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地锁天星(1 / 2)
第186章地锁天星
敖三爷坐在太师椅上,跷起二郎腿,抽出腰间别着的烟杆儿,从布袋里蒯了烟丝,用被老茧裹住的大拇指按实。
他正要点烟,风二娘适时走了上来,取出火镰“咔哒”一砸,火星落到烟锅里,缕缕白烟冒出。
敖三爷嘬着烟嘴喷云吐雾,风二娘看了眼一旁的画卷,眉头微蹙,只见在山路上横枪的灰衣客已经消失了。
眼花看错了?
风二娘心下嘀咕,她总感觉,刚才画上多出来的那个人,她好像见过。
“义父,韩大哥没在府上?”
敖三爷敷衍道:“走了。”
走了?既然走了,刚才门房为什么不说?
风二娘虽感觉古怪,却又不好多问,“义父,渝州府衙好像出大事了,大哥他们现在也不在城里,我们是不是应该带人去府衙瞧瞧?”
敖三爷摇头,“官府的事让官府的人来管,我们毕竟是江湖中人,去了反倒碍人眼,用官面上的话说,这叫做僭越,安心办好自己的差事就行。”
“义父教训的是。”
敖三爷一摆手,“行了,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猛虎是活物,威风凛凛,却没有对他动手,不知是何原因。
陈厌俯瞰山下,忽然目光一凝,只见山脚树冠一路向前摇曳,有人在疾奔。
红日高悬,深山清幽,奇花异草争奇斗艳。
“闯王之师在此!只杀贪官污吏,奸商恶贼,不伤百姓!”
风二娘笑笑,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随即眼观六路,仔细观察着客厅内的不寻常之处。
但起义军的名头实在响亮,西川府又是对垒敌军的第一道防线。
敖三爷闻言怔了一下,随即闭上眼睛,“说的也是啊,咱爷俩好久没说些知心话了,坐下吧。”
韩本将钢刀平横在胸前,锋刃一路披荆斩棘,藤蔓枝干不知被粉碎了多少,漫天飞舞。
陈厌并未全力策马,在追逐的途中,也时刻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不好!上当了!”
可敖三爷如果一直待在书房,那又是谁掳走了小花?
韩本夫妻发现闯入者,追入画中。
汝千江大骇,倏地纵身而起,呵斥道:“全军戒备!”
眼瞧大枪就要将韩本一分为二时,宋春娇叱一声,飞速迎上,用刀背砸击枪杆。
宋春就地一滚,在草地上留下一道血痕,她落在潭水旁,抬头看向勒马停住的陈厌。
徐温九赶忙上前见礼,“裴姑娘,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是不是被那阉人”
敖三爷被开膛破肚,竟然是个死人,通过风二娘等太保们的表现,他们明显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
如今死在渝州城,皇帝定然震怒,降他们的官还是小事,就怕连脑袋也一并收走了。
陈厌双臂微微一斜,绿沉枪噗哧扎进岩石之中。
这一刀虽然没直接要了她的命,却连根砍下了她的一条臂膀,伤口处火焰不停跳跃。
府衙内,汝千江自然听得更仔细。
是有演神者在暗中捣鬼。
画中竟然别有洞天,类似于芥子的一个小世界。
宋春一路追随,神色稍显紧张,“相公,有人跟着咱们进来了。”
汝千江与几名力士像穿山甲一样蹲在甬道入口处,不停挖掘着堵住甬道的岩石。
徐温九平静道:“再等片刻,要是没动静,立刻就走。”
咔嚓!
宋春感受到凛然杀意,冷汗像决堤一样,不受控制地将衣衫浸湿。
韩本回首狼顾,飞快扬刀,当啷一声,刀锋与枪刃便撕咬在了一起。
宋春因为吃痛,眼泪全飚了下来,她回头看着奔驰而来的高头大马,焦急念动法诀,借助山风提高速度。
陈厌见状取出坐骑盒子往地上一摔,“咴”一声嘶鸣后,妖马跃然扬蹄,神骏无比。
&t;divtentadv>他翻身上马,快速追逐。
重兵排成长龙,杀气腾腾往府外行去,徐温九等人隐匿身形,目睹他们远去。
汝千江看着已经快要通畅的甬道,红着眼怒骂一句,现在容不得他考虑,只让百人留下进入地牢,其余人马全部出府迎敌。
要知道,曹公公不光是司礼监掌印九千岁的爱孙,还是皇帝信赖的奴才。
徐温九目光亮了一下,这等宝物万万不可落在他人手中。
忽然,激烈的打斗声又在曹公公卧房中响起。
敖三爷将右手揣在身前,暗暗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徐温九遍体生寒,抬头一瞧,面容阴沉的裴仙玉已然一掌拍了过来,啪地盖在他的后脑勺上,将他袭至昏厥。
刀光闪烁,血喷如泉。
其中,“死了的”曹公公正负着手,饶有趣味地打量来客。
宋春脸色一寒,在陈厌抬枪要砸时,她钻了个空当,腰身往前一弯,像条鲤鱼似的欺身至对方面前,正要顺势将钢刀送入陈厌胸膛时,对方的身影却陡然消失。
在他眼皮子底下,义军竟攻入了渝州城。
但进入画中后,韩本夫妻便凭空消失了。
徐温九等人闻言均是一惊,有人骇然道:“各大起义军的人马这么快就杀到了?”
血腥气已经凝成实质,像妖魔一般,不停向上翻腾。
这夫妻二人的实力不过稀松平常,但真交起手来,其真实力道却远超陈厌的想象,诡异得很,看来是借了这画的势。
韩本趁机快速盾匿,宋春则不依不饶,将快刀舞成一团烂银花,混乱气流发出嗤嗤声,朝陈厌网去。
“进他娘的八辈祖宗!屋漏偏逢连夜雨!”
“你们两个也好本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将敖三爷给宰了,还唱起了双簧,恐怕这几年的袍哥会,都是由你们在暗中掌控吧?”
与此同时,徐温九一行人收起了神通,并肩站在一起,此刻府内所有兵力都集中在卧室中,没人顾及他们。
山下,密林间。
现在韩本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眼下也只能跟着宋春,探探这怪画的底细。
这么一会子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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