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5章:难受,想哭!(1 / 2)
“赛里斯根本不像是一个传承数千年的文明国家,他们太暴力,太野蛮了!”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有人扬言要杀死他们的天子,他们却是没有一点反应,我会怀疑赛里斯是不是像传言中那么强大,会看不起赛里斯。”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现在很头疼,干干脆脆地与汉国开战不是他的选项,同时也不能对汉人在君士坦丁堡的所作所为没有表示。
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将永远地记录在罗马的历史上,可能会与凯尔特人攻入罗马城相提并论(事情发生在公元前两千年左右),那将是罗马历史上的一个新的污点,也将会成为耻辱。
罗马人早就洗刷了凯尔特人攻入罗马城带来的耻辱,并且几近于将凯尔特人灭族,哪怕是到现在对凯尔特人的压迫也没有结束,也必将不会结束。
“赛里斯人的作为从另一方面证实了他们的强大,他们根本不畏惧与罗马开战,或许……也想要与罗马开战?”
“我们与赛里斯相隔那么远,事实已经证明我们的战船无法开出地中海,开战绝对不会是我们的军团主动出击。他们能够跨海远征信度,已知世界中也就赛里斯人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远比马其顿远征信度更为疯狂,也更有技术含量。”
“两国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我还是愿意相信赛里斯不是为了开战而来。”
“是的,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完全是彼得的错误。”
他们所说的彼得现在就在君士坦丁堡的大教堂,根本没有罗马人所说的被解除职务,相反是像英雄一样接受来自各个主教和大主教的赞颂,甚至总主教也发话说履行了“主”给予的神圣使命。
彼得需要付出的一千枚金币倒是利索地交了,却是教会帮忙出钱,他本人还得到了两百枚金币的犒赏。从这里也就能够看出基1督1教的态度。
并不是罗马的那些官员欺骗王猛,事实上罗马官员得到的回复就是所说的那样,只是基1督1教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
基1督1教对自己的行为也没有费多大的力气掩盖,该知道的人迟早会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就那么回事,知道的人也不会对汉人提起。
现如今的罗马,相当多的达官贵人都是基1督1教的信众,信仰有多么虔诚根本不重要,是基1督1教能够给他们带去利益。
为了利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任何国家和任何民族都是平常事,干什么事情,或是遇到了选择题的时候会做出什么选择,只是看得到的利益会有多大。
很显然,汉国离罗马太遥远,基1督1教在罗马的影响力却是太大,又事关罗马人的尊严,他们在历史上还没有因为外交纠纷杀掉自己人……哪怕那个自己人是个十足的混蛋,也没有因为外部要求而杀掉过。
汉人不能逼迫罗马人去杀掉自己人,无论是谁都不能,尤其是罗马现在还十分的强大。真要事情闹得无法收场,无非就是战争罢了。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在统一罗马的过程中没少仰仗基1督1教,也让基1督1教近一步增加了自己的影响力,物资上和财力上也是得到增涨。
对于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来讲,基1督1教已经是尾大不掉,同时他也没有要抹除基1督1教的想法,只是想要进行打压,但是事实一再证明哪怕是想打压基1督1教也不容易。
不过,现在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倒是找到了机会,他召集了认为可信的人,就是为了干成这事。
“如果战争无法避免,那就让战争到来。”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的样貌还是十分刚毅,他是从战火中一路走过来的君主,可不是生长于深宫,被妇人之手养大:“但是与赛里斯的战争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现在的罗马有外敌,内部也是一团糟。
罗马的外敌并不少,与之血腥拼杀了千年之久的波斯人,一直没完没了来来去去征讨的日耳曼各部族,民族意识重新抬头的西班牙和高卢,海峡对面死不屈服的不列颠众蛮族。
罗马的内部更复杂,短短数十年内就已经成为庞然大物的基督教,君士坦斯一世和君士坦丁二世的封臣残余,那些手掌重兵的贵族们。当然还有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一直想要处置后快,却是根本无法下手的那些侄子。
“我从西塞罗那里知道了一句赛里斯的名言。”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像是回忆了一下,用着别扭的口音说了一句汉语,后面又用罗马语重复了一遍:“攘外必先安内。”
这句话的出处可不是老蒋,是东汉时期的张仲景首先提到,只不过张仲景可不是说什么用兵,实际上是在著作《伤寒论》的时候写在《伤寒论.太阳病上》一章之中。
治病与治国其实是道理相通的。治病只有先解决最为有威胁的那一部分,身子骨能够支撑下来,才能来调理好病情。治国也只有先使内部只有一个声音,才能集中起最大的力量来抵御外敌,要不然内部不但乱糟糟,且是有人要将自己掀翻下台,怎么个抵御外敌法?
