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落日熔金(1 / 2)
金鳞老祖乃是金鲤道人的师尊,同样是一位鬼修。
他这一掌打出,看似轻飘飘的,实则蕴藏极为恐怖的阴煞之力。
名曰阴煞冥掌。
然而,面对金鳞老祖这一掌,李往矣却十分淡定。
萧野能在问拳中,击败经过天地洗炼的八境执刀人赵铁衣,李往矣对付这么一位八境野修,自然也不在话下。
待金鳞老祖这一掌抵近,李往矣也一掌拍出。
君子不争掌!
随着李往矣这一掌击出,还未等对掌,金鳞老祖打出的阴煞冥掌的掌罡、煞气,就迅速被溶解,未被溶解的,也纷纷四散开来,根本无法迟滞君子不争掌罡的靠近。
就像水面遇行舟,轻舟直行,而水面波浪让向两边,化作浅浅涟漪,继而消散。
掌出而敌莫能御,胜矣!
这便是君子不争掌的真谛。
也是李往矣与至圣先师、道祖两位老人家,对于“争”之深意的不同理解。
至圣先师说“君子无所争,其争也君子”。
道祖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李往矣不像至圣先师那么仁人君子,也没有道祖那么无为淡然,在他看来,君子想不争,唯有天下莫能与之敌,勇者服,力者避,蛮者惧,方能不争。
他所创君子不争掌,气机流转、掌罡凝练,其义便在一个“天下莫能与之敌”。
砰!
金鳞老祖没有想到李往矣打出的掌法,那么诡异玄乎,阴煞冥掌还未接触,就先溶解、消散了。
反应不及,被一掌打在了胸口处。
不过他乃极为惜命之人,所穿金袍,是一件八品金纹神光护体法衣,很是神奇,几乎能抵御九境宗师之下的一切攻击。
刚一被击中,就爆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抵御、化解君子不争掌的掌罡。
因着八品金纹神光护体法衣,金鳞老祖避免了重创,却还是被击飞了,气血一阵翻涌,喷出一口血来。
李往矣看到他身上爆发的金色护体神光,眼里闪过一丝异色。
“金系护体法衣?难怪你能作恶那么多年却不死,不过灵器法宝终究是外物,我倒想看看这件法衣,能护你几次。”
说着李往矣又是一掌击出,却不再是君子不争掌,而是换了女词圣易安居士的【落日熔金掌】。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落日熔化万金,暮云合璧而击,敌人便无处遁逃。
此掌一出,夕辉万丈,火烧之云漫天,一轮落日更于云天之间,照耀万物。
端的是温柔、绚丽,而强大。
金鳞老祖见状脸色大变,不用看也知道,这落日熔金掌,极为克制他的金纹神光护体法衣。
不仅如此,煌煌落日和漫天火云,对他这鬼修也是天然压胜。
他甩出五张鬼符,化作五道阴煞鬼幡,抵御这落日熔金掌,然后金色法衣化作虚无,整个人直接消失于原地。
看到君子不争掌和落日熔金掌,金鳞老祖就明白自己不是那青衫书生的对手。
哪怕对方看起来只有一境,真实境界却实在骇人。
他若不逃,今日必死在这里。
他之所以能纵横东南两境这么多年,靠的就是机警,一有不对就开溜,弟子不管了,魂种也不要了。
本老祖先逃了再说。
李往矣见他二话不说就跑,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玩味。
他既知金鳞老祖的身份,又知道他遁法诡谲,几次从必死之境逃脱,又怎么可能不防备他遁走呢。
只见李往矣大袖一挥,伴随红枫、白云、凉亭,一条环状青石斜径,凭空幻现,圈住了方圆五里之地。
随后他便悠然地看着青石斜径东边一阵震荡,而后一道金袍身影,从虚无中跌撞出来,被红枫、白云、青石斜径包围。
正是化作虚无,想要隐遁的金鳞老祖。
金鳞老祖神情惊惧,环视一圈,见整个环状青石斜径,乃是一个大阵,或者一个神通异域,根本找不出可被突破的薄弱之处。
想要活着离开,只能拿下那悬空而立的青衫书生。
“小子,算你狠!”
“不过老祖我能纵横这么多年,连大魏镇妖司、大顺缉凶衙、幽壑山嫡传、墨家游侠,都拿我没办法,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你既然不让我走,那就看看今日是你死还是我亡,哼!”
金鳞老祖冷阴地瞪着李往矣,一身阴煞之气不断升腾,把周遭空气都冻结为冰,化作阴地。
李往矣轻摇折扇,淡然道:“你死我亡就不用看了,肯定是你死。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选,是死在我的君子不争掌下,还是死在易安词圣的落日熔金掌下。”
“你……”金鳞老祖满脸愠怒。
他没想到那青衫书生竟然这么轻视他,要知道他好歹也是一位凶威赫赫的八境强者,即使不能称尊做祖,可九境宗师之下,也没几個人是他的对手。
要不然他也快活不了这么多年。
而眼前的青衫书生,不过是一境而已。
即使他这一境透着古怪,不可以寻常视之,可终究不是宗师,岂能如此藐视他金鳞老祖?
“小子,我要剥了你的皮,刮了你的肉,把你的魂魄投入幽冥滚油,熬炼百年,制作成我最得意的一枚魂种,助我成就大宗师之道!”金鳞老祖冷森道。
一身阴煞之气,更加翻涌升腾,阴邪无比。
李往矣却懒得跟他废话了:“聒噪!”
而后再拍出一击落日熔金掌。
“鬼雾唤阴大法,十方鬼影、七煞骷髅、五幽阴尸速速降临,随本座杀敌!”
金鳞老祖使出本命神通,威力与其弟子金鲤道人比起来,简直不像是同一道术法,十道阴邪鬼影、七副凶煞骷髅、五具幽异阴尸一齐出现。
裹挟阵阵阴风鬼雾,如同百鬼夜行,随金鳞老祖一起杀向李往矣。
然而五记落日熔金掌,加五记君子不争掌后,金鳞老祖连同二十二道鬼影、骷髅、阴尸,一起奔溃、幻灭。
只剩下半条残魂,被李往矣拘着留下。
另一边,郭楠君驭使三柄飞刀,把挑刺着的金鲤道人和他两位徒弟的残魂,送了过来。
见徒子徒孙的残魂也都被留下,金鳞老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大叫道:“小子,伱要做什么?快放开本座!”
李往矣审视着他们,道:“你们为了炼制所谓的魂种,将乖巧懂事的小枝,拘禁在荒亭里,苦苦等待了三年,化为枯骨残魂。”
“想来小枝不是你们炼制的第一个魂种,此种歹毒手段,还不知祸害了多少人。”
“我无法把你们也拘禁起来,熬炼三年,化为残魂,但是我可以让你们经受千刀万剐、落日熔魂之极刑,以赎尔等罪恶。”
说完李往矣便放开了金鳞老祖、金鲤道人和两位徒弟的残魂。
大袖一挥,【二月霜花】浮现,无数寒白霜花,化作万千飞刃,刺向金鳞老祖四人的残魂。
每道飞刃极有分寸,让四人嗷嗷惨叫,却又不至于让他们直接溃散,足足刺刮了一万多刀。
真正的千刀万剐。
霜花飞刃撤去,又有一轮大日,临空而照,那足以熔化金山的煌烈日光,一点点熔化他们的残魂,直至归为虚无。
金鳞老祖、金鲤道人,连同两位徒弟,遭受了他们应有的报应。
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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