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痛悔!(1 / 2)
“你觉得你能走到哪里去?”
他一把掐住苏氏的脖子,将她拖回房间。
苏氏尖声唾骂:“你这会儿倒怪上我了?你若是个洁身自好之人,我缠得住你吗?我若是苍蝇,你便是那有缝的臭蛋!明明是你为了保住自已的前途和狗命,才杀了苏凝!这笔帐,你休想算到我头上来!”
“你还敢说不是你的罪过?”江斐恶狠狠的扼住了她的脖颈,“当初你故意接近我时,本侯就知道你居心叵测!后来出了那样的事,本侯看你可怜,带你回京……”
“我呸!”苏氏挣扎着嘶叫,“你是看我可怜吗?你是生怕我把真相说出来,再也享不了苏家的富贵!还有那些乱军,他们真的是乱军吗?不过是你和那位……”
她说到一半,那声音被江斐硬生生的截在了嗓子眼里!
他的手愈缩愈紧,手上青筋凸绽,一双眼睛几乎要暴出眼眶来!
“贱人!就是你杀了她!就是你!”他咬牙切齿,“你杀了阿凝!你冒名顶替,享了这侯府的荣华富贵!你一个卑贱的野种,本侯给了你那么多,你居然还不满足,还敢害我的孩子,在本侯的眼皮底子下作妖!你好像忘了,本侯这军侯之名,不全是靠着苏家得来的!这功名的一半,是靠着本侯这双会杀人的手!”
他挥舞着手臂,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匕首雪亮,闪着渗人的寒芒!
那寒芒在苏氏身上闪烁着,很快,便化作点点血色。
苏氏痛得连声惨嚎。
未嚎几声,那嘴便被江斐牢牢捂住了。
点点血色在江斐手底开成无数朵血花。
苏氏像条被宰割的鱼,在案板上挣扎着,跳跃着,最终,没了声息。
房外,灌木丛中的江清川,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哀嚎与嘶吼,身子一阵阵发僵,脑中亦是嗡嗡作响。
他有心上前再继续偷听,可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句,让他整个人都虚脱了。
苏凝,死了。
那个疼他爱他,将他捧在掌心上的母亲,原来在十六年前,便已经香消玉殒!
她死时,一定特别的绝望吧?
她死了,可她的儿子们,就会被那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冒牌货握在掌心!
那一刻,她一定是身魂俱碎!
而他,他是她的儿子,是她的长子,这么多年,他在仇人手底活着,被她驯化,受她驱使,助纣为虐,跟她一起,伤害她拼命生下来的女儿。
那是她欺盼已久的唯一的女儿啊!
他唯一的嫡亲妹妹!
她那么的信任他,敬爱他,依赖他,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乖乖遵从!
哪怕他让她去给江清歌献血,她也只是苦苦脸,悄没声的去了!
她差一点,就死在江清歌之手!
还是他亲手把她送到了仇人之女的屠刀之下!
他该死!
他该遭千刀万剐!
江清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江府的。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人已经站在了平安巷苏家门口。
“阿离!阿离!”他哭叫着冲进小院。
看到院中的苏离,他“咕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
“你杀了我吧!”他仰头看着她,目光触到她那被毁容的半张脸,心如刀割,用力捶打着自己,痛声嘶吼!
苏离正跟罗挺李堂平在那里说话,猛不丁见他如此,惊得连连后退。
可江清川牢牢的抱住了她的腿。
他抱得那么紧,嚎得那么痛,倒叫苏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苏老夫人见状,忙让苏惊寒上前拉起他。
“川儿,你这是做什么?哪有兄长跪妹妹的,这要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是阿离不懂事呢!快起来吧!”
“是啊!”周氏亦道,“有什么事,起来好好说!”
“母亲死了!”江清川痛声哀嚎,“母亲死了!我再也没有母亲了!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兄长,你说什么呢?”江清羽等人随他一起过来,听到这话,吓了一跳,“父亲真的杀了她了?”
“可她死了,不应该是件好事吗?”江清景小声咕哝着,“她那么坏,死了,就再也没人把我们当狗支使了!”
“那个毒妇,她根本就不是我们的母亲!”江清川哭着摇头,“她就是个冒牌货!我们的母亲,早在十几年前便死了!被他们杀了!”
“什么?”苏老夫人霍地站起来,又重重跌回去!
她抓着江清川的手,不敢置信追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清川强抑内心悲痛,将实情说出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苏凝注定凶多吉少,但如今得到确证,苏老夫人仍觉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江清羽三人获知真相,亦是哭成一团!
苏离站在那里,泪水也不自觉盈了眼眶。
她自出生起,便不曾得到过母爱。
后来被苏老夫人带回京,以为从此有了家,结果却是那样的结局。
此时知晓其中曲折,只觉百感交集。
“妹妹,兄长对不住你!”江清川哭倒在她脚底,“兄长眼盲心瞎,差点害死你,更累得你毁了容颜!若母亲泉下有知,怕是要痛断肝肠!”
“母亲她生了四个儿子,心心念念的要生一个女儿……”江清羽喃喃道,“你还在她腹中之时,大夫说她此胎极有可能是女儿,她欢喜不甚,光是小女孩的衣裳,就买了整整一间屋子!她常常说她的乖囡儿生出来,有五个哥哥疼着爱着,不知有多幸福!可我们却……”
他再也说不下去,双膝一弯,也跪倒在苏离面前。
“妹妹,二哥对不住你!”
“三哥对不起你!”
“四哥……四哥对不住你!”
江家四子眼含热泪,跪倒在苏离面前,个个哭肿了眼。
苏离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又退。
前世的苦痛实在太深,哪怕此时,她明知这四位兄长跟她一样是受害者,却依然无法因此原谅他们。
但要她在此时,再说出什么诛心之语,她却又不忍。
她听着他们口中的母亲,不自觉的想像着,若是没有那么多阴差阳错,她和他们,该是多么融洽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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