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把这老匹夫拖出去(1 / 2)
燕云恒发现,自从花悦容在廊上跟他闹过一回后,变成非常安静。说话轻言细语,走路慢条斯理,见面就下跪,让他很是无奈。
“花悦容,你别这样。”
花悦容低眉顺眼,“陛下让臣妾别哪样?”
“别学她们,还跟从前一样。”
“臣妾没学谁,”花悦容低着头,嗓音被捏成一条细细的丝儿,慢悠悠的道,“陛下是臣妾的天,臣妾在陛
燕云恒有些暴躁,“你就当朕是侍卫。”
“臣妾不敢,”花悦容把头垂得更低了,“陛下穿着龙袍呢。”
燕云恒郁闷的走了,在书房枯坐半天后,脱下常服,换上练功穿的黑袍,走进寝殿,对花悦容摊着手,“你满意了?”
花悦容脸上浮着温婉的笑,“陛下这是要去练剑吗?”
燕云恒见她终于肯看自己,心情舒畅起来,“你陪朕去。”
“刀枪无眼,臣妾可不敢,”花悦容道,“陛下找单大人陪吧。”
“你……你别捏着嗓子说话。”
“在陛
“朕让你放肆。”
“臣妾不敢。”
花悦容每答一句,头就低下去一分,到最后那纤细白晰的脖子被弯出了一道伶仃又脆弱的弧。
燕云恒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力感,一甩袖子走了。
他在书房枯坐,绪洋进来禀报,“陛下,御史大人求见。”
他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宣。”
御史大夫曹正初是言官之首,执掌监察百官,为人
耿直,颇有风骨,对不合规矩的事,十分看不惯。进门见皇帝穿着黑衣,顿时就不太高兴。
“穿戴合乎礼仪,乃人之根本,陛下为万民之楷模,更应事事做表率,为何穿这身接见臣子?”
燕云恒平日就烦言官,没想到御史大夫连他穿什么衣都要管,脸色也不太好看。
“御史见朕有何事?”
“还是等陛下换了衣裳,臣再说吧。”说完,曹正初退到一旁,一副你不换衣,我就不说的态度。
燕云恒心里有气,狠狠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曹正初吓得浑身一颤,就见皇帝快步走了出去。
燕云恒气归气,也知道御史大夫的话是对的,他是皇帝,一言一行皆被人看在眼里,身着黑袍接见大臣,是有些不合规矩。
他换了身常服回到书房,老御史规规矩矩站着,衣端冠正,丝毫不乱,连姿式也没变过。
燕云恒坐下来,“曹卿严苛于人,更苛于己。不必站着了,坐下说吧。”
皇帝赐座,曹正初便坐下了。
“陛下,臣今日来是为太子一事,此案归宗人堂管,但人犯一直没到案,康王殿下说陛下把人犯带回了宸澜宫,不知陛下做何打算?”
本是内宫之事,不知怎么闹得沸沸扬扬,不但前庭百官皆知,只怕民间百姓也听到了消息。虽然庄太后和德贵妃关在宫里,不得与外人接触,但有心之人要制造一点舆论并非难事。
燕云恒沉吟着没说话。
曹正初又
道,“陛下,当朝律法,谋害皇亲乃罪中之罪,须重罚,况且太子是储君,行径如此恶劣,罪该当诛。再者,花美人来自西泠,焉知她没有谋害之心?臣还听到一个消息,说花美人武艺高超,能隔空打牛,这样危险的女人,就算没有太子这事,也不能留啊……”
燕云恒,“隔空打牛那事是个谣传,不可信。来自西泠也不一定就有谋害之心。至于太子这事,朕一定彻查到底,只是花美人身受重伤,目前还在休养,不宜操劳,等她好了,自然就能出堂受审,还事情一个真相。”
曹正初睁大了眼睛,不解的看着燕云恒,“真相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花美人事先知道太子吃了螃蟹,于是诓骗太子吃柿子,引发太子中毒,若不是太子殿下吉人天相,只怕已经……”
“若花美人并不知太子事先吃了螃蟹,只是无心之失呢?”
“无心之失却酿成极恶劣的后果,也当重罚。”
“曹卿说的重罚是……”
“既便不是死罪,也活罪难逃。”
“若整件事是有人故意陷害于花美人呢?”
曹正初诧异的看着皇帝,“陛下这是要替花美人开罪?”
燕云恒,“若她本无罪,何来开罪一说?”
曹正初板着脸,“臣听闻陛下独宠花美人,还有些不相信,看来确有其事。”
燕云恒面沉如水,“朕宠谁不宠谁,好像还轮不到曹卿来管!”
“陛下,后宫之事,臣确
实管不了,但事关皇家子嗣,臣不得不多说两句,大丧过后,陛下只召过西泠美人……”
燕云恒嚯地站起来,在朝堂上唠叨还不够,跑到宸澜宫又来啰嗦,实在是让人厌烦。
“朕乏了,退下。”
“陛下,老臣的话还没说完……”
“御史说的还不够多吗?出去。”
“陛下,为了东耀的江山,为了燕氏一脉,老臣不得不说……”
“来人,把这老匹夫拖出去!”
两个侍卫进来,把曹正初拖了出去,老御史一边挣扎一边喊,“陛下,忠言逆耳啊……”
燕云恒抄起镇纸扔过去,喝道,“拖出宫门,半月不得入宫!”
单靖从门外进来,眼疾手快的接住镇纸,小心翼翼摆回去,“陛下息怒,外头流言蜚语满天飞,曹御史肯定是被人当枪使了。此事查起来需要一些时日,陛下得耐住性子,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依臣看,消息定是庄家散播出去的……”
燕云恒阴沉着脸,“不见得就是庄家,苏家也一块查。”
“是,臣即刻吩咐下去,”单靖见燕云恒眉心紧皱,安慰道,“陛下不必烦心,臣定会查出真相,花小主不会有事的。”
燕云恒,“朕烦心的不是这个……”
单靖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花小主还没原谅陛下?”
燕云恒面无表情道,“她恐怕不会原谅朕了。”
单靖,“陛下在担心什么,如今摊了牌,花小主再也翻不出陛下的手掌心,
陛下想如何都行,难道花小主敢违抗?”
“她如今就是太顺从了。”
“顺从不好么,陛下难道要花小主成天和您唱反调?”
燕云恒幽幽长叹,“可她都变得有些不像她了。”
↑返回顶部↑