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磨刀霍霍(1 / 2)
为了这次的逃跑,奥特加大师可是策划好几天了。
守土之战过后,所有的战俘都被集中关押在红土高坡第二层的大窑洞里,奴隶和附庸族分成三班轮换看守;窑洞口没有大门,就用白垩石在窑洞口划出了一道粗线,越过此线的战俘,自己掂量后果——有人尝试过,他们的身体现在被拆成了零件。
奥特加大师和自己的那位学徒身份特殊,所以被单独看押在了另外一个窑洞,有四个熊地精奴隶专门负责伺候他们——说是伺候,其实也就是每到吃饭,就填鸭式地往他们嘴里灌一些食物罢了。
禁锢魔法师并不是禁锢普通人,翡冷翠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才,以致于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嘴里塞上木头楔子外加十字架五花大绑,这种办法用来禁锢山丘巨人都绝对没有问题,但是用来对付专门创造奇迹的魔法师,就未免太有点太门缝里看人了。
平时看押奥特加大师和学徒的,除了熊地精奴隶之外,还有两个熊猫武士。
奥特加大师最怵的就是这种身材魁梧的彼尔武士了,熊猫们的眼神只需要瞄他一眼,他就觉得脊背发麻,就象是被一柄棱枪抵在了眉心一样,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熊猫武士们每晚去饭堂吃大锅菜的时间段,给了奥特加大师一个可趁之机。这几天来的示弱,已经让熊地精看守们降低了警觉姓,这帮熊地精本来就不是什么太勤劳的家伙,熊猫武士在,他们倒还不敢造次,熊猫武士一走,这四个懒惰的熊地精立刻帮奥特加大师和他的学徒喂了晚饭,连木头楔子也出于偷懒的目的,没有塞进他们俩的嘴里,靠在墙上眯起了盹。
不一会时间,呼噜声响成了一片。
“我要喝水!”奥特加大师大喊道。
熊地精们的呼噜继续抑扬顿挫。
“我要吃饭!”奥特加大师再次大喊道。
呼噜、砸嘴和磨牙声就是回答。
“梅西!”奥特加大师对绑在一边的学徒悄悄说道:“我们的机会来了!”
梅西努力地点点头,为了帮自己的导师再确定一下,梅西也大声叫嚷了几遍看守,这些熊地精看守集体翻了个身,给了师徒俩一个后脑勺。
终于肯定了这四个熊地精看守已经全部睡死之后,奥特加大师在心底悄悄默念着一个小型火系魔法“照明指焰”,这个魔法是菜鸟学徒入门的最低级火系魔法,顾名思义也就是手指上冒出一截蜡烛式的火焰,用来做为“照明术”使用的。
这个小型魔法需要的魔力非常少,按照奥特加大师中级魔法师职称,就算被打断了几根肋骨,但魔力经过这几天的冥想,也恢复了七七八八,默发这个魔法简直如同举掌观纹十指拈螺一般轻松,默念咒语之后,大师的左右手上十根手指同时冒出了一蓬蓬灯花也似的火苗。
魔法师自己召唤的魔法,因为和本身有着一样的元素共鸣,并不会灼伤自己,所以奥特加大师放心大胆地用指头上冒出的“照明指焰”烧灼捆绑自己手腕上的绳索。
奥特加大师的魔法学徒梅西很机灵,看到自己的导师这么做,也有样学样,自己替自己解除束缚,不过梅西还没达到默发“照明指焰”的程度,一阵吟唱过后,在熊地精们的呼噜中,机灵的学徒也完成了这个小魔法。
爱琴大陆公认人类是最聪明的种族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奥特加大师这一招就好比当初被绿魔强盗们偷袭的佣兵中的牧师用“圣光治疗术”当作照明用一样,虽然旁门左道,但也算是斜枪戳中了瘸马,歪有歪的用场。
师徒俩绑缚在十字木架上的手腕很快就解脱了束缚,原本大师担心的火焰灼烧后产生的焦味,也没有将四个熊地精看守给弄醒;窑洞没有大门,穿堂风很猛,焦味很快就飘走了;这四个熊地精奴隶睡的还是那么死,哈喇子流老长,奥特加大师和梅西小心翼翼地抖开了烧成两截的绳索,揉了揉手腕,烧开了脚上绑着的绳索。
大师弯腰的时候,这两天被暴殴后的胸口痛的特别厉害,把大师疼得眼泪岗岗的。
脚上的绳索刚刚烧开,偏偏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师一紧张,立刻矮下身子拖着自己的学徒,躲到了四个呼噜打的震天响的熊地精看守身后去了。
