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伸冤(1 / 2)
再说了,以奴多年艳名,在哪里都不得安生,偏偏奴又不甘心就此当姑子,或悬梁自尽,也就只能指望四太子收纳。
只是以色侍君终不长久,奴进门之前也须得有些微末之功,今后才得四太子看重。”
李婉君说到此处,目光坦诚地直视四太子,眼神中有恳求,也有骄傲,仿佛被秦寻一拒绝便决然起身从此再不回顾!
秦寻神色坚定地回答道:“我从未亏待有功人员,更没有亏待有功美人的道理。
师师姑娘敢冒风险助我,事成之后我如她们一般,抱你过大门!”
李婉君犹自不依不饶追问道:“若是事成身死呢?”
秦寻坚定回答道:“无论是成是败,若不幸遇难都将好生收殓,将来安葬在我的身侧,入族谱!百世流芳!”
李婉君便站起,敛衽行礼,从容说道:“奴记下太子许奴的这句话!”礼毕,抬头时,眼中便有莹莹泪光。
李婉君自思量被秦吉骗过十年,若是再被太子骗一次也是名也。
若是太子真心太子自然是真心的,坊间传言他对每个妾侍都好!
李婉君从翰林书画院中出来,骡车载着她去拜见蜗居在延福宫中的秦吉。
惊变之后,秦吉便被软禁在后宫中,甲士入宫戍卫。
最初几天秦吉吓得半死,后来居然很快适应下来。
秦吉起初居于延福宫,后来觉得秦寻待他宽松便还要求住在艮岳,住了几日嫌弃艮岳蚊虫多,又要搬回延福宫。
闻听李婉君前来拜见,秦吉大喜,小跑出门来接,握着李婉君的手涕泪交流,开口便说:“也只有师师肯来看朕…”
秦吉如此落魄窘态反而让李婉君看轻了他,心中只是想:身为帝王临死也该有尊严,岂能如此失态?
李婉君看左右都是内侍,便提出要出去走一走,见识一下艮岳,秦吉何等聪明人,便将左右内侍赶得远远的,与李婉君安步当车走到艮岳。
李婉君边走边哀怨地说道:“秦大,那贼点名索要奴奴,你可否护着奴奴?”
秦吉涎着脸说道:“师师,且与他周旋一二,待那贼事败,朕便接你入宫,与你共享这洞天福地!”
李婉君听得心中冰冷,看着春日鸟语花香的艮岳也无一丝丝好心情。
李婉君默默无语,秦吉便心急了:“师师,莫打紧,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将来我是要将你接进来宫中修仙的!”
秦吉这话不说还罢了,一说李婉君更是心中气愤:秦吉若是有诚意,何不在事变之变接她入宫?什么“莫打紧”?不过是当自己还是一妓耳!
李婉君心中恨秦吉轻贱自己,更是坚定了为四太子行事的决心,便开口说道:“奴拼死为圣人行一步险棋。
十一郎,”李婉君眼波流转,百媚千娇地说道:“你且说说奴该当如何行事?”
秦吉看到李婉君娇媚模样,心中也有些不舍,旋即狠心说道:“媚惑他,这贼偏是一个好色之徒!”
李婉君叹气道:“奴却年近半老,不比那贼年轻,岂能成事?”
秦吉一咬牙说道:“朕还有一个女儿,福悦,养着她多年,身为天家儿女,自当有所担当!你们两个去,还能有不成的事?”
李婉君心情如坠冰窟,在春日暖阳之下寒冷彻骨:奴为一卑贱妓女,可你的女儿却是天家帝姬,金枝玉叶啊!你也舍得!你枉为人父!
秦吉又突然想起什么,看四下无人便说道:“师师,当有人去寻你门路,你不妨令他们举事救驾,大事若成,当有封赏!
什么执政、太尉乃至国公、四太子之位都可以由着你赏赐,只要能事成!后宫之主的位置便是你的!”
这话就太假了。
秦吉原来连收纳李婉君入宫都不肯,此时如何会让一个行院女子成为一宫之主?李婉君也知道这后宫之主轻易不得!
如此哄骗,只有让李婉君更加鄙视秦吉为人。
李婉君坦然说道:“君上若有所托,奴自当办到!”
果然,秦吉便带着李婉君回延福宫,以赏赐书画的名义赏赐了一箱子书画,又写了一份盖有闲章的手诏让李婉君贴身收藏带出来。
李婉君带出来之后便与秦寻、李昂一同查看了手。
果然秦吉是一个没有胆量的,手诏要求勤王,又不敢署真名,只盖上一枚书画闲章“天一”,这枚闲章宫中人等官员贵胄都知道是秦吉所用。
李昂笑着说道:“奴婢等圣人外出便去取来,这宫中都是奴婢的人,行事方便。”
于是李婉君在专用帛书上模仿秦吉的口气写出一道手诏,将勤王之意写得更加大胆,以利诱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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