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还是你(1 / 2)
走向街道的巷口,毛利兰停下了脚步,抬眼望着盖过头顶浓密的绿色树冠,微微眯上眼,她可以听到风轻抚树叶的沙沙声,好久没有这么平静的倾听过风声了。
忽然,疾风呼啸着卷过树梢,刺耳的车子鸣笛一声急过一声。
毛利兰幡然回神,只见斑马线上,一道身影摇摇晃晃的艰难移动着脚步,而在不远处,不需要几秒,一辆运送水产的货车将撞向那道身影,生死只在一瞬间,毛利兰已顾不上任何思考,纵身跃了过去,伸手紧紧抱住那个人,往路边滚去。
货车飞速驶过他们的身侧,刮过的急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在两人倒地的一瞬,那人伸出双臂将毛利兰牢牢的搂在了怀里,他以自己的身体为盾,替她避开了所有的撞击,相应的承担了绝大部分撞击地男人抱着她翻滚着,直到撞上店前放置的宣传板,发出的钝重的闷响,这才总算停了下来。
“笨蛋!”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轻轻响起,真的很轻,很轻,以至于毛利兰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果然这几天自己是太累了么?
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直传到耳朵深处,怔愣片刻,毛利兰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整个人趴在他的身上,一阵惊慌失措后不好意思道:“啊,抱歉,是不是有点重?”
抱在她头上的手,并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四周的行人一脸担忧的开始聚集过来。
感觉到他身上的颤抖,毛利兰以为对方还深处于惊魂未定中,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柔声抚慰道: “已经没事了!”
仰面朝天躺着的男子脸上有什么被刮破了,肉色皮肤一样的东西往上翻起,若不是因为没有血流出,周围的人一定以为男人的脸上的皮肤被刮下来了。
然而事实是那的的确确是一张脸孔,不过是一副假面孔,又是一阵疾风吹过,风猛烈掀动着翻开的假皮肤,突然一声轻响,假面具被风掀开了,在地上翻滚着飞远了。
厚厚的白云在湛蓝的天空缓缓流动着,太阳慢慢自云层后露出来,流金一样的细芒暖暖的洒在男人年轻帅气的俊容上,惹得一旁围过来的少女羞红了面庞。
“果然……”低哑的嗓音再次响起,含着浅浅笑意的声音听上去像棉絮一样温柔:“兰还是兰啊!”
新一!是新一!毛利兰的心陡然抽紧,抱住她的手力道慢慢减轻了,毛利兰直起身,望着脸色近乎苍白的俊容,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情绪激动的大声怒吼道:“你疯了吗?你在做什么?你知道自己差点被撞死吗?”
愤怒到恨不得揍他一顿的语气;熟悉到刻骨铭心的气息;渴望到无数次在记忆里寻找的目光,以及粗暴到快要将他脖子折断的那股怪力气……好怀念,那些记忆里的东西原来一直没有改变。
啪嗒,一滴眼泪掉落在他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滴,望着眸底气急败坏过后一脸担忧后怕的女孩,他突然觉得好高兴,他的兰一如以往,善良而温柔!
“我知道!”一滴眼泪掉落进他的眼里,然后汇到眼角,无声滑落,工藤新一温柔而悲伤的深深凝视着她:“我知道兰会来救我!”
“果然,你是故意的么!”毛利兰吸了吸鼻子,紧抓住他衣领的手慢慢松开。
“嗯!”工藤新一垂下眼睑:“在咖啡厅外偶然撞见兰自洗手间的窗户跳出来后,我便一直跟着你……”
“若是刚刚我没有救你,又或是没来得及救你……”恐惧自心底升起,然后慢慢爬上她的脖子,她的喉咙在发颤:“你会死的,笨蛋,你会死的啊!”
工藤新一抬起手,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触碰到她的脸颊的时候,毛利兰偏首避过,然后迅速起身,将眸光落向远处:“我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了,不要再为我做傻事了!笨蛋!”
沉重的尾音被风撕碎,毛利兰移步往回走去,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巷口。
四周的人群渐渐散了,有几名高中生模样的女孩红着脸想上前扶起他,却被他冰冷的眼神,以及自他身上散发出的让人快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吓得不敢靠近。
风呼呼的吹着,带着浓浓的悲凉,一片嫩绿的树叶在空中慢慢飘过。
工藤新一依旧保持着原样,只是不同于之前,他额角渗出豆大的汗珠,他的脸色也变得极其苍白,微微张开的薄唇剧烈喘息着。
“啊!”依旧留守在不远处的一名少女突然闭上眼睛,扯开嗓子发出尖锐的叫声。
只见触目惊心的血像是开到盛极的红梅自工藤新一身下绽放。
一道身影在少女惊叫声响起后第一时间赶到了他的身边。
工藤新一伸手抓住她准备拨通119的手,她的手在剧烈的抖动着,是在担心他么!
