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十万八千里(1 / 2)
“可是这种风格正是隐遁派的行事作风。做事干脆果绝不留活口,这样的作风,才能让他们在江湖中存留了上千年而灭,每一次的浩劫虽然能去其皮肉却并不能动其筋骨,而最后他们总能死灰复燃,这正是隐遁派最可怕的地方。”允央的语气越来越沉重了。
升恒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听说这个派别最大的特点就是行事阴狠。如果一切如你的推测,他们从一开始就在招兵买马,虽然被大齐发现,但是他们的行动却并没中止。后来,他们又发现了赵扶楚是一个有勇无谋又性格乖戾的人,于是就把自己派别做的坏事,引到了他的身上,让他来背这个黑锅。”
“而他们也在不断制造麻烦来动摇大齐的根基,想让大齐内部陷入猜疑与内耗,所幸,大齐皇帝并没有上当,可是皇室利益却因为这些人的阴谋而受到了损害。不过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隐遁派已经全军覆没了,为何他们的首领却还能不断推进着买入人口的事。难道说,他就没有从中受到伤害吗?他又是如何做到独善其身的呢?”升恒问道。
“这个……”允央一时也没相出个所以然,所以只能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她才缓缓道:“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这个人他虽然是隐遁派的首领,而他也可能是大齐一个位高权重之人,正因为这样他才能对大齐国内部动向了如指掌,也就有了后面设计的一系列毒计。”
“你是说他到目前为止还是好好的,没有受到隐遁派覆灭的影响。而其中的原因正是由于他本就是大齐的权贵,根本不会受影响。”升恒说到这里眼睛也睁大了:“这样的丝毫不受影响的人存在吗?那他的权势得多大才能把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难道说他是当朝一品的罗宰相?”
允央被他这么一说,心里愈发觉得寒凉——若罗道是这个一直隐身在幕后的黑手,那么皇上现在不就危险了吗?
可是她转念一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隐遁派之前的首领是敛兮,出身皇族。而罗道出身贫寒,年纪也很大,若是他,难道敛兮会把自己的位置传给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大叔吗?
这么想着允央就轻轻地摇了摇头说:“罗宰相虽然位高权重,但是说到底都是朝廷的官员,不能深入在大齐皇族内部。以隐遁派这几年的所做所为来看,他们对于大齐皇族的动向了如指掌。罗宰相显然并没有这个能力。”
“那会是谁?难不成大齐皇族之人?”升恒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就脱口而出。
允央虽然心里愿这么承认,可是当升恒这么说出来时,她却不得不点了下头:“你说的,正是我心里最怕出现的情况。”
“以你刚才的分析,这个人若是皇族子弟,才能将赵扶楚的性格了解得这样清楚,而且次次都找他来背黑锅,却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可见这人已将赵扶楚的脾气秉性吃透了。况且,他次次陷害赵扶楚,虽然都没有将他置于死地,却让大齐皇帝对这个嫡子愈来愈失望,将他贬得越来越远,也渐渐失去了成为大齐太子的可能。”升恒在汗位已久,对于各种权力倾轧的事情见得太多了,所以分析起来确实比允央更加冷静与理性。
“其实你心里也明白,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而且每一次都能让线索指向赵扶楚,而他自己却能安然无恙,除了因为赵扶楚太蠢之外,就是因为他知道皇帝根本不会怀疑他,因为他也大齐皇帝的子嗣之一。”
升恒这话一出口,允央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她声音有些发抖地说:“你是说这个人是……扶越?”
“你看,你叫醇亲王就是赵扶楚,叫睿亲王就是扶越,这两人在皇族之中的威望与影响力昭然若揭。”升恒脸上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你想想,这么多次事件的结果就是赵扶楚被不动声音色地赶出了大齐的权力核心,而赵扶越却因为是受害者而不断在大齐皇帝面前拨得同情,也越来越受到器重。”
“就算大齐皇帝精明,发现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也决不会怀疑到赵扶越,因为他已经对一个儿子动手了,他决不能再伤及另一个儿子,因为他的每一个举动并不是普通父亲的责罚,他的行为暗示着大齐国未来的权力方向。而事实就是,大齐皇帝心中的那杆秤已经越来越倾向于长子赵扶越了。”
升恒说了这么多,允央几乎无力反驳。她知道升恒分析的不能说滴水不漏,却也算是八九不离十。因为在当前的情况下,没有人比赵扶越从中得利更多。反过来说,如果隐遁派的首领另有其人的话,他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替赵扶越来排除障碍,用尽心思让他登上帝位呢?隐遁派向来精明,这么不划算的买卖,他们是不会做的。
真相似乎越来越清晰了,可是允央心里却越来越觉得寒冷,虽然她认为自己的判断没错误,扶越人品贵重,温厚醇良,绝不似有这般心计之人,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除了他,皇族之中谁还能有这样的能力将一众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再说,正因为他给别的印象就是文武双全,能力出众而且淡泊名利,对霓川又是一往情深,所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再加上赛舟大会时他又是负伤的一方,出于本能,皇上肯定会认为大儿子受了委屈,一定要以后从各方面加倍补偿给他。而他的地位也就自然而然地水涨船高了。
正因为他的地位升高了,同时又获取了皇上的信任,那么他才有能力更好地隐蔽自己的行为,不断谋划新的计划,给皇上制造更多的麻烦,但是却一次也不被发现。
这样看来,赵扶楚与他的哥哥一比,差得何止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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