动静?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雨后春草般腾腾往上长,再也抑止不住,舒莫辞又坐了一会,到底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吩咐道,“备车去般若寺!”
小草忙应了,问道,“公主是今天就回府,还是在寺里住一宿?”
舒莫辞此时无比感谢自己的公主身份,即便是没有长辈陪同,她也能前往般若寺礼佛,“我要茹素礼佛一月,备好衣物,再留句话给二爷”。
一个月,小草有些呆,大家主母还从未有在山上茹素礼佛一个月的先例,更何况舒莫辞还没有长辈陪同。
“那,公主,要不要遣人通禀二爷一声?”
舒莫辞现在属于“三不管”,宫里头没有正宫娘娘能管得着她,文昌侯府和游国公府的长辈们更不敢管她,那,请示一下二爷应该没错吧?
舒莫辞盯了她一眼,小草惊的扑通跪了下去,她怎么犯了和缨络同样的错误!
“公主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舒莫辞收回目光,“下不为例”。
“是,奴婢这就命人准备!”
小草后背已惊出一身冷汗,后退着下了楼,舒莫辞皱眉,缨络之事后,她身边的人对这个方面格外注重,只遇到类似今天这样的“大事”时,总是不自觉要看游昀之的脸色,那个人似乎天生有种让人臣服的气势。
舒莫辞想起昨夜游昀之的不知节制,脸上露出轻松之色,正好借此机会躲一段时日,如果回来时,他多上两个通房丫鬟就再好不过了。
上次蘅芜获罪,舒莫辞想了许久,归结于自己把不准游昀之的心思,蘅芜那般模样的,却不是他喜欢的,因此才惹了他发怒,在摸清他心思前,却是不能再随意决定的,夫妻间的摩擦多了总不是好事,更何况还因为这样的小事。
最好是他自己瞧中了谁,她再成他之美,这般夫妻才能相敬如宾,只不想他竟到现在也没什么表示,舒莫辞也只好不提,这样的机会正好,唔,他说过他不习惯一个人睡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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