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孝顺马(1 / 2)
高衙内却在一旁道:“哥哥,他这样的骑术,殿前司马直中一抓一大把,花样比他玩的还花哨,若是你想看,改日我叫几个骑术好的人过来,包你看得满意。”
“是吗?”
“这是当然了,每逢春节,我爹爹都会给官家安排马戏,都是从禁军中选出的好汉,个个骑术高超,不过话说回来了,这玩意儿虽好看,也没啥鸟用,哥哥不学也罢。”
“衙内,多学一些总是没坏处的,艺不压身。”张士勋就事论事。
高衙内不置可否,其余几人却齐齐点头。
林教头结束了表演,催马回到众人面前。
张士勋迎上去,竖起大拇指道:“林教头骑术的确非同凡响,让人大开眼界,兄弟佩服。”
“哪里哪里!熟能生巧罢了。”林教头下了马,解下缰绳,拍拍马脖子,“不公子不用学我,这些骑术,不过是悦人耳目的花活,没什么大用处,公子看看就好,无需刻意模仿。”
“看看,我说的对吧,连他自己都说没啥大用处。”高衙内洋洋自得地道。
张士勋没理会他,对林教头道:“教头谦虚了,你骑术的确高超,还有你这匹白马,也是匹难得的好马。”
听张士勋夸他的马好,林教头难得地笑了:“张公子慧眼,这匹马确是好马,极为通人性,我甚至把它当家人看待,不瞒您说,来这里当教头前,我也在殿前班,每当我当值,它就自己去宫门前等我下值。”
“难道你不怕被人牵走?”高衙内围着白马转一圈,脸上露出羡慕之色。
“不怕,路上若是遇到不规矩之人靠近它,它就会嘶叫一声,扬蹄甩尾,吓得人不敢靠近于它。”
高衙内闻言,试着伸手去抚摸白马鬃毛,刚抬起手,白马就打个响鼻,马头一摆闪到一旁。
“很灵性啊。”张士勋赞叹。
“周围的朋友称它为‘孝顺马’。”林教头说着,捋捋白马的鬃毛,怜爱之情溢于言表。
“老林,若是没有这匹马,你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敢不敢使出来?”何蓟笑问。
“何衙内,打死我也不敢。您是武将世家,该知道马也通人性,你这边稍一动作,他就能知道主人想要它做什么。”林教头拍拍马屁股,白马打个响鼻,溜溜达达地走了。
“咱们大宋缺马啊,想弄匹好马太难。”何蓟望着远去的白马,感叹一声,道:“前几日我随家父去骐骥院,连一匹看得上眼的马都找不见。”
高衙内道:“骐骥院是为皇室和王公大臣养马的地方,即便是好马,在他们那里养上个一年半载,也给养废了。你爹是老军伍,怎么去骐骥院找马?”
老黄也道:“该去天驷监去找马,牟驼岗那里有上万匹呢。”
何蓟摇摇头:“牟驼岗虽说马匹不少,但也没有好马。”
“为何?”高衙内问。
“让童太尉挑走了。”何蓟苦笑一声道。
“看样子,这是为征大辽做准备。”高衙内道。
何蓟道:“若是此战顺利,定能夺回燕云十六州,实现太祖、太宗未竟的伟业。”
高衙内伸手摸摸何蓟的额头,道:“何大郎,你莫非发烧了么?”
何蓟把他的手拨到一边,问:“衙内这是何意?”
高衙内慢吞吞地道:“凭童贯那个阉人,能夺回燕云?别做梦了!”
高衙内虽然纨绔习气颇重,表面上神经大条,但他并不傻。
回去的路上,张士勋问他:“衙内,高太尉对海上之盟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从太祖到太宗再到官家,做梦都想拿回燕云十六州,与金国签订盟约,无非是基于这个梦想,但是,靠童贯那个阉人领兵,再加上那个不学无术的蔡莜,我爹十分不看好。”
“高太尉的意思是,此战必败?”
“肯定是。”
燕云十六州,是大宋历代皇帝心中的疼,没有燕云十六州这个北部屏障,使得中原腹地直接暴露在胡虏的铁蹄之下。
北宋建立后,赵匡胤曾经在宫内建立“封桩库”,一点点地积攒财富,想着赎回燕云之地,即便不能赎回,也可以用来做军饷。
到了宋太宗时代,他比较没耐性,二话不说直接开干,两度北伐,却连遭两次惨败,葬送几十万精锐军队,还把封桩库里的钱折腾得差不多了。
更悲催的是,宋太宗在最后一次北伐失败后,逃跑的时候大腿上还挨了两箭,其后落下了病根,箭伤每年都复发。
其后,宋朝从在战略上由进攻转为防御,事实上已经从心理上放弃了收复燕云十六州。
到了赵佶做皇帝的时候,金国崛起,大辽衰亡,似乎为大宋收复燕云提供了一个契机,好大喜功的赵佶以为机会来了,不断派人联络金国,这才有了海上之盟。
宋金两国签订攻辽盟约,貌似合则两利,实则为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宋军已经从根子上烂掉了,连苟延残喘的辽军都打不过。
从天武军演武场出来,高衙内一路上不住口夸赞张士勋,说他是天生的将才,夸得张士勋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到州桥的时候,高衙内勒住马问。“哥哥,我要回家去了,你也回家么?”
“你家在哪里?”
“我家在太平桥,离这里不远。”
“噢!那就在此别过吧,我改日再去登门去拜访高太尉。”张士勋下了马,把马缰交还给高五。
“这匹马你留着吧,出门方便。”高衙内很大方。
“不用了,没工夫养它,这几日我还要去天武军练习骑射,你替我到殿前司弄一块牌牌吧。”
“这个没问题,就交给我了,明日一早就派人给你送来。”
“好!”张士勋随意地抱一下拳,转身往家走。
一连数天,张士勋都是在演武场度过的,到后来,为了不耽搁时间,连吃喝都在演武场解决。
这一日,张士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快到金钱巷的时候,一乘小轿迎面而来。
“官人。”一个甜美的声音从小轿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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