熊地精身高两刃,躯干强壮而魁梧,四个窝成一堆的熊地精,用来做掩护体态瘦弱的奥特加大师和学徒,虽然不是个太好的选择,但情急之下,两师徒也实在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脚步声不是朝这个窑洞来的,渐渐地远去了,这让已经将一个攻击魔法蓄势待发的奥特加大师长长地松了口气。
糟糕的是,这一个突发事件让大师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手指上冒着的那一团团“照明焰指”匆忙之下并没有熄灭,一个不留神,已经燎着了一位熊地精的衣服,这些熊地精的衣服全是剥的人类的,上面吐满了已经焐干的酒渍,残留的酒精使得这件衣服非常适合用来纵火。
熊地精就算再麻木,也立刻惊醒了。
奥特加大师和学徒拔腿就跑,当然也没忘了将那个蓄势待发的攻击魔法砸了出去。
翡冷翠的集体餐厅在最底层,奥特加大师被关押的窑洞在第二层。
从熊地精的惨号响起,再到奥特加大师和梅西学徒跑出窑洞,奔上阡陌,五息之后,他的身前身后已经是堵满了人,夜明珠堪比香帕的光辉让他们无所遁形。
两个穿着漆黑色斗篷的纤秀人影,转眼间就在他们俩的脑袋上空悬浮着。
双方僵持住了。
纤秀的黑色斗篷,简直就是奥特加大师的噩梦,他就是到死也忘不了,滩涂一战中,自己就是被这个黑色斗篷的人影给一个照面制服的。
由于对方能够悬空飞翔,奥特加大师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位风系魔法师,为什么自己的火球砸到对方身上毫无作用,而对方的反击,却让自己胸口象突然挨了一记重锤一样被打倒?就算是一个“风暴之锤”,也没这么夸张的攻击能力吧?我可是带着魔法护盾的中级魔法师啊!一个照面就干倒我,工会职称是魔导士还是魔导师?奥特加大师一脑门的糊涂心思。
上次只有一个,这次更变态了,一出现就是两个。
奥特加大师心里真叫一个郁闷!多洛特公国沾宗主国圣弗郎西斯科的光,也不过供养了四位宫廷魔法师罢了。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小比蒙领地,居然蹦出了两个风系魔法师外加一个水系魔法师!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奥特加大师红眼了,给自己和学徒召唤了一个“火焰环绕”的魔法护盾,随即一个火球接着一个火球不要命似地丢向了这两个漆黑色的斗篷掩盖下的身影。
不得不说,在上次和美人鱼惨烈的近距离魔法格斗之后,和弗兰大师一起遭受了严重羞辱的奥特加大师魔法水平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这一点从魔法火焰球的发射速度就能看出来。不管魔法师还是萨满祭祀,每一个阶段都会存在一个瓶颈,等级越高,瓶颈越难熬。
毕竟师承名师圣奇奥魔法师斯蒂法诺,这几天被俘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心思考之后,奥特加大师见识了美人鱼那种流氓式的魔法攻击,彻底颠覆了自己的固有思维,只觉得眼前一阵豁然开朗,水平比起被俘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跃升了一个台阶,对于专修一系的魔法师来说,这种进步比起兼修两系的魔法师更加显而易见,假以时曰,奥特加大师的高级魔法师职称绝对是杏林在望。
梅西也没有客套,虽然施法速度比不上导师,但也开始了吟唱。
可惜的是,奥特加大师和梅西碰上的是“法师杀手”仙女龙,还不是碰上一个,是俩。
仍然没能弄明白是什么原因,奥特加大师胸口一麻又倒在了地上,盘龙一样在他身上旋转着的“火焰环绕”居然都没来得及熄灭。
还好只是一个小小的火球,反噬力量并不是很大,不过奥特加大师还是新伤老伤一起合并,瘫在地上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了,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大喘气,嘴里泛着一股甜腥。
