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南家的弱点(1 / 2)
闻有政看着矗立在自己面前的闻笙,一身妇人装扮,一脸的温婉,只那眸子的疏离却与未出阁时一般。
“看来你昨晚未有毒发。”闻有政想着上次南浔将人抱走时,闻笙的那一脸的苍白,开口道。
闻笙看着自己的父亲,沉吟一瞬,淡淡道,“还要多谢父亲的药。”
“她给你,便吃了吗?”闻有政没有反驳,只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问道。
闻笙听闻,并未言语,但闻有政却从她的沉默中得出了答案。
他默了默,眼神示意她坐下,“就那么相信她,不用提防她给的也是毒药?”
“女儿信她。”闻笙并未犹豫地点了点头。
闻有政视线扫过闻笙低头间,脖颈处不小心露出的红痕,眸子不禁沉了沉,“有何用呢?找不出母蛊,得不到解药。”
他话语微顿,看着闻笙疏离的眸子,继续道,“若是身份有朝暴露,甚至连你名节都将护不住。”
与一女子相恋,并以身相许,真真是一丝退路不给自己所留。
话已至此,闻有政以为他至少会在闻笙的脸上看到哪怕一丝的裂痕,打破她眸间沉稳的疏离。
却没想到,闻笙只沉稳道,“何名节?我为南家妇,世人皆知。”
闻有政闻言,探究地看向这个自小恪守闺阁之礼,从未行之踏错的女儿。
闻笙毫不畏惧地迎上父亲的打量,问道,“您是何时知晓阿浔身份的呢?”
闻有政眯了眯眼,沉声问道,“这很重要吗?”
“这取决于您。”闻笙回道。
取决于这是否涉及您所想,所瞒。
闻有政读懂她话中的含义,轻笑一声,“是吗?”
屋内又是一阵静默。
半晌,闻有政才模棱两可道,“在你二人回来之前。”
闻有政的这个回答很广泛,即使是回来的前一夜,也算是回来之前。
而闻笙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她恍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
蛊虫既以吞噬女子血液为生。
如果中蛊之人一开始便是奔着南浔而去,那说明南浔的女子之身早已暴露。
而如果中蛊之人一开始便是奔着她而去,那则说明在最后南下时的南家亲信中仍有叛徒。
知晓她为何人,更知晓她于南浔的重要性。
但无论那背后之人,究竟是奔着她二人谁而去,南家皆有叛徒,且这叛徒,定为南家极为信任之人。
思及至此,闻笙猛然抬眸,对上父亲视线时,不禁心口一震。
南浔踏出酒楼后,不过走了几步,便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尾随着自己。
她微微挑眉,不禁慢放脚步,确认了自己的直觉后,随即快步拐进了一条幽深的巷子。
跟随她的两人见此,不禁紧随其后,却不想才跑入巷子,就见南浔正背手而立,似等他们而来。
两人显然没料到这般场景,一时惊慌地环视了下四周,转身要跑。
“跑什么?”南浔开口拦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他那宝贝妹妹,不然接下来,我将踏平崇福寺。”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转身消失在巷子之中。
南浔目光深邃地站立在原地,确认人已离去后,也转身去了廷尉府。
廷尉府内。
宋辞坐在屋内的窗边,看着迈步而入的南浔,慢悠悠道,“比我预想中,来得晚了些。”
南浔坐到她对面,开口道,“你倒是胆大。”当朝公主说掳就掳。
宋辞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还行吧。”
“你把她关哪了?”南浔问道。
宋辞拿起桌板上的花,回道,“地牢…的雅间,但总体来说环境还不错?”
南浔默了默,又问“问完了吗?”
“没问。”宋辞淡淡回道,“我有何可问的。”
“那我带走了。”南浔起身道。
宋辞修剪了手中的花,插入花瓶,“还是就留在廷尉府吧。”
“何意?”南浔转过身来,微微蹙眉。
宋辞头都没抬道,“我把齐栀弄出宫来,没用南家一个人,你猜何意?”
说罢,她这才抬起头来迎上南浔的视线,“只要你每次甩干净尾巴,廷尉府比太尉府,更适合齐栀待着。”
“宋大人那边…”
“那你不用担心,我爹发现与否,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南浔听闻,矗立在原地,沉吟一瞬道,“我需要让人查查齐栀的身体。”
宋辞轻应了一声,“我给你安排,到时你直接和他对接。”
南浔点了点头,“知道了。”
宋辞收回视线,将最后一束花插入花瓶之中,又开口问道,“你不问我为何知晓你需要齐栀,又如何将人弄了出来吗?”
“我还需要问得这般分明吗?”
宋辞欣赏着最终完成的花束,笑道,“怎不需要,我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人,说不准什么时候背后插你一刀呢?”
说完,她也不待南浔回复,抱起那束插花,“好看吗?”
阳光下,宋辞的笑意灿烂,却不达眼底。
无论是花还是宋辞,南浔都只看了一眼,便回道,“你向来善观察人心,而你我二人又一同长大,你对我了如指掌,如果你对我用计,我定然逃脱不掉。”
她话语微顿,继续道,“但是阿辞,我不会信你会害我,或姑母,你不必以此试探我,回去之后,我会尽量彻查周身之人,我会站上高位,让姑母去过本该有的人生。”
南浔走后,宋辞望着桌上花时,已然收起了那不达眼底的笑意。
南家之人,无论小的,还是大的,只善阳谋,不欺暗室。
相信人性至善,也看不了上不得台面的阴私与苟且。
这定然是好的品质,可宋辞偏偏觉得这一点,才是南家最大的弱点。
跟踪南浔的两人,自巷子离去,便回到那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复命,将南浔的话带给了齐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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