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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定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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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噹噹!!

有铁链拖动的声音。

吱嘎——

一扇木门推开,看守诏狱皂衣番子打开牢门先进来,然后躬身伺立侧旁,门口的身影一步步走下潮湿的石阶。

黑色的步履缓慢挪动,负着手的身影缓慢往里走,偶尔会有噼啪的声响在牢狱中响起,犯人痛苦的嘶叫,这里面大多都是被东厂查出的犯官,顶未顶罪都没有关系,进来还想完整的走出去,根本不现实。

“东厂都抓了这些人,刑部那边快要生草了吧。”白宁不屑的说出声音,挑眉扫了牢狱中的囚犯。

海大福收拢双手在下腹小步跟在后面,“这也不见得,刑部那边关押还是有的,不过都是百姓中犯了大事的,也有

“重要犯人?”冷笑一声,白宁挥挥手:“发文给刑部尚书,就说本督东厂新建的诏狱还空着,让他送一些人过来。”

“是!”海大福躬身。

“蔡京呢?”

海大福笑眯眯的抬起老脸,一副谄媚:“还在里面,毕竟他官大嘛,重要有些特殊待遇。”

“那把老骨头,但愿他能挺得住。”

手指点点胖太监,白宁冷漠的看向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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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打死了....这人督主还没审过。”

“没事,这老家伙平时吃的不错,身子骨结实,不过杂家手上的力道可是有分寸的。”

“....沾了盐水没有?”

“忘了....我就说蔡狗晕的这么快。”

.....

昏昏沉沉中,被吊在木架上一身囚服的老人,浑身血痕,斑白凌乱的头发搭在脸前,稍许——

哗啦!

一盆污水扑过来,蔡京恍惚的从昏迷中清醒。老人睁开眼睛昏黄的视线里,除了那俩用刑的东厂宦官,隐约听到有众多脚步声朝这边来,牢房上的一扇小窗,一缕微光正从外面照进来,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意识有些迷糊中,他感觉被人放了下来扔在地上,垂在地上的视线微微上抬,一张木椅放在了前面,一双黑色的步履走过来停了停又折返过去,袍摆掀了掀,坐下来。

“本督这诏狱招待怎样?蔡相可还满意?”

“呵呵....”趴在地上的老人笑了起来,呼出的气吹开地上的灰尘,“.....老夫算是想明白了,两个木盒,督主有备而来啊,想必陛下的死与提督大人有莫大的关系吧,老夫便成了替罪之人。”

坐在椅上的白宁向后靠了靠,捏着手指,偏头轻蔑看着老人,“别把自己说的好像梁秉,你还不够格,说到底你其实就是赵吉身边的弄臣而已,不过你既然明白各中事情,本督肯定是不会留你了。”

“妄想——”

蔡京支起上身瞪过去,“老夫门生故吏遍地......”

“本督想让谁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白宁向前倾斜,伸手在对方脸上拍打俩下,“栽赃陷害的,你蔡京应该比谁都懂的啊,莫名其妙的死在狱中的官吏可不是只有一两个,你说对吧?”

“你....”老人吓得浑身发抖。

白宁坐回原状,岔开两腿,双掌放在上面,“本督身边缺一条狗呐.....”他目光望向对方,“叫俩声来听听。”

牢房里静了下来,白发苍苍的老人趴在那里,浑身颤抖不止。

外面的光线倾斜,小窗透在牢房地上的光斑移了移,到老人的手背上,随后手指蠕动俩下,撑起地面。

“汪汪...汪汪....”遮掩的斑白头发下,嘶哑的、苍老的声音艰难发出。

“哈哈哈——”

白宁裂开嘴角大笑起身,手掌在凌乱的头顶摸了摸,看向门口海大福,“真是意外啊.....临了,还收一条老狗。”

“恭喜督主!”海大福谄媚附和一声。

那边,浮起的笑容很快消融,白宁轻轻拍了拍老人的头,声音平静如水:“蔡相呐,你犯下的可是弑君的弥天大罪,咱家怎么可能保你无事,看在你刚刚那么忠心耿耿的叫两声的份上,诛九族就免了.....”

手收回负在身后,举步跨出牢门,“.....改成诛三族吧,顺便把他舌头、手指都割了,带出来让他看看,在背后搬弄是非,到底会是什么下场!”

“白宁!!!!”

牢房里,蔡京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声,那俩名番子很快将他按住动起手来,一人掐住嘴将口型留出来,另一人拿出勾刀,不顾对方惊恐的乱叫,往嘴里就是一搅。

啪——

一团猩红的东西被甩在地上,鲜血涌出口的刹那,止血药的粉末被灌进去,巨大的痛楚几乎让这位老人昏厥过去,但是并未就这样完事,蔡京被推到一张用刑的木桌前,双手被抓住放在充满血垢、刀痕的桌面。

拿刀的番子冷笑走过来,“蔡相,听说你字写的很厉害,可这你可怪不得咱兄弟俩了,大家都是奉命行事,你明白的,对吧?”

老人呜呜的摇头,挣扎起来,片刻后,他便看到刀锋落下来。

“啊啊啊——”

血水、唾液从蔡京的口中喷出来,半截还在流血的舌根翻动,断指的疼痛比之前还要剧烈许多,看着五指齐根洒在桌上,这位年岁已步入高龄的老人已经快要挺不住了。

“给他止血....还不能就这么死了。”那名番子这样说着,找了一些绷带和止血止痛的药末过来,涂抹在断口处。

另一名小宦官将老人架了起来,“趁他没死,赶紧送到督主那里去,咱们可千万别扫了督主的雅兴。”

“知道!知道!”

放下刀的番子连忙过去帮忙,带着浑浑噩噩的老人出了牢门,跨出诏狱不久,辗转来到东厂的校场。

他们跨过一扇门。

夹在中间的蔡京,迷迷糊糊的视线中,有很多人,黑压压的......哭哭啼啼的一片,似乎见他过来,一声声高亢的哭泣、呼喊穿入他耳中。

他整个人在那一瞬间挣开了左右的宦官,蹒跚走了两步,看清那些是谁后,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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