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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五贵齐赞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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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歇息了几日, 继续带兵剿贼。

李玄霸留在后方,一边为李世民保障后勤,一边与官吏们打太极。

地方官吏就算不出自当地豪强世家,也和豪强世家有利益关联。

现在各地府兵精锐和基层将领都被抽调到了蓟州, 只有李世民的兵能打|胜|仗, 他们都希望李世民去支援自己背后的豪强世家所在的郡县。

李玄霸叹气:“我二哥不仅年少,手下才三千人。你们手中兵卒至少上万, 怎么人人都来向我二哥借兵?罢了, 既然你们好意思开这个口, 我也直说了。我和二哥出兵的方向,都是上面的意思。”

李玄霸指着天上。

“说难听些,无论什么家世,在陛下眼中都是一视同仁。陛下正准备征讨高丽,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保证兵源和后勤。你们要救的人会缴纳赋税吗?会参与徭役吗?如果耽误了陛下出兵高丽, 谁来承担责任?”

“再说了, 民贼一般不会对德高望重之人动手, 他们不过损失些钱粮而已。先些钱粮免灾, 等陛下征讨高丽归来, 大隋的大军顷刻就能扫灭民贼。到时他们派家丁与大隋军队一同出征,不仅能把损失的财物抢回来,还能赚一份战功, 岂不美哉?”

李玄霸先温言劝说,又强硬补充道:“陛下旨意你们都知晓,我和二哥只听从陛下的诏令。若你们对我和二哥不满,大可以和我一起去陛下那里说道说道。”

听了李玄霸这一番说辞后, 大部分官吏都只能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告辞。

李世民和李玄霸不仅背靠唐国公府, 更有“皇帝最看重的表侄”这一层金身光环。连朝中勋贵都对他们客客气气, 地方官吏哪敢强迫他们做什么。

李玄霸唯一遇到的麻烦,是李建成的来信。

荥阳郑氏也被民乱波及,对荥阳虎视眈眈的正是后世赫赫有名的瓦岗寨起义军。

虽然荥阳郑氏家大业大,家兵、坞堡、武器、盔甲、马匹样样不缺,但自己抵抗民乱总会有损失,他们更希望李世民来给他们当护卫。

荥阳郑氏是唐国公府的亲家,他们认为李世民于情于理都该来帮他们。最好李世民就驻扎在荥阳,他们会为李世民提供钱粮和兵器的损失,不会让李世民吃亏。

李建成给李玄霸写信,荥阳郑氏就是什么都不做,李世民和李玄霸也该主动去帮忙;他们都这么有诚意了,李世民和李玄霸应该立刻赶过去,不然就是唐国公府自己失了礼数。

李玄霸先把信按下不回,用拖字诀耗着。等荥阳郑氏自己把周围民乱剿灭了,他们就不用出兵了。

瓦岗寨起义军只是路过荥阳,不会在荥阳久留。等瓦岗寨起义军离开后,剩下零星民乱,荥阳郡守自己能解决。

谁知道李建成见李玄霸迟迟不回信,不仅派了亲信来,还向李渊告状,让李渊也派了亲信来。

荥阳郑氏也派了人来,当面训斥李玄霸不顾及亲家安危。

那姓郑的家丁估计不是什么正经家丁,而是投靠荥阳郑氏的寒门庶族读书人。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玄霸脸上。

李玄霸退后一步,想要躲过那姓郑的家丁口水攻击。

那姓郑的家丁见李玄霸退让,上前一步拉住李玄霸的袖子,声音更大。

李玄霸的护卫陈铁牛一把将人推开,拔刀挡在李玄霸身前,瞪大眼睛怒斥道:“退下!”

他声如洪钟,震得郑某一屁股坐在地上。

“三郎君,你怎么能对荥阳郑氏的人如此无礼!”李建成派来的家丁训斥道。

李玄霸的手往腰间一抹,将腰间马鞭解下,“啪”地一甩,狠狠抽在家丁脸上。

家丁捂脸哀嚎。

李玄霸慢悠悠道:“你是哪家人?我堂堂唐国公府三郎君,陛下的表侄,当朝正五品的朝请大夫,被荥阳郑氏的一个家丁拉着袖子骂,你还说我对荥阳郑氏的家丁无礼?”

说完,李玄霸又是两鞭子专门对着家丁脸抽。他力气再小,鞭子抽脸上也疼。李建成派来的家丁滚地哀嚎。

“三郎君……”李渊派来的护卫李初五皱眉道。

李玄霸瞥了李初五一眼,李初五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我和二哥是朝廷的官,带的是朝廷的兵,无论是荥阳郑氏还是唐国公府,都没资格让朝廷的兵给他们当私人护卫。”李玄霸讥笑道,“清河与郑州相隔五六百里,你让我和二哥带兵从清河郡长途跋涉五六百里去郑州?荥阳郑氏是皇帝吗?”

李玄霸收起皮鞭,捋了捋衣袖:“备马,我要去陛下那里问问,究竟谁有资格调动我和二哥这支兵。”

李初五忙道:“三郎君息怒,唐国公府与荥阳郑氏有亲,你这样会得罪亲家。”

李玄霸笑道:“你是哪家的?”

李初五忙道:“仆当然是唐国公府的!”

李玄霸道:“你还知道你是唐国公府的奴仆,我还以为你也是荥阳郑氏的狗呢。”

李初五大惊失色:“三郎君为何辱我!我只是直言劝谏!”