“我对赛里斯天子非常佩服。”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不像作假,既是羡慕又是嫉妒:“他从一无所有到成为偌大帝国的主宰,用强硬的手段使内部形成一致,全部的人都是服从他的命令,才能轻易地消灭那些强大的外部敌人。”
话说,刘彦好像真的是那么干过,可并没有对自己的臣属和部下怎么着。他崛起过程中血腥清除的是那些不愿意走到一块的地方豪强、士族、世家和门阀,真不能算是内部,都算是外部之敌。
“赛里斯人都听从他们的天子,所以赛里斯人不但消灭了曾经的强敌,还能不断对外用兵。”君士坦提乌斯二世难掩脸上的晦气和不甘:“我都在干些什么?名义上是罗马的主宰,实际上几乎无法决策罗马。”
真实情况是,罗马历史上的统治者就没一个能够真正主宰罗马,不论是盖乌斯.尤利乌斯.恺撒,还是谢普提米乌斯.塞维鲁,又或是盖维斯.屋大维.奥古斯都,并没有人做到看似在东方帝国轻易做到的事情。
是诸夏的人不喜欢自由?并不是,是崛起在远古时期的历史给予了教训,只有一个声音的存在才能发挥出一个民族最大的力量,从而产生了集体意识,并且使集体意识被传承了下来。
历史一再证明一件事情,诸夏不是扼杀自由,是一旦有多个声音总是让诸夏陷入极度的衰弱,给以异族有可乘之机,证明了再坏的中央集团也比不知所谓的自由好。
罗马人不一样,他们从远古的时候就习惯了“自由”,就算是有短暂的中央集团,那也是虚假的中央集团。他们在“自由”中走向壮大,又从壮大中变得强盛,理所当然就会认为“自由”的制度才是最好的制度。
罗马能够将“自由”传承下来,不是没有强硬的统治者想要终止“自由”,是“自由”的基础建立在武力之上。有底蕴的家族谁都能养私兵,哪个统治者想要终止“自由”,迎接的是所有人的反扑,那么统治者除非是能够靠一己之力横扫,要不就老实点。
其实不管是这样也罢那样也好,只有最合适的才是最适合的,一样的制度在不同的民族执行来,有的民族会极度强盛,可是有的民族却是混乱又虚弱。
君士坦提乌斯二世不是没有想过对内部动手,动手的念头却是一再生出来又给自己摁了下去。他很多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做过很详细的比较,真正掌握在手里的军团二十七个,掌握之外又有正规编制的军团却是有四十个之多,还没有算那些贵族的私军。
更令君士坦提乌斯二世恼怒又尴尬的是,摆在明面的那些威胁不是最关键的,是一旦与众贵族撕破脸的话,普通罗马人和公民绝不是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
“您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卢斯.克鲁格.代亚说出了世间真理:“罗马人现在只屈服于金钱。”
罗马没有种姓制度,可是在罗马有一个光荣的姓氏会加分无数。在罗马的每一个时间段,有一些就是属于惹不起的姓氏,是那种宁愿将执政官或奥古斯都得罪到死死的,都不能去招惹那些姓氏的严重程度。
代亚在罗马的某一个时间段就是属于那种惹不起的姓氏。代亚这个家族曾经两次统治罗马,第一次是四帝共治的分割状态,第二次则是作为整体罗马的最高统治者。
卢斯.克鲁格.代亚正在享受来自于姓氏带来的蒙荫,也是他所在的家族一直保持在罗马社会的上游,才能当上罗马的财政官。
财政官这个职务在罗马有许多,地方行省有自己的财政官,家族也有自己的财政官,可是有一个位置是独一无二,那就是都城的财政官。虽然都一样是财政官,可都城的财政官就是总掌整个国家的财政,罗马人习惯称呼为总财政官,卢斯.克鲁格.代亚现在就是这样的职务。
“与赛里斯的交往能给您带来财富。”卢斯.克鲁格.代亚无比认真地说:“赛里斯人或许可恶,可他们的金子并不可恶。毫无疑问,您现在需要来自赛里斯的友谊。”
“财政官阁下说得很对。”弗拉维斯.瓦伦提尼安努斯附和道:“您的确需要来自赛里斯的财富。”
后面又有多人赞同,他们一致认为哪怕会与汉国爆发战争,当前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应该做的就是获取财富。
要深切地知道一点,无论罗马是处在什么样的历史时期,财富永远是最重要的。
罗马人的死认钱在选举诞生的那一刻起早就固定下来,选举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贿赂选民,不就等于国家的统治地位能够用钱来买?
使各时代罗马统治者惊惧的是,罗马军团的首次叛乱就是因为军饷没有发上,第一次叛乱是发生在第九西班牙军团身上,后面罗马军团的叛乱都是与军饷发不上搭边。
在罗马的军官统治时期,有钱真正办到了什么叫可以为所欲为,结果是谁都明白没钱会有什么严重后果,致使罗马人更加的死认钱。
“我们不可能独吞所有利益,却能够占下绝大多数的利益,尤其是现在。”卢斯.克鲁格.代亚不是‘主’的羔羊,他信仰的是奥林匹斯神系,以前没少给基1督1教下绊子,也不会放弃给基1督1教下绊子:“如果传闻中对赛里斯人的描述没有错误。在与赛里斯交往的舞台上,他们已经出局了。”
“不止是基1督1教,有理由相信那些人都出局了。”弗拉维斯.瓦伦提尼安努斯同样不是‘主’的羔羊,根本没掩饰幸灾乐祸:“我现在很庆幸自己信仰的是波塞冬。”
罗马人信仰什么神都是有讲究的,瓦伦提尼安努斯家族信仰波塞冬,等于是他们这个家族靠海吃饭。
瓦伦提尼安努斯家族在罗马算是后起之秀,真正发达也就是在四帝共治时代,他们是依靠站正确了队发了第一笔横财,后面又目光极度正确地选择家族走海洋发展路线,依靠掌握了一条别人不知道的航线赚取了大量的财富,其中就包括从罗马走私军械到大不列颠卖给那些蛮族。
被君士坦提乌斯二世召唤而来的众人之中,不缺少“主”的羔羊,可是能有多虔诚只有自己清楚,他们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其中就包括君士坦提乌斯二世自己。
基1督1教在罗马属于不是官方指定的国1教,但事实上就是罗马的国1教。从君士坦丁一世开始,不管是竞争奥古斯都宝座,还是坐上了奥古斯都的宝座,就是装也要装出对“主”的虔诚出来。
“尤利安和汉使走得很近。”君士坦提乌斯二世真的不喜欢尤利安,他却是从王猛对待尤利安的态度上察觉一点,再不喜欢也要缓和关系了:“我要尤利安站在我们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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