我们的小梅西连一个完整的火球召唤术语还没吟唱完,自己的导师已经倒下了,这个可怜的小子吓得剩下一半咒语怎么念也忘了。
这时候刘震撼才慢悠悠地带着一帮人从饭堂里出来,维安大萨满和美女蛇导师没有跟着他们一起上台阶,就站在高坡下,纠着眉毛看着悬浮在天空的两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
光是黛丝和若尔娜听到熊地精的呼救报警之后,立刻瞬移到饭堂外的本领,已经让维安大萨满一阵发愣了;刚刚出来,又看到那个逃跑的魔法师已经被放倒在地,更是让齐丹大人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虽然两位女子身上都有着一股强烈的龙息,但齐丹大人还没有那么丰富的联想力,将她们俩扯到仙女龙身上去。
但凡是和李察有过露水姻缘的,身体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龙息,维安大萨满理所当然地将这两位能翱翔天际的风系美女法师,也划归了李察的后宫之一,反正这个匹格祭祀在东北行省的作风问题已经是大大出名了,齐丹大人这一番自作聪明的臆测,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当然了,维安大萨满还是很开心的,匹格祭祀李察也是东北神庙出身,无形之中也算是自己的门生嫡系,一个强大的嫡系,将来可以为他在王国中的地位起到不少的巩固作用。
王国之中,只有“祭祀传奇”穆里尼奥大人手下有魔法顾问,其他祭祀,还没这个能力呢。维安大萨满一想到这,就越是得意。
一切平息如初,该吃饭的又全去吃饭了。
只有刘震撼把这个渴望自由的奥特加大师和学徒梅西又揪回了审讯专用窑洞。
这种事情见怪不怪了,大多数人都以为领主大人是要动刑了,尤其是奥尼尔拿着根红色的棒子又钻进了窑洞,更加让人肯定这种想法。
令人意外的是,审讯专用的窑洞中始终不曾发出过半声惨叫,很快地,领主大人携着奥特加大师的手,走出了窑洞,并且让安度兰长老帮奥特加大师和他的弟子治好了伤,还亲自取了两件黑色的斗篷,帮大师和学徒梅西披挂好了,一起共进晚餐。
领主大人稍后还宣布了一件事,表示奥特加大师和学徒梅西会在接下来加入翡冷翠法师团,为抵抗龙卷风佣兵团的入侵出一份力。
一个魔法师的加入,对于翡冷翠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托蒂伯爵悄悄地向维安大萨满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留着这种实力强大的魔法师在,对于夏尔巴家族的蝙蝠人身份是一种巨大的威胁,囚禁着也就算了,怎么能将他释放,并且还准备收买并委以重任呢?万一这个魔法师回到了多洛特,将夏尔巴家族的秘密一传出去,哪怕托蒂伯爵是圣弗朗西斯科帝国的驸马,也难逃教廷的制裁。
维安大萨满是多厉害的老江湖,收服一个魔法师就那么容易?有送上门的还不要?齐丹大人哼哼哈哈东扯西扯了半天,装疯卖傻打了个过门,一笑带过。
美女蛇导师崔蓓茜也同样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骄傲的魔法师,眨眼间就同意了帮俘虏自己的敌人效力?这种转变也太快了吧?
当美女蛇导师偷偷去问刘震撼怎么收服这个火系魔法师的时候,老刘信口胡吹,说这是自己人格魅力所致,虎躯一震,王者之气四处飘逸,魔法师纳头便拜,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云云。
崔蓓茜被他吹得云里雾里,脑子一片混乱,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回去整整苦思了一夜,才总算想了起来,原来是那些骑士小说中惯用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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