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第623章 绫绣牡丹衣(1 / 2)
听到郢雪的声音,霓川掀起轿帘向外张望着。这一抬眼就看到了正在款款朝她们走来的允央和谢容华。
霓川嫣然一笑,轻提罗裙走出轿来。
允央也瞧见了她,微笑地点了下头。只见今天霓川梳着双螺髻,头上饰了一对粉碧玺镶宝蜻蜓立花簪,身上穿了件浅湖色堆绫绣闪光缎牡丹纹礼衣,配同色的烟罗纱裙,加上霓川那分外婀娜的身姿,立在那里真是赏心悦目。
霓川紧走了两步,悠悠下拜道:“霓川给敛贵妃,谢容华请安。”
允央看着霓川笑而不言,倒是谢容华盯着霓川赞许地说:“还是辰妃娘娘会打扮人啊!霓川郡主到了重鸾宫后,变化真大,记得第一次见她时还很英气的,今天瞧着出落得清秀妩媚了不少。”
说完,谢容华仔细端详了一下霓川的礼衣,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这件衣服上的牡丹化似与平时见的不同。用染色法晕染花朵色彩,分清层次,再用极细的金线勾勒出花瓣与叶片,虽不是极尽形似,但牡丹的雍容之气跃然而出。此花颇有盛唐遗风,与当朝极尽写实的画法不同,不像是出自普通画匠之手。”
霓川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抿嘴笑了一下。
谢容华见允央与霓川都没说话,愈发勾起她的好奇心来:“当朝能画出这样牡丹的人屈指可数,而且还能出现在宫里的衣料上,更加困难……难道说,此花是妹妹在浣洗局时所画?”
允央点头道:“姐姐的眼睛真厉害。妹妹在浣洗局时画过一些花样子,但并不是每一幅都被选用。霓川刚才走出轿子,妹妹这才看着眼熟。”
霓川这时才说:“这个料子是辰妃娘娘帮我选的。当时看时,就觉得很像敛贵妃娘娘的手笔。衣裳做好很久,只选在这个重要的日子才穿。”
不远处的郢雪看到霓川给允央行了个礼后,两个就亲亲热热地说了半天话,根本就没有顾得上自己。她有点不高兴地咬了下嘴唇,于是她快步走到霓川身边道:“姐姐,你怎么光顾着和敛贵妃说话,却一点也不在意我呀!我可是最喜欢你这个姐姐了。”
霓川马上亲热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顾不上了,一会就去找你玩了。”
郢雪满意地扬了扬眉毛,这才回头对允央行礼道:“郢雪见过敛母妃。”
允央笑道:“郢雪乖,免礼。”
谢容华是个极爱孩子的人,见到郢雪机灵俏皮,自然是打心眼里喜欢。她往前走了一步道:“一个冬天不见,郢雪又长高了半头……”
令人意外的,郢雪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谢容华的话。只是拉着允央的手道:“敛母妃,是不是更喜欢霓川姐姐,为什么没有和儿臣先说话呀!儿臣可想您呢!”
谢容华的笑脸僵在脸上,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忙拿起浅蓝缂丝牡丹花蝶乌木雕花柄团扇半掩着面,对允央道:“今天的阳光太毒了,姐姐还是先回曾兰宫吧。”
允央也没想到郢雪小小年纪会这样将人分成三六九等,一时有些气愤,本想训斥她几句,还没开口就被她顶了回来。
“敛母妃息怒,儿臣年纪小,记性差,宫里的娘娘这么多,儿臣哪能都记得?有时忘记了,怎么也不能乱叫吧?”郢雪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表情极为诚恳,态度极为认真,只是眼睛却只盯着允央,连看都不看谢容华一眼。
谢容华此时只恨地上没有个缝让自己立即钻进去,她低声对允央说:“妹妹先陪孩子们说会话,她们这次也算是出远门,路要要注意的事不少。姐姐先去御花园里避一避太阳,你一会到那里找姐姐便是,咱们一起回去。”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御花园走去。她走得太快,以致于绮罗都得小跑几步才能跟得上她。
允央抓住郢雪的手,想认真地和她说道说道,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实在是机灵的很,她马上就看出了允央要做什么,于是赶紧大惊失色地看着允央身后道:“敛母妃,您听!”
允央一脸莫名其妙:“听什么?”
“有人在哭!”郢雪肯定地说。
“晴天白日的,谁在哭?”允央怀疑地看着她,想看看她还有什么伎俩。
“听出来了,是母妃在哭。这些日子,母妃被皇后娘娘折腾的好惨,天天以泪洗面。就算到了现在眼睛都是肿的呢!所以她才不敢下轿子来见您。”郢雪一本正经地说。
这话,允央倒是相信,毕竟皇后的为人,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被她紧盯着不放,一定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郢雪趁允央神情稍一犹疑的当口,马上挣脱了她的手,只说:“儿臣去看母妃!”便一溜烟地跑开了。
允央这才发觉上了当,但为时已晚,只能望着她的背影,一个劲地摇头。
霓川走过来道:“敛贵妃在看什么?”
允央收回了眼光道:“没什么。”
此时她发现霓川一直在往天渊池的方向看,那里还是乱哄哄的样子,与刚才比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善。
“这个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登船?”郢雪有些着急地说。
允央开玩笑地说:“怎么?你还盼着要离开汉阳宫吗?这里有什么不好,你怎么不愿意呆呀?难不成是睿亲王惹你生气了,你就再也不想见他。”
霓川羞涩地低下头道:“敛贵妃娘娘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和睿亲王生气?只是想着早些去,早些回来罢了。”
允央看着霓川提起睿亲王的神情,似乎与之前大有不同,就试探地问:“睿亲王可曾来送过你呀?”
霓川脸一红,显得更加不好意思:“来了,不过就看了几眼,说了几句话……也不能算是送别吧!”
允央一听来了兴致:“据说,睿亲王在离洛阳几百里之外,他是什么时候回洛阳的,怎么宫里人皆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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