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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算命老先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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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邺城,荀攸府】

荀攸和朱建平相对而坐。

一个是仪容整洁的邺城高官,另一个像是乡下来的穷亲戚,形成鲜明的对比。

旁边一名美貌女子轮流给二人斟酒。

朱建平看了那名女子一眼,向荀攸笑道:“阿骛越来越好看了,只是,公达这脸色,倒是憔悴了很多。”

叫做阿骛的这名女子,是荀攸的妾。

荀攸淡然一笑,“年纪大了,岁月不饶人啊。”

“公达思虑过多,难免伤身。”朱建平说道,“元常比你还大六岁,平时以书法修身养性,心平气定,气色比你好很多。”

元常是钟繇的字。钟繇是荀攸的好友,是个很厉害的人。第一,他是当世有名的书法家;第二,他后来有一个很出名的儿子,叫钟会;第三,也是最厉害的一点,儿子钟会出生那一年,钟繇这个老头子已经七十四岁了……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服。

荀攸无奈的说道:“我要操心军国大事,又掌管刑律,事务繁多,哪里有闲情修身养性?”

“你就是个操劳命。”朱建平戏谑的说道,“我早就说过,你会走在元常前面,后事还得让他来打理。阿骛年轻貌美,等你百年之后,也不好让她清守孤独,你猜元常会不会把阿骛再嫁出去?”

阿骛听到,立即低下头去,“朱先生莫要拿这种事情说笑。”

荀攸苦笑一下,向朱建平说道:“难得一聚,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罪过罪过,罚我多喝几杯。”朱建平哈哈一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朱建平咦了一声,看着酒杯说道:“这酒的味道……我进城之后,喝过这种酒,那家酒坊好像叫……留香居。”

“不错,这就是留香居的酒。”荀攸轻轻一笑,“那酒坊的东家姓吴,叫吴明……说起来,此人还是我堂叔荀文若的学生。”

“荀令君的学生?”朱建平不禁有些好奇,“这个吴明,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留香居】

“朱建平?”吴明仰着头回忆了一下,“荀攸的朋友吗?没印象……”

“用两个字做名,倒是很少见。”孙香说道,“‘建平’会不会是他的表字?”

“不是。”郭襄摇摇头,“那位朱先生说他没有字。”

吕娟想了想,“两个字的名,又没有表字……不像是出自官宦人家,大概就是个普通百姓。”

吴明说道:“既然是荀攸的朋友,应该不是一般人。”

小云插嘴道:“朱先生应该是个相士,会看面相,还会看手相。他还说,二夫人以后前程无量,贵不可言。”

郭襄笑道:“朱先生是说客气话罢了,这种相士之言,哪里能信?”

“贵不可言?”吕娟看了吴明一眼,“夫君以后会做很大的官吗?”

孙香盯着吴明看了一会,摇了摇头,“我看不会。”

“我也觉得不会。”吴明自嘲的说道,“我这种懒人,连自家酒坊的账目都不看,哪里能做官?”

【荀攸府】

“我这位堂叔对吴明的评价甚高,说此子有天道眷顾,世间少有。”荀攸拿着酒杯说道,“吴明曾经好几次在军中效力,不论多么难打的仗,他总能逢凶化吉。有一件事,我印象十分深刻。丞相初次征讨宛城的时候,吴明料定张绣会降而复叛,并劝说夏侯元让出兵救援。后来张绣果然叛了,若不是援兵及时到达,后果不堪设想。”

朱建平眼中一亮,“难道吴明能预知祸福?这本事,莫非是荀令君教的?”

荀攸说道:“那倒未必。我堂叔虽然学识渊博,却并不精通谶纬之术。”

朱建平想了想,“也是,荀令君为人刚直,以大道立身,应该不会琢磨这些趋吉避祸的门道。”

荀攸沉默片刻,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说回我这堂叔,近期发生的事情,我倒是有些放心不下。”

朱建平抬起头来看着荀攸,“荀令君怎么了?”

荀攸说道:“自从皇上迁都之后,堂叔一直留守许都,从未随军远征。此次丞相南征孙权,执意将他带去,总觉得有些反常。”

朱建平问道:“丞相这么做,应该是有原因吧?”

“你有所不知,丞相本来有意进爵国公,加九锡,而我堂叔并不支持……我觉得,丞相这次将他调离许都,或许是想当面敲打。”荀攸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只是,以我堂叔那个性子,多半不会妥协。”

朱建平轻轻摇了摇头,“大汉朝廷已经是空壳一个,荀令君如此执着,也许是过不了他心里那道坎。”

“我荀家世食汉禄,堂叔的心思,我十分清楚。”荀攸说道,“可如今之势,与丞相对立,终究不是明智之举。”

朱建平沉思片刻,忽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荀令君今年多大年纪了?”

荀攸说道:“堂叔小我六岁,今年已经五十了。”

按辈分,荀攸是荀彧的侄子,不过,他比荀彧大六岁。

“建平为何问起这个?”荀攸问道。

朱建平淡然一笑,“有些事情,命中注定,无法强求。”

【扬州,九江】

寿春,是当年袁术称帝的地方。

这座城市在淮水南边,肥水之滨,位置十分重要。

如果说合肥是抵御孙权北上的前沿阵地,那么寿春就是合肥的后盾。

曹操的水军在寿春略做停留,继续向前进发。

荀彧在寿春下了船,并没有随军南下。

从谯县出发之后,荀彧与曹操聊过什么,谈得如何,不得而知。

只知道荀彧病了,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不得不留在寿春。

【冀州,邺城,留香居】

朱建平牵着一头驴子,走到院子门口。

小云看见这老头,从院子里迎了出来,“朱先生又来讨酒喝吗?”

“是啊。”朱建平笑了笑,“吴公子在家吗?我想跟他喝几杯。”

【后院】

吴明拿着典韦的灵牌,轻轻擦拭。

转眼之间,典韦去世已经十五年。

往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吴明的神情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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