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说的不是刀（1 / 2）

【茅草屋】

这天晚上，郭嘉很早就让屋里的女人离开了。

他邀请吴明进屋陪他喝酒。

“不用了，我喝茶。”吴明说道。

郭嘉笑了笑，吩咐小芳上茶。

“像你这样经常喝酒玩女人……”吴明开口说道。

“命一定长不了，你是想说这个吧。”郭嘉接着说道。

小芳给吴明端上茶杯，茶水上照旧漂着两颗红枣。

郭嘉伸出手来，从吴明面前的茶杯里拿起一颗红枣，“人生苦短，更应该及时行乐。”

烛光跳动着，吴明看着烛台上那根蜡烛沉默良久。

郭嘉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你在发什么呆？”

吴明伸手拿起蜡烛，折成两段，他把正在燃烧的那段蜡烛放回烛台上，然后拿后半段放到烛火上烧，蜡油一滴一滴落下来。

郭嘉看着他浪费蜡烛的举动，没有说话。

“你觉得，这两根蜡烛，哪一个比较快乐？”吴明问道。

郭嘉继续嚼着红枣，“我是在浪费生命，你是想说这个吧。”

“院子后面那间屋子，里面的东西都快烂掉了。”吴明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那半截蜡烛烧的越来越短，“我不知道这六年来，你的心是不是也烂掉了。”

郭嘉放下酒杯，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

他笑的气喘，笑得流泪，笑得前俯后仰。

吴明没有看他，继续烧着手里的半截蜡烛。

忽然，郭嘉的笑声停止，他脸色一变，捂着喉咙站起身来，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枣……枣……”

旁边的小芳一惊，赶紧去拍郭嘉的背。

“噎住了？”吴明看了郭嘉一眼，“被东西卡住气管，轻则呼吸困难，重则窒息而死。”

郭嘉先是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同时猛烈的咳嗽起来。

“我看书上说，秦武王嬴荡装逼举鼎，断腿而死，晋景公姬獳得意忘形，掉茅坑里淹死。”吴明不紧不慢的说道，“人生苦短……你不会就这样被枣核噎死吧？”

他手里那一小截蜡烛即将烧尽。

郭嘉一脸慌乱，站立不稳，撞倒身边物件。

小芳急得快要哭出来，向吴明喊道：“快帮帮我家主人！”

吴明站起身来，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郭嘉，“张口。”

郭嘉顺从的张开口，他呼吸困难，脸上已经出现猪肝色。

吴明两手在他胸腹之间相交，握紧拳头，猛的往上顶了几下。

郭嘉猛的一声咳，一个枣核从他口里喷了出来。

吴明放开双手，坐了回去。

郭嘉大口喘气，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

小芳扶着他坐下，伸手在他背后顺气。

吴明拿起那一小截蜡烛，看着郭嘉笑道：“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段，除了喝酒和玩女人，你还有没有其他想做的事情？”

郭嘉沉默半晌，他看了一眼案上正在燃烧的蜡烛，缓缓说道：“还是……烛台上的蜡烛比较快乐。”

【郭嘉宅院】

当小芳醒来的时候，天就要亮了。

郭嘉和吴明没有睡，这两人在屋里谈了整整一夜。

屋里没有女人，也没有酒。

两人只喝茶——当然也绝对没有红枣。

小芳进去给他们添水倒茶的时候，看见两个人脸上毫无疲倦之色。

她退出门，站在窗边，听见了两人在太阳升起之前最后的谈话。

“我现在觉得，你不像是文若的学生。”

“是吗？”

“我甚至觉得你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

“是吧，我也觉得。”

“最后两个问题。”

“请讲。”

“曹孟德喜欢喝酒吗？”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