李玄霸失笑:“都说长辈身边的奴仆都是半个长辈,你还真想给我当长辈了。”

他收起笑容:“大概是我太和善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对我狂吠。把这三人都绑了关进牢里,我去亲自问问父亲,他的奴仆对我不敬,我能不能把他一家都赶出唐国公府。”

李初五忙跪地道:“三郎君!我一家为唐国公府……啊!”

李世民如一团残影般冲了过来,一脚把李初五踹倒。

他身上的银甲未卸,只摘了头盔的脸上血迹未干,一身煞气震得周围人不敢出声。

李世民骂道:“你们是怎么护卫阿玄的?这种人直接把嘴堵住丢牢里去,还让阿玄亲自面对?养你们何用?全部去领罚!”

陈铁牛高喊“仆等会儿去领罚!”,然后气势汹汹去捆人。

郑氏的家丁在李玄霸反问“你们荥阳郑氏是皇帝吗”的时候就已经瘫软在地,被陈铁牛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李玄霸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消消气,父亲派来的家丁、兄长派来的家丁、未来大嫂的家丁,都是不好得罪的人,他们不敢擅自做主。”

“已经获胜,听到大兄派人来了,我就甩开护卫,先回来了。”李世民骂道,“他们是你的护卫!只有你一个主人!就是我骂你,他们也该挡在你的面前!既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就全部滚蛋!”

李玄霸没有反驳二哥:“慢慢教吧。”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你真的要去面圣?我和你一起去。”

李玄霸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继续剿贼。”

李世民摇头:“我不信任别人护卫你。看他们这样,我真担心他们半路把你扔了。”

跪在地上的护卫忙磕头表忠心。

李玄霸道:“我的护卫给你训练,你派两百人保护我,这总行了?别耽误正事。”

李世民见弟弟坚持,只能点了两百亲信给李玄霸。

李世民叮嘱道:“阿玄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你们就以死谢罪!”

李玄霸抬杠:“我每天都要掉十几根头发,看来他们的命不够谢罪。”

表情严肃的李世民亲信差点没绷住严肃的表情。

李世民扶额,咬牙切齿道:“李玄霸!”

李玄霸摆手:“二哥,你继续训,我不说话。”

被李玄霸这么一打岔,李世民也放不出什么狠话了,只能唠叨李玄霸保重自己。

李玄霸整理了一下行囊,

因路上有乱民阻拦,即使李玄霸和护卫在路上不断钱换马赶路,也了五日才到蓟州。

李玄霸没有去见李渊,直接递牌子请求面圣。

杨广正在看歌舞,听闻李玄霸来了,惊讶地召李玄霸觐见。

看见李玄霸风尘仆仆的模样,杨广走下台阶将李玄霸扶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什么事如此着急?”

李玄霸道:“陛下,你赶紧派个将军来代替臣和二哥剿贼吧。”

杨广疑惑:“打了败仗,失去信心了?你和二郎年少,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在意?你们不用担心输赢,尽管去磨炼!”

李玄霸叹气道:“没打败仗,二哥连胜呢。就是胜的太多了,天天都有人叫二哥去帮他们守家业。臣和二哥说我们带的是朝廷的兵,有陛下给的命令,哪能随意乱跑?”

李玄霸不遵从正经的臣子向皇帝告状的方式,像晚辈撒娇似的对着杨广抱怨起来。

我和二哥得了皇帝的命令,都是先去剿灭最凶残的民贼。

而且就算皇帝说让我和二哥便宜行事,我们也不可能去太远的地方,就只在清河郡打转。

可今天这个郡守说哪家朝中大臣的老家被民贼威胁了让我和二哥去当护卫,明天又有一家民间德高望重的宿老需要我和二哥去帮忙,我们这还是朝廷军队吗?

李玄霸说着,眼眶都红了:“不干了不干了,个个都欺负臣和二哥年少!”

杨广脸色阴沉:“还有这种事?”

裴世矩与李玄霸最熟悉,率先开口:“李三郎,你和二郎乃是陛下表侄,谁敢随意使唤你们?你们大可直接驳斥。”

李玄霸抹了抹眼睛:“有能驳斥的,也有驳斥不了的。臣只能来求陛下派人代替臣和二哥。”

裴世矩叹气:“是有人求到唐国公说什么了?唐国公糊涂啊!”

杨广皱眉:“李渊?他做什么了?”

李玄霸委屈道:“子不言父过,臣不敢说。”

杨广道:“父大不过君王,朕命令你说。”

李玄霸又抹了抹眼睛,低声道:“荥阳郑氏让我和二哥带兵远跨千里,去郑州预防民乱。”

杨广正琢磨荥阳郑氏怎么有脸要求这个,裴蕴体贴地帮忙解释道:“唐国公府的李大郎与荥阳郑氏定了亲事。与荥阳郑氏的婚事难得,唐国公担心得罪亲家,不得已给李二郎李三郎写信吧。”

杨广沉着脸道:“郑州离东都如此近,哪来的民乱?!叫郑元璹来面圣。朕要问问,他那个郑氏究竟多厉害,居然敢私自调兵了!把李渊也叫来!”

李玄霸忙跪下道:“若陛下责罚父亲,臣就是不孝之人了。”

虞世基温和道:“李三郎,你是陛下的臣子,唐国公也是陛下的臣子,忠本就应该大于孝。且唐国公行事有误,你及时阻止,让唐国公免于更大的责罚,没有酿成更大的错,这才是真正的孝顺。”

苏威捋着胡须道:“你且放心,此事你做得很对,唐国公不敢训你。”

杨广拍了拍李玄霸的肩膀:“这么点小事,何须忧虑?皇后身体不适,你去看望皇后,陪她多说几句话。”

杨广体贴地让李玄霸先行离开,不与李渊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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