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 战斗的理由(1 / 2)
战前,深夜。
章绪浑身上下披挂着最好的铠甲,手中的长枪也已经换成了他能驾驭的最强法宝。
身旁只有微弱的火光,所有陷阵营的士兵们都已经吃饱喝足,不过没人喝酒。
“兄弟们,抚恤金都已经拿到了吧?”章绪对着众多士兵说道。
士兵们点了点头。
“你们的子女,还有老婆的封赏,都已经拿到了吧?”他又问。
“三百金,一百亩地,还有可以世袭的文吏文书都已经送回去了。”士兵中有人回答道。
“这点屁大的职也敢说世袭?老子还以为你们封了爵呢!”章绪笑骂道。
士兵们也呵呵笑着,虽然他们知道这对大人物来说不算什么,可确实是可以一代代传下去的,他们自己就有经历,很多地方都有积年累月长期盘踞某地的经年老吏,在地方上的关系盘根错节,都快形成家族了。
虽然上不得台面,可说句世袭,一点问题都没有。
笑过之后,章绪看着眼前的上千人,继续说道:“那你们知道的吧?不管是刚刚封赏的田地,还是可以代代传下去的职位,都是要有一个前提才能存在的。”
“那就是……大鹿国还在。”
这话让众多士兵们沉默了。
“这个国还在,咱们的地和职位才在,如果被人道攻破,大家也看见,松国是什么下场。”章绪指了指外面。
松国是什么下场?
一眼就能看见了。
死无葬身,没有一个活口。
人道根本没有半分怜悯,对人道而言,这就是屠鸡宰狗,只有少数找到了自己道的‘人’才能被高看一眼,而这种人也不太可能加入人道。
真正有这种心智的人,他们多半都有自己的坚持,为此视死如归,绝不会轻易为了活命而妥协。
正如此前所说。
人道所认可的人,他们不会轻易屈服。
而轻易屈服者,人道一般看不起。
但若是能够有志同道合者,人道就会欣然接受他们,并将之视为自己的一部分,一起为建设人的世界而奋斗。
只是这种奋斗……对章绪这种人来说,是灾难。
章绪的士气动员并没有太久,但大家都能够理解在说什么。
章绪嘴里嚼着一块肉脯,其他士兵们也在吃着各种东西,都是最好的军需品,平时是吃不到的。
看着他们,章绪叮嘱道:“最后一顿,别吃太饱,跑不快。”
士兵们纷纷点头,只是嘴上也没停。
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所有人披挂上阵,武器和铠甲都是前所未有的精锐,以前他们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所有人,准备。”章绪说着,然后命令旗官打出军旗。
军旗打出的瞬间,整支军队气势哗然一变!
顺着军旗的指引,所有人的气机连成一片,一尊集体的兵气法相升起,那是陷阵营所有士兵的集合。
那尊法相,是一尊无面人,没有脸孔,只是浑身披甲,手持长枪,是最普通的前锋士兵打扮。
“子时已到,出发!”章绪命令道。
陷阵营立刻出动!
与此同时,还有其他十六支军队,也扑了出去!
十七支,这些军队的人数有多有少,少的只有几千,多的则有数万,但加起来也有几十万人了。
夜色意想不到的浓黑,法相所迸发出的光芒照亮了一些地方,但这更外面的地方,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不过,很快就不黑了。
天空之上,在罡风层低空巡游的那些天宫阵列,随即侦测到了这边的行动,直接启动!
所有人都能够清晰的看见,许多台浑身闪闪发光的法宝,在天空划过。
这些圆球一般的‘天宫’,迈着阔步,穿过电闪雷鸣的罡风层之中,甚至有些眼力好的侦察兵,能够隐隐约约看见他们身上悬挂着多节的护符,碰撞起来叮当作响。
罡风层的闪电和这些天宫碰撞,发出哐啷哐啷的噪音,与喧嚣的雷鸣交织,此起彼伏。
紧接着,便是一道闪光。
闪光赫然显现,倏忽而逝,几乎与下一道闪光同时出现。
是的,下一道,因为……随之而言的,是数之不尽的闪光,一道接着一道,一道接着一道,这些所有的光芒连在一起,几乎把天空照成了白昼!
一道道光芒,就是此前制造那横跨国度的岩浆湖的罪魁祸首。
转瞬即逝的闪电中,众多士兵们得到的就是这印象。
黑暗的深夜,白亮的闪光,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副黑白的画面。
闪电忽隐忽现,亮光强烈炫目,再加之黑影浓重,这一切都让人看得模模糊糊。
雷电过后,夜空清朗,大地燃烧,轻烟袅袅,透过烟雾,只见渺小如针尖的天宫们开始泛白,这些圆球……似乎被什么东西影响了,纷纷坠入天际,和自己喷出的白光一起下坠,落下,化作流星。
七品们出手了。
却见上百位七品动身,法相一尊尊升起,拦截天宫!
大量的天宫被直接击坠,伴随着电闪雷鸣以及各种术法,天空变的好像是一幅画一样。
画上有各种各样的术法,法相,雷霆,天宫,以及落下的白光。
时间若是定格在这一刻,那定然是极美的艺术品。
可惜,时间不会定格。
天宫的光芒开始落到地上。
尽管已经被拦截了九成九,可零星的那些还是突破了拦截网,砸到了地上。
松国冲锋方向的整个原野,被白光闪过,气劲迸发,整片大地似乎都在燃烧——广阔的山边喷吐着无数微小的火舌,伴随着一阵阵已成强弩之末的雷电而摇曳、蠕动,映红了天上疾驰的云。
大火,并且伴随着流星,天宫坠落,爆破出一阵阵冲击,不时地升起一团烟雾,从天边掠过,遮蔽了天空那些法相的影子。
章绪带着军阵冲锋,他已经在尽力观察周围的一切了,可是过于绚烂的战场环境,让他根本瞧不见更清楚的地方,他甚至都找不到敌人在什么地方,也辨认不出自己的敌军正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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