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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争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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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阁大楼已经轻微晃动了很长时间,长期的晃动也只是短暂的安宁。透明色的遥鲲把禁阁上上下下检查了个遍也没发现禁阁到底有什么问题。

“禁阁长老,大楼一直这样摇晃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要找其他掌管者来看看?”大楼终于换来片刻的安宁,一只透明遥鲲这才到顶层来向禁阁长老禀报。

禁阁长老捋了捋头巾,露出一双深邃悠远的眼眸,盯着罗盘上各个地图的响动,暮土刚才还是一片危险预告地摇晃,此刻似乎也没了动静。

一切安好,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禁阁长老转过头,安抚着遥鲲的心绪:“不必惊扰大家,禁阁还顶得住,只不过是年久失修,大楼有些松动,修缮一下便好。”

遥鲲觉得此事蹊跷,禁阁大楼明明都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为何这么说,只有一个原因:长老有所隐瞒。

“长老……”

还不等遥鲲开口,长老便猜到了他要说什么,立马打断了他的说辞,言语中透着断然呵止:“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遥鲲深吸了一口气,还想要再说些什么,望着一脸愁容的禁阁长老,也只是定定开口:“是。”

末了,禁阁长老还不忘嘱咐道:“此事别对外声张,按我说的去告知大家,这段时间都别出去乱走。”

遥鲲点了点头,往门外走去,合上门的瞬间,禁阁长老提了一口气,不断敲打着罗盘桌面。

赫然刻着“禁阁”二字所在的罗盘轻微地闪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禁阁长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指尖轻微地挪动,把罗盘恢复原状,转身在椅子前坐下。

禁阁长老一只手扶着头顶,似乎在思考着对策。

此时叫来各地图管理者商量对策固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这罗盘没有丝毫异样,说明光之国度还算平静,这该怎么解决?

禁阁长老有所顾虑,冥主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冥主的目的是统领光之国度,现在单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让人信服。

冥主之前一直没动手,目的是为了找到黑暗之花,汲取黑暗之花的力量。

传说中黑暗之花聚集了天地间最强烈的欲望——人性之欲,这也是黑暗之花力量强大的原因。

黑暗之花在百年前那场大战中就已经失散,目前还没有黑暗之花的去处,冥主之前也是一直在寻找它。

黑暗生物本就有顽强的生命,所有地图掌管者的力量都不能和冥主抗衡,只能将他短暂地封印在暮土。

如今三叉戟还在修复,至少得孕育上千年才能恢复之前的灵力。

等到那个时候,冥主已经解除了封印,黑暗之花的魔力愈盛,光之国度怕是万劫不复。

现在最好的办法,似乎就是比冥主先一步找到黑暗之花。

黑暗之花在哪?

黑暗之花的魔力只有冥主能够感受到,冥主固然知道在哪,只是时候未到。

“这场战役,终究还是输了吗?”禁阁长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嗓子里。

圆梦村看起来一片祥和,光之子们围在一团,中间空出一条路,连接着彼此。

白枭愣在原地不敢吱声,面前的人如此熟悉却又疏离,从未见过,却感觉比谁都亲密。

白枭哑然,一时失语。

白鸟定定地望着白枭,心里百感交集,嘴里还是那两个字:“白企。”

平菇在一旁呆滞了一阵,想必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柔和声音给怔住了。

见白枭没反应,平菇指着白鸟的脸,许久才开口:“白什么企,这是白枭!白枭!明白吗?”

平菇加重了“白枭”二字,生怕白鸟听不见似的。

身边光之子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附和道:“是啊,这是白枭……”

白鸟终于抬步向前走,但走得非常迟缓,像走在荆蓁的草中。仿佛他走一步,被那荆蓁拉住过一次。

白枭就在他面前,但他只想离他再近一点。

面前的白企比起之前的跳脱多了几分成熟稳重,脸上散发出来的坚毅,有如那天他为了阻止黑暗入侵白鸟的身体跳入海底挡下的那一刻一样。

白企的发型依旧是像白鸟头上的羽毛一样扎起两个高俏的发髻,身后的散发扎成一个马尾,额前凌乱的碎发也被打理得很好。

这是小时候白企缠着白鸟,非要和他一样的发型,白鸟迫不得已才给他编成了这样的头发。

白企真的长大了。

白鸟试想过再次遇见白企的场景,他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抱住他,和他说他找了他好久好久,然后再带白企回家。

白鸟要告诉所有人,白企还活着,他回来了,白企现在回来了!

但是……

这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

“白鸟先生您好,我是白枭。”熟悉的声音,日思夜想的面孔,重逢却是如此平淡而又陌生的开场白。

“我……”白鸟还想再说些什么,望着翻涌的人群,吞吞吐吐还是说了自己的名字:“白鸟。”

白枭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隐约还能看见之前白企的影子。

望着白枭陌生空洞的眼神,白鸟心头一紧,瞬时感觉鼻头发酸。

白企,似乎忘记他是谁了。

白枭见白鸟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还以为白鸟因为刚才平菇掀掉他帽子的事情在生气。

白枭赶忙拿起地上的帽子,拍落了上面的一层白雪,用自己的袖口仔细擦拭了一番才折回去重新站在白鸟面前。

“白鸟先生,我代替平菇大人向您说一声抱歉。”白枭向白鸟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双手托着把帽子,递到白鸟的面前。

白枭的话把上一刻还停留在幻境中的白鸟拉回现实。

白枭除了模样之外,根本就不像之前跳脱得像个孩子的白企。

那一刻,白鸟真的怀疑世界上是不是真有两个长相一样、声音一样、连发型都是一模一样的人了。

甚至,他也是表演家——白企心心念念也要成为的表演家。

白鸟伸出手接过帽子,这才发现戴着手套下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却一点温度也没有,指尖在空中微微颤抖。

手中的帽子光亮无比,一尘不染,握在手里沉甸甸的重量里,似乎还留存着白枭指尖的温度。

咔嚓——咔嚓——

人群中有了拍照的声音,接着是连绵不绝此起彼伏的拍照声。

顺着声音望过去,几只光之子在小声议论。

“太幸运了,居然看到白鸟和白枭同框。”

“哎,听说了吗?”那个光之子捂着嘴,神秘兮兮地说着。

“什么?”

“就那个白枭,太像白鸟了,说他们是亲兄弟我也信。”

“切,说不定白枭就是模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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