眼前越来越暗,工藤新一慢慢合上沉重的眼瞳,在陷入昏迷前轻道:“带我离开这。”
梅洛咖啡厅里,伊斯莱突然直起身,他连一丝目光也懒得施舍给她,冷漠到如冰锋的气质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本田绪的微微仰起的面庞僵在了那里,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在我眼里这世上的生物分女人、棋子、垃圾……”伊斯莱坐回原位,唇角挂着妖魅的笑:“你觉得你是哪一类?”
本田绪斟酌着他话里的意思,在他眼里,她渴望着他能把她看做一个女人,一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这么想着,本田绪怯生生的喃喃轻语:“女……”
啪,重重的巴掌声阻止了她再继续说下去,伊斯莱收起扬起的手臂,唇角的笑容更显得妖邪。
是棋子吗?本田绪双瞳里泛着水雾,她在警察面前维护了这个男人,将杀死那四个不良的秘密埋葬在心底,呐,伊斯莱先生,绪对你而言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用了呢?
本田绪垂在桌下的手指紧紧抓住沙发,尽管脸颊上火辣辣的疼,但她还是展开凄美的笑容:“棋棋子么……”
“你觉得你对警察没有说出那件事是帮了我?”伊斯莱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桌面上:“不在场证明,我要多少有多少哦,即便你如实说出来,警察对我也只能无可奈何!”他唇角的笑骤然冷了下来,最后收敛在唇角:“Sake,何时成了你接近我的棋子?”
“没有,我从来……唔……”伊斯莱的手大力的扼住她的腮帮,冰冷的触感自他的手上传来,令她浑身哆嗦。
“闭上嘴听我说,我还在说话呢!”伊斯莱压低嗓音冷道:“下次再把那个女人当棋子来利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几滴血掉落在咖啡桌上,本田绪才知道自己的嘴巴里被捏出血了,整个嘴里都疼的麻木了,一点味道也感觉不到。
“真是遗憾,在我眼里你既不是棋子,也不是垃圾,当然更不可能是女人,还存在着第四类哦……”那双流溢着冰蓝色冷光的蓝眸鄙夷的冷睨着她,他在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笑意,一种仿佛被活着吸入地狱的感觉侵蚀着本田绪的全身,从肉体直到灵魂:“连垃圾都算不上的污秽之物,这,就是你!”
在伊斯莱松开手的瞬间,Medoc已拿着湿毛巾立在了一边,虽然Medoc总是耸拉着眼皮,一副睡不醒的模样,但他的动作却恭敬到一丝不苟。
伊斯莱拿起湿毛巾擦了擦手,甩手丢给Medoc后拿起咖啡桌上的墨镜大步往外走去。
叮——门被重重甩上,本田绪嘴角还在滴着血,豆大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她突然抬起被泪水模糊的眼瞳,望着还未离去的Medoc,哭着问道:“喜欢上他是一种罪吗?我只是想喜欢他而已啊……”
Medoc低垂着眼,面无表情的有气无力道:“喜欢?母猪你是荷尔蒙上脑了么,请别用这个词去侮辱了那位先生,对于我们而言,那位先生是独一无二的王,你可以秉持着绝对敬畏的心态匍匐在他脚下,也可以夹着尾巴胆怯的选择躲开,喜欢?!你再用这种渴望着原始交配的污秽眼神望着他,就算本大爷不杀你,Pert也会让你活着见到地狱!”
仿佛随时有可能被风折断的话音却透着不可抗拒的压迫力。Medoc拿着湿毛巾转身离去。
本田绪垂下憔悴的面庞,抬起手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她无力的扯了扯唇角,她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了她与那个男人之间存在着遥不可及的距离,但是,就算前面布满荆棘,她还是会毅然往前走去,因为选择驻足或是后退的话,那就真的什么也无法改变了!
淡紫色的窗帘在风中轻轻拂起,工藤新一睁开眼瞳望着天花板,脑袋里昏迷前的记忆慢慢复苏:“兰……”他突然直起身,背后传来刺骨剧痛,疼的他眼前一黑,重重的往后倒去。
“新一!”水杯砰然落地,毛利兰疾步冲了过来,扶住他坠下的身体。
“那时候你不是离开了么,怎么又折回来了?”工藤新一靠在她怀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特的味道,很香。
“我闻到了血腥味!”毛利兰将枕头垫高,将他小心的扶靠在枕头上:“自新一身上传来的血腥味!你一直躺在地上,是不想我发现你身上的伤吧!”
日本的急救消防电